抵達安城向氏分公司時,差不多快十點了。
廣告拍攝定在明天,今天過來,是跟廣告導演先見一面,最好是把細節都談妥,這樣明天開拍會順利很多。
廣告導演是位三十歲不到的新銳導演,這位導演之前是拍紀錄片的,還拿過獎,這次也是他第一次拍廣告。
梁千歌昨天已經看過廣告劇本了,說實話,劇本有點老套,劇是講的一位普通的,遊歷英國古建築時,一不小心穿越到了漢諾威王朝,與當時的一位王子相遇,二人發展了一段浪漫的,王子送給了一款紅寶石項鏈,但一覺醒來,又出現在自己的床上,穿著普通的現代服飾,前沒有紅寶石項鏈,鎖骨的位置,卻多了一顆硃砂痣,著那顆硃砂痣,想到王子曾經親吻過這個地方,之後繼續自己的現代生活,直到有一天,在路邊的廣告牌上,看到了那條悉的紅寶石項鏈,站在馬路對面,一時看愣了,這時有人從邊走過,撞到了,踉蹌之間,對方說了句抱歉,對方不認得,但卻認出,這人就是王子。
廣告劇本是向氏策劃這邊自己寫的,雖然老套,但他們要的就是突出主題,再伴以華的背景與完整的故事節,讓這條廣告中又帶著的。
這個廣告的時間是三十秒,三十秒要把故事講全,還要確保觀眾看懂,這就要考驗導演的鏡頭語言,與主演的帶能力了。
見面的時候,梁千歌先跟那位新銳導演握了手,對方興緻缺缺,似乎覺得自己的能力來拍這種廣告片是屈才了,因此就連向氏的負責人一直在中間調節,這位導演的態度也是敷衍得很。
等到中間負責人覺得差不多了,跟導演說起明天的拍攝日程時,那位導演才看著梁千歌說:「我不喜歡等人,早上八點攝影棚見,遲了就別拍了。」
負責人轉頭問梁千歌:「梁小姐沒問題吧?」
梁千歌點點頭:「我會準時到的。」
見面結束,剛好是中午,春堇約負責人和導演一起吃飯,導演說有事,直接走了,負責人倒是沒推,只是說:「我先回部門看看,你們先去,我一會兒過來。」
春堇說「好」,與梁千歌先去了向氏附近一間西餐廳。
因為是午餐時間,西餐廳里人不,春堇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這才把地址發給了負責人。
沒一會兒負責人過來了,負責人姓辛,是個三十多歲的人,幹練大氣,到了先說抱歉,春堇說沒事,招手喚來服務員。
們點了三份牛排,等餐的時間,辛負責人說:「我們總經理到了,我吃了就得回去,可能沒辦法陪你們多聊。」
春堇笑著問:「是向總經理嗎?」
辛負責人點頭,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過來了,還是午餐時間,我們部門那些小姑娘,被嚇的飯都不敢出去吃,都點了外賣。」
春堇笑著說:「我可聽說向總經理溫得很,小姑娘們還怕他啊?」
辛負責人大概跟春堇已經是識了,也不介意多說點,就道:「平時向總是好說話的,但涉及到公事,就很嚴肅了,外面總說我們向總風流,閑雲野鶴,說得好像偌大向氏,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似的,可只有我們向氏的老員工才知道,向總接手向氏前,和接手向氏后,我們向氏有多大的變化,每年的收益有多倍的增幅。」
春堇聞言點點頭:「向總的能力肯定是不容置疑的。」說到這裏,服務員將牛排端了上來。
辛負責人這時突然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梁千歌,問了句:「梁小姐和我們向總認識吧?」
梁千歌這時也抬起了頭,看向對面的辛負責人,說:「以前見過兩面,不算悉。」
辛負責人打量了梁千歌一會兒,又轉頭跟春堇說:「之前你不是問我,廣告有沒有什麼問題嗎?」
春堇愣了一下,那是半個月前問的,當時因為微博突然出阮安的事,怕廣告出影響,就問了一下在向氏的人,自然也婉轉的試探過這位負責人。
春堇切了一塊牛排放進裏,漫不經心的應著:「恩,怎麼了?」
辛負責人說:「其實當時公關部門是跟上面提議過,要不要撤換代言人,我也覺得,撤換或許比較恰當,畢竟梁小姐當時況也不太好,不過我們經理諮詢過向總後,向總說不需要。」
說著,辛負責人又看向梁千歌,像是想觀察的表。
但梁千歌什麼表都沒有,只低頭吃東西。
辛負責人便又轉過頭去。
春堇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說:「當時是有點被原因,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辛負責人點頭:「我知道,我看微博了,這兩天鬧得真兇,那個真興傳。」
春堇說:「無良公司,肯定早晚會被曝的,我一點都不奇怪。」
辛負責人聞言終於正眼看向春堇,之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吃完后,辛負責人先走,前腳一走,春堇後腳也買了單。
梁千歌還沒吃完,抬頭看。
春堇了梁千歌額頭一下,說:「不死你,回去吃,氣都氣飽了!」
梁千歌失笑,拿起自己的手袋,跟春堇一起離開。
上了車,梁千歌才說:「你管幹什麼,就是試探兩句,打聽兩句,不搭理就行了。」
春堇說:「就看不來這樣狗仗人勢的,在向晉南面前我能裝孫子,喊他爺爺都行,這人又是誰啊,當自己是盤什麼菜啊,我不表明態度,還真當我怕了不?」
本來已經過去的事,這人突然拿出來說,還一再表示,不是向晉南力保梁千歌,他們全向氏上下,都恨不得換了這個代言人。
這是想表達什麼?
