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酒,人,是花樓三大特。
其中,這酒暫且不說,有焚天府祝家家主祝閻贈送的陳年烈火酒,即便是珍藏了無數好酒的花樓,恐怕也要稍遜一籌。
但這食卻是實打實的,奇珍異味,緻佳肴,每一道菜都獨匠心,彰顯出廚道至尊的深厚功力,讓見多識廣的蘇也是食指大。
而有了酒和食以後,自然也要有人相伴,唱曲悅舞,豈不快哉?
也許,今日花樓知曉韓正海、韓巖要招待貴客,再加上斷天府韓家家主韓正中刻意打過招呼,花樓這邊自然不敢怠慢,早早就挑細選了數位德藝雙馨的人,等候多時。
故,隨著韓巖微微拍掌,一聲令下之後,包廂外等候多時的人,蓮步輕踏,鶯鶯燕燕的進來。
這些人皆特,或捧苼,或抱琴,或吹簫,或弄笛,或持一些蘇都沒有見識過的樂,看起來頗有意思。
一時間,隨著這些人的到來,整間屋子都看起來活生香,氣氛旖旎了不。
可有意思的是,看著這一位位獨特的人,蘇則雙眼不易覺察的瞇了一下,瞅準其中一位,目閃爍,似有一些別的異樣在裡麵。
這位人容姿上佳,即便是在這鶯鶯燕燕之中,也是獨有韻味。
可是蘇卻欣賞不來,因為這位人的容貌他見過太久,連上有幾顆痣都清清楚楚。
如此的話,那麼蘇應該已經與這位人很。
非也!
真正要算起來,這位人蘇確確實實是頭一回見,一點兒都不含糊。
沒錯,這位給蘇帶來了既悉又陌生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的克隆分驚蟄,在背叛蘇的那些歲月裡,獨寵的唯一一個人,麗的水族公主珊瑚。
有意思!
蘇看著一華服,打扮驚艷的水族公主珊瑚,現在僅僅隻是一個舞姬。
沒錯,堂堂水族公主,三千域絕榜十甲的人,在這裡也隻是一個舞姬,隻是供人娛樂的舞姬,在坐的每一位,都於有生殺予奪的權力。
一時間,蘇不由的想到了許多,水族公主珊瑚為什麼會淪落至此?
要知道,水族公主珊瑚不隻是出天水域的大族,本也是絕榜上獨樹一幟的人,怎麼看也不至於淪落聖境的舞姬,這裡麵必然有什麼蹊蹺。
且不說別的,絕榜的評判標準可不簡單,除了本的出和姿以外,每一位絕榜的人背後,都站著一位強者,至是一位至尊,甚至還有可能是位列絕頂榜的至尊,否則本就沒有資格位列絕榜。
那就有意思了!
至尊都是很好麵子的,雖然這個層次在聖境不算什麼,但為一域之主,也不能輕辱。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背後有至尊可倚的絕榜人,淪落至此呢?
就在蘇思考之際,他很快又發現,水族公主珊瑚的狀態似乎不太正常,似乎隻剩下一個空殼,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僅僅隻是在這裡提供服務。
這更是讓蘇心裏麵一寒,約約之間又覺察到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韓巖開懷一笑,讓這些人奏樂演舞,一邊欣賞一邊邀酒,心頗好的對蘇說道:「蘇先生,你來自聖境之外,對絕榜應該有所耳聞吧?」
蘇緩緩點頭,笑道:「絕頂榜、名揚榜、飛天榜、絕榜,號稱三千域四大榜,我自然有所關注。」
韓巖點頭說道:「你瞧這些人,每一位都是絕榜上的名艷。」
蘇略帶詫異的說道:「竟有此事?」
韓巖笑著解釋道:「聖境太苦,鎮守源界,幾乎是腦袋別在腰帶上過日子。所以至高無上的三大主宰憐憫,凡是能夠的,自然都是最高階別的。嗬嗬,比如說這絕榜,上麵的人每一位都是無數霸主才俊爭奪的件,在我們這裡,隻是提供發泄的工。」
蘇若有所思,瞇著眼徐徐說道:「所謂的絕榜,其實就是為花樓選秀?」
韓巖毫不避諱的點頭說道:「對!這些在三千域高傲無比的人,在聖境應有盡有。因此蘇先生不必客氣,看中哪一個,都無法拒絕。」
蘇瞇了一下眼,笑著拒絕道:「韓兄好意,蘇某人心領了。隻是這些破鞋,蘇某人實在不興趣,就隻能敬謝不敏了。」
韓巖微微一愣,笑道:「哈哈哈~,這到是我疏忽了。不過這些絕並非全部如此,大多數來到這裡還是完璧。所以諸如此類的絕,在這裡也很歡迎,有人能夠染指。不過蘇先生不在此列,家主已經打過招呼,一切都是最高規格,隻要是你選擇的,絕無問題。」
蘇緩緩搖頭,還是笑著拒絕道:「不必,男歡於我眼中並非原始繁配,是一種的升華,沒有在裡麵,我等與那又有何區別。」
一旁的韓紅葉立刻一拍桌子,大聲說道:「說得好,沒有,我等又與那有何區別?蘇先生,這杯酒我敬你,先乾為敬。」
