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仿佛陷了無盡虛無之中。

    踩在猶如棉花般，但又漆黑至極的虛空上。

    “這是哪裏？”

    方塵眼中出一抹警惕之。

    這種覺很奇怪。

    他覺這裏又像是虛空，又不像是虛空。

    想起之前夜尊說的話，方塵大概明白，這是在幫他修煉暗影菩薩之。

    忽然，他覺後有所異樣，轉去。

    隻見一尊黑霧凝聚而的菩薩，正低頭垂視他。

    “暗影菩薩。”

    方塵神漸漸變得凝重。

    黑霧依舊在翻湧，而暗影菩薩的態，則變得越來越大。

    大到仿佛是一座宇宙，凝視著渺小如蚍蜉一般的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影菩薩緩緩出一隻手，似要方塵。

    但下一刻，一陣金擊之聲，在方塵耳邊響起，震耳聾。

    隻見無盡的虛空裏，仿佛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由黑霧凝聚而的鎖鏈。

    它鎖住了暗影菩薩的四肢，脖頸。

    暗影菩薩開始不斷掙紮，它掙紮的越用力，那鎖鏈就越。

    方塵眼中出一抹驚異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忽然地，暗影菩薩仰頭張，仿佛在無聲的咆哮。

    恐怖的黑霧從它裏席卷而出，洶湧澎湃的朝方塵這裏襲來。

    方塵來不及反應，就被黑霧徹底籠罩周。

    它們不斷的鑽方塵。

    一直到最後一鑽，方塵才重新恢複了神智。

    “好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

    方塵睜開雙眼，白澤忘就站在他麵前，麵無表的看著他。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幻象。

    “即便是幻象，也要遵循因果，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出現。”

    方塵很篤定這一點。

    這時，白澤忘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的暗影菩薩之，現在看起來才像是那麽一回事。

    以後你施展此，三十六層虛空，皆可去得。

    但你要注意，十八層虛空往下的那些惡鬼，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越往深，鬼越惡。

    被他們纏上，會很麻煩。

    你雖有虛命，但你也應該見識過那種錮一名聖者，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了。

    屆時虛命替死，已是奢。”

    “好了，我要回去了。”

    白澤忘言罷，周便有白霧升騰。

    方塵趕忙道：“夜尊且慢，剛剛我看到的幻象之中，暗影菩薩之仿佛是被某種存在所錮，我想知道……”

    最後一縷白煙散去，白澤忘已經徹底離開，回了十八層間。

    “我想知道是為什麽。”

    方塵喃喃。

    “娃子走了？那你也趕出來吧，給你的百年時間要到了，我要封此地。”

    須龍大天尊的聲音在區之外響起。

    “算了，下次有機會去了間再問個清楚，或者問問小周那邊。”

    念及此，方塵立馬朝區外跑去。

    他出了區後，須龍大天尊看也沒看他，隻是掐了個法訣，便把此間封。

    “走，送你回去。”

    ……

    ……

    玄暉學府，須龍大天尊打開景地，也沒給方塵辭別的機會，方塵便被送了出去。

    “怎麽回事？剛剛是須龍大天尊來了？”

    黑老三第一時間出現在方塵麵前，驚疑不定的道。

    “府尊大人。”

    方塵拱手作揖，隨後把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哦，那就沒事了，我以為又有什麽事呢。”

    “之前五天戰場裏的事我也聽說了，既然上頭希你下次涅槃區要在場，你也先別閉關了。”

    黑老三叮囑了一聲，便轉離去。

    方塵在原地駐足了片刻，才朝人族學院方向飛去。

    從天巫區那邊回來，須龍大天尊甚至都沒詢問他赤髓巫瞳給的能力是什麽。

    這也讓方塵省了編故事的氣力。

    “興許那等存在，已經本不在意這些了。”

    沒有多想，方塵回到人族學院以後，第一時間去了王崇鬆的府。

    王崇鬆要閉關修煉功法，煉化景地，所以不可能是在府之中。

    這也攔不到方塵。

    他心念一，人便墜層層虛空裏。

    ……

    ……

    景地。

    王崇鬆盤坐虛空，雙眼閉。

    隨著功法的運轉，景地正在被他有序的煉化著。

    “按照這樣的速度，應該也能在兩千年煉化一座景地。”

    “還算是中規中矩吧。”

    方塵駐足虛空，靜靜看著此間景象。

    現在他比王崇鬆更深一層，所以他能看見王崇鬆，而王崇鬆卻知不到他。

    觀察了好一會兒，方塵很隨意的邁腳步，走進王崇鬆的景地。

    “聖！”

    王崇鬆瞬間睜開雙眼，似有神芒璀璨。

    近十道神通刻印從天而降。

    “小王，是我。”

    方塵道。

    王崇鬆先是一怔，隨即瞇起眼睛：

    “方師兄？你真是方師兄？還是聖假裝的？

    方師兄怎會在我閉關的時候，隨意進出此間？”

    “你不閉關的時候，我也能隨意進出，就看我願不願意了。”

    “別廢話，找你有事。”

    方塵淡淡道：“我若是聖，你早就完了。”

    王崇鬆神古怪，當即停下功法，隨後一路小跑來到方塵麵前，拱手道：

    “方師兄，您有什麽事這麽著急找我？您之前不是在五天戰場裏磨礪自底蘊麽……”

    “我空出去了一趟，領悟了一門神通，是督查司的九瞳之一赤髓巫瞳。”

    方塵淡笑道。

    王崇鬆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有些豔羨：

    “恭喜方師兄。”

    他參悟了七殺聖瞳，自然知道九瞳有多厲害。

    督查司掌控的赤髓巫瞳，也絕不是什麽凡。

    “今日來找你，是要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

    “不過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方塵負手而立，緩緩轉，隻出半張臉。

    王崇鬆神一，便小跑到方塵麵前：

    “方師兄，您隨便問。”

    咦，他發現對方又轉了，始終看不見對方正臉。

    “小王啊，你說在這人族學院，你最服誰？”

    方塵淡淡道。

    王崇鬆立即正道：

    “當然是方師兄，就算是那些鎮守，甚至是院長，祭酒我都不服，就服方師兄！”

    “打心裏尊敬師兄嗎？”

    方塵淡淡道。

    “那是！”

    王崇鬆言罷，神一頓，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師兄，到底出什麽事了？如果是仙鴻之事，其實您不必擔心的，我早就收到消息了。”

    “好，那我就演示一遍我這次參悟的赤髓巫瞳。”

    “小王，你好好看著，能領悟到多是多！”

    王崇鬆立馬站直，眼中滿是期待：

    “師兄，我準備好了，您演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