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告訴所有人,楊柯以前霸淩過他。
可是,不想讓自己以前欺辱時的醜態被別人知道。
如果是這樣,在科裏啊,更做不了人了。
楊柯見溫冉寧有點害怕了,便拍了拍的肩膀,道:“溫師姐,聽說心外科忙的,研究生剛進來就要值夜班。我向來不喜歡熬夜,所以以後的夜班就請你代勞了!”
畢竟,學習技、理病人這些事白天也可以學。
夜班整夜整夜的對每個醫生都是一個摧殘。
楊柯來這裏,雖說抱著學技的想法,可更多的是為了得到文憑,得到金閃閃的履曆。
所以,值夜班這種事,他可不想勞命傷神。
楊柯走後,溫冉寧隻覺得渾冰涼。
真的想把楊柯曾經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可是如果是那樣,自己曾經的醜態也會暴在別人眼中。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這一幕,更不想讓顧衍深知道。
雖然和顧衍深沒有未來了。
可是,還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樣子留在他的記憶裏,而不是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
溫冉寧整理了一下心。步伐卻仍舊沉重。
出了值班室,孟婕那邊已經排好了排班表,溫冉寧和楊柯恰好是挨著值班。
這就說明,溫冉寧值完一個夜班之後,第二天還要再值一個夜班。
雖然不想向楊可妥協,可是,也不想讓楊柯手裏的視頻暴出去。
溫冉寧安自己,還有一年多自己就要畢業了。
等畢業之後,會離這家醫院遠遠的,的生命裏不會再有顧衍深,更不會再有像楊柯這樣的混蛋。
所以,再忍忍!再忍忍!
……
夜班時分,顧衍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在這兒不走。
他在醫生辦公室坐了會兒,卻被溫冉寧當做了空氣。
顧衍深還是先開了口,“你母親的病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心髒方麵不需要再有什麽特殊治療,明天我會把它轉回腎科。”
除了這個,他好像也找不到其他話題跟聊天了。
溫冉寧平靜地說:“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轉科記錄給我媽媽寫好,謝謝顧老師。”
的冷漠和疏離,讓顧衍深蹙了蹙眉,道:“前兩天不是還理直氣壯地說救你母親,是我該做的嗎?有什麽好謝的?”
溫冉寧被他噎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顧衍深端詳著的神,問:“你這兩天怎麽回事?心不在焉的。查房的時候,一直走神。”
這要是擱在以前,他早就當場給難堪了。
可現在,他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免得再傷到所謂的自尊心。
而溫冉寧當然是心事重重了。畢竟,現在每天一來上班就可以看到楊柯那張臉。
昔日他霸淩自己的模樣,放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中,一點點浮現。
既憤怒又害怕,真的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終於,溫冉寧乞求地著顧衍深道:“顧老師,我能不能申請去實驗室?我想去實驗室待一段時間。”
顧衍深臉上劃過一抹訝異,問:“理由?”
溫冉寧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隻能小聲說:“我在病房太累了,而且,也沒有時間寫論文,所以我想去實驗室調整一段時間。”
的理由並沒有讓顧衍深相信,反而讓顧衍深愈發不悅。
他沉聲問:“你究竟是不想在臨床還是不想看到我?溫冉寧這段時間以來,你頂撞我,我已經夠忍你了!早上查房,你也心不在焉,問你什麽都不知道,我還是忍著你。但是你不要太過分了!”
顧衍深沒想到他居然敢給他提這種要求,嫌棄他、不想見到他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以前,溫冉寧再累再苦,也從沒有說要離開臨床。
可現在他居然主申請去實驗室。
又不是科研型的研究生,去什麽實驗室?分明就想躲著他罷了!
顧衍深一口否定了的請求,對道:“從明天開始,你給我打起神來。你要是想破罐子破摔,那你就直接寫退學申請,我全你!”
他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辦公室。
溫冉寧心裏憋了太多的事,太多的委屈。
想全部都告訴他,可是又不能說、不敢說。
他和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還指顧衍深能幫討回公道嗎?
溫冉寧隻能抑著自己,承著這種種的不公平。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請求怒了顧眼神。
第二天查房,顧衍深總是喊的名字回答問題。
回答不出來,顧衍深便是一頓斥責。
楊柯心中冷笑。
看來,溫冉寧這種天才在顧教授的眼裏,也依然什麽都不是嘛!
這樣最好!他可以更加有恃無恐的欺負溫冉寧了。
孟婕看顧衍深現在對溫冉寧這個樣子,心裏也暗自慶幸。
之前還以為溫冉寧了顧衍深的紅人。
現在看來,果然是扶不上牆的東西,這不,顧衍深對的嫌棄不要太明顯!
在職場上就是這樣,領導的臉就是一個信號,對誰好對誰不好,到了私下裏,這個同事對你的態度也會隨之改變。
雖然溫冉寧現在還是個學生,可在臨床這麽久,是深深地到了這一點。
查完房之後,溫冉寧快速幹完了所有的活。
一方麵,是昨天夜班,現在渾筋疲力盡,想早些回去休息;另一方麵,也想趕逃離科室,不再麵對楊柯那張惡心的臉。
可沒想到,幹完了自己的活,孟婕卻將楊柯需要寫的病曆放在了桌上,命令道,“把這些幹完才能走!”
溫冉寧麵無表地說:“這不是我的活,我的工作剛才已經幹完了。”
孟婕訓斥道:“什麽你的我的?楊柯他剛到科裏,很多事都不悉,這些病例中午之前就要歸檔,你快點兒弄!”
賀樂同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道:“孟老師,你把病曆放這兒吧。我帶著楊柯一起弄,我教他。溫冉寧昨晚夜班忙了一夜,您就不怕在我們科裏猝死啊?”
孟婕還是要給賀樂同幾分麵子的,雖然沒有直接懟他,但還是不準備就此放過溫冉寧。
對賀樂同道:“反正要是耽誤了病例歸檔,讓我們科被醫務科通報批評,顧主任得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自己看著辦吧!你願意幹,那到時候出了這麽問題,你就擔這個責任。”
臨床工作就是這樣,幹得多錯得多,幹得多承擔的責任就多。
所以一些老油條們也喜歡了甩鍋,把活兒甩給年輕醫生,把責任也甩出去。
賀樂同聽到顧衍深的名字,下意識的張了一下。畢竟,他做事的確沒有溫冉寧麻利,也沒有溫冉寧謹慎。
要是這些病曆沒有溫冉寧把關,他還真不敢保證,能讓醫務科挑不出錯來。
溫冉寧似乎意識到了賀樂同的想法。
微微歎了口氣,說:“沒事的,我留下來,跟你一起整。”
賀樂同氣惱的說:“孟婕真是太過分了,簡直就是狗眼看人!老顧對你好的時候你懟,也不敢說什麽。現在,老顧這樣子對你,也想上來踩一腳,什麽東西啊!”
賀樂同在一旁氣的要命,而楊柯就坐在電腦前,用手機跟朋友聊天,別提多悠哉了。
賀樂同突然反應過來,徑直走到他麵前道:“楊柯,咱就是說,你雖然剛來什麽都不會,但你總得學吧?你不會你問我們呀!總不能什麽都讓我們幫你做吧!這是你的工作,我們在這兒著急上火的,你好意思玩手機嗎!”
賀樂同覺得自己今天也真是開眼了!怎麽還有比他還老油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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