表達有多看不上樑千歌和向晉南有私這件事?還是自己臆想出了梁千歌和向晉南的私到底是哪種私?
之前在跟導演見面的時候,這位負責人明明看出了導演輕慢的態度,卻不當回事,轉頭卻把矛頭指向梁千歌,暗示走後門,春堇出來工作這麼多年,什麼人啊妖的沒見過,對這種狐假虎威的人,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梁千歌看春堇真的生氣,只能又勸,春堇把車開進主幹道,裏還抱怨個不停。
這時,梁千歌的手機響了,就一邊聽著春堇罵罵咧咧,一邊用手機打字。
過了一會兒,車子開到一個拐角,梁千歌說:「在前面那個路口放我下來。」
春堇問:「你要幹嘛?」
梁千歌說:「逛逛街嘛,現在沒人認識我,還能隨便逛街,以後《深海》上映了,出門哪還有這麼容易。」
春堇懷疑的盯著梁千歌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把車停下了,同時叮囑:「早點回去,明天早上八點,別遲到讓他們揪到小辮子。」
梁千歌應了聲「好」,轉走進了一條分岔路。
梁千歌左走右走,繞了好幾個彎道,才抵達了一間經營在小巷深的麵館。
上前幾步,果然看到麵館裏面,一道悉的高大影正在呼啦啦的吃面。
梁千歌走過去坐在楊廷對面。
麵館的老闆這時在裏面問:「吃什麼?」
梁千歌想到剛才沒吃完的牛排,說:「牛麵。」
老闆應下,開始忙活。
梁千歌就看著對面的楊廷,見楊廷已經快吃完了,不笑道:「你們警察吃東西都這麼分秒必爭嗎?」
楊廷喝了一口麵湯,又拿起旁邊的茶水喝了口,咽下去才說:「一會兒局裏還有事。」說著,楊廷把一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文件遞給梁千歌:「你要的東西。」
梁千歌把紙袋接過,打開后,看到裏面是份比對文件,比對的正是張固懷和那孤島機場監控里的那個人。
梁千歌直接拉到最後,看到上面寫著——符合度99%。
楊廷這時說:「那個人就是張固懷,看來你黑料的,的確是他。」
梁千歌把文件塞回紙袋裏,這時牛麵上來了,梁千歌拿了雙筷子,開始挑面,同時說:「是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天我問過他,問他為什麼突然對我發難,他沒回答。」
楊廷碗裏的面沒剩多了,他幾口吃完,然後抬起來,用紙了,說:「會不會他也在試探你?」
梁千歌看向楊廷。
楊廷說:「如果他已經覺得你可疑了,那麼不排除他也想主試探試探你,我打個比方,那天在醫院,你把孟可薰氣著了,你說你走之後,聽到孟可薰在病房裏砸東西,孟可薰緒波太大,張固懷是不是因此懷疑上你的?」
梁千歌皺了皺眉:「那天我警告孟可薰不要在劇組搞事,但這件事,方導和湯雪兒也是知道的,他們在我之前應該也跟孟可薰暗示過了,張固懷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覺得,我們劇組都覺得那是孟可薰在自導自演,怎麼可能獨獨針對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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