說完,韓紅葉就一口乾盡杯中酒,豪邁不羈,巾幗不讓鬚眉。
蘇笑著陪飲一杯酒,著口齒間溢散的酒香,表舒緩的說道:「抱歉,掃了大家的興緻了,我隻是有些神潔癖而已。所以大家不必照顧我的,你們要是有喜歡的,也儘管出手便是。今日,可是機會難得哦!」
男人們都心照不宣的開懷一笑,就連為長輩的韓正海也是笑著點點頭,告誡大家無需拘束,儘管放開了玩便是,畢竟過不了幾天,大家就要再次出征,過上刀尖上跳舞,朝不保夕的日子。
眾人鬨笑著應諾,果真誰都沒有客氣,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甚至就連桌子上三位,對此也是司空見慣,似乎覺得這裡麵並沒有什麼不妥,即便是同為,也隻是上說說,並無任何實際行。
最後,大家邊都有一位陪酒的人,斯文中著幾分放浪形骸,率而為。
唯有蘇和韓正海二人邊乾乾淨淨的,雙方微笑的看著大家玩樂,似在局中,又好似獨立在外,還好沒有掃了大家的興緻。
就這樣,這一頓飯尚且算得上是賓主盡歡,除了蘇、韓正海、及三位士外,其餘人等,包括韓巖都領著一位人離去。
就連水族公主珊瑚也被五大三的槍客項烈帶走,臨走時蘇刻意照了個麵,但是正麵到蘇的水族公主珊瑚,卻似乎對蘇一點印象都沒有,大大方方的行了一個禮,喊了一聲『蘇大人』之後,就隨槍客項烈一同離去。
這時候,蘇的目看起來更加的幽深,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讓人猜不他在想些什麼。
隻待良久之後,蘇暗道一聲「罷了」,便把此事徹底丟至腦後,因為關於水族公主珊瑚的一切,都再與蘇無關。
不,更準確點來說,本是陌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就這樣,待人都散去,蘇韓正海相邀,雙雙在花樓一優雅的涼亭,對坐飲茶,談一談心。
而韓正海到底是經驗富,看出蘇心中有事,問道:「蘇先生似乎對今天的事有些看法?」
蘇笑著擺手說道:「看法沒有,隻是心中有了幾分慨。」
韓正海笑著再問道:「那麼,不知老夫可否聽上一聽,蘇先生都有哪些慨?」
蘇微微閉目,沉默片刻後,才長嘆一聲,說道:「想那絕榜上的人,乃三千域多強者、霸主、名仕追求的人兒,沒想到最終的歸宿竟會如此。」
韓正海笑道:「這可真是讓老夫意外,沒想到蘇先生竟然還是如此憐之人。」
蘇邪逸一笑,搖頭否認道:「非也!這些絕究竟是淪為玩,還是賞,亦或是洩慾的工也罷,我幫不了們,自然也懶得憐憫們,隻能用我這雙眼睛去看,默默記錄下來這一切。」
韓正海還是笑著說道:「如此說來,老夫就更加糊塗了。不知蘇先生的慨,究竟所為何事?」
蘇目深幽,注視著韓正海說道:「今天,大家都很放鬆,甚至稱得上是放浪。」
韓正海聞言,臉上的笑容終於漸漸收斂,多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痛苦,還多了幾分無奈,深深的說道:「沒辦法,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還是否有命。」
蘇慨道:「是啊,這就是我真正慨的地方。看到今天探索歸來的隊伍,看著韓巖他們放下一切放肆的模樣,他們隻是今天把此事忘記。但謊言終究是謊言,事實註定是事實,今天再怎麼假裝看不見,明天酒醒,張開雙眼,仍須麵對。」
韓正海臉上浮現出幾分痛苦,不甘的說道:「老夫心裏麵都明白,可是卻什麼都做不到,又多麼的希來自源界的威脅,能夠在我這一代結束,讓孩子們過上正常的生活。」
蘇安道:「韓老,無須給自己太大的力。」
韓正海深吸一口氣,微微收斂緒,嘆聲道:「是老夫著相了,讓蘇先生您看笑話了。」
蘇無奈說道:「抱歉~,我個人還無法理解你的痛苦,或許這一次在探索過源界之後,我心中大概能夠有了一個答案。」
韓正海連連說道:「會的,會的。等你見過真正的源界之後,你會發現,那就是懸在我們頭頂上的閘刀,看不到任何希,也不知道今日我們所努力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在徒勞的掙紮著。」
是這樣嗎?
蘇沒有正麵回答韓正海,儘管他來到聖境以後,見到的都是一些悲觀緒,聽到的都是源界多麼險惡。
但蘇終究沒有用眼去看,也不好做出什麼判斷,唯有等到真正的親眼見證過一切之後,才會有一個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