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琛的病房出來,溫妍眉頭皺著。
“怎麽了?”
季寒時問。
溫妍道:“我總覺得你每次見蘇琛,都不給他好臉。”
“是麽?我沒注意。”
季寒時一臉無所謂,“我這個人向來公正,對方是什麽貨,我就是什麽臉。”
溫妍:“……”
病房裏,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蘇琛眼裏裝出來的笑容瞬間消失。
剛才季寒時分明就是在點他。
他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把溫妍送到家,邁赫再次啟。
李斐然稟告道:“哥,錦心流掉的胎兒已經送去進行親子鑒定了,最快明天就能拿到結果。”
“嗯。”
季寒時淡淡應了聲,緩緩睜開黑眸,“再多派些人監視醉人樓。”
“是。”
李斐然點頭。
**
酒店門口。
趙鐸停下車子,朝門口看去。
“那是……”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給盛爺打電話。
他到現在也拿不準這位爺心裏是怎麽想的。
咬了咬牙,他按下撥出鍵。
“喂。”
盛宴洲磁漠然的嗓音響起。
趙鐸小心翼翼道:“爺,季老爺子的壽宴怎麽樣?”
“有話就說。”
盛宴洲完全懶得跟他磨嘰。
趙鐸支支吾吾:“呃,我看到溫澤了。”
盛宴洲那邊明顯一頓,再開口語氣冷得快要結冰:“你覺得我會在意他嗎?趙鐸,你腦子被狗吃了,拿這種無聊的事來煩我?”
“不是。”
趙鐸趕解釋,“他來酒店了,青月工作的酒店。”
那邊,盛宴洲往外走的步伐猛地一頓。
著手機的指關節微微泛白。
“我在想他是不是來找青月的,當然,您可能不在意,但是我覺得……”
趙鐸也不知道自己在七八糟說些什麽。
“爺?您的意思是……”
半天等不來盛宴洲回答,趙鐸以為通話斷開了,看了眼屏幕,沒問題啊。
這時,盛宴洲的聲音終於傳來——
“那又如何?”
冷冷一句,掛斷。
“不是,那您要不要過來一……喂?”
趙鐸發現電話被掛斷了。
他撓了撓頭,苦惱地自言自語:“爺到底什麽意思啊?來還是不來?”
酒店員工休息間。
青月穿著服務員製服,看著手機銀行賬戶裏多出來的一百萬發呆。
趙助理很守信用,從梨苑回來第二天就給轉了一百萬。
有了這筆錢就可以給父親治療疾。
但問題是該如何跟家人開口,他們一定會詢問這筆錢是從哪來的,該如何解釋呢?
青月忍不住歎氣。
同事匆匆過來:“青月,二號喜悅廳缺人,你快過去。”
“哦,來了!”
青月收回思緒,走了出去。
剛到宴會廳門口,看到展示牌的名字,臉微變。
竟然是於嫣娜的生日宴。
“愣著幹什麽,快進去幫忙!”
組長在背後催促。
青月隻好著頭皮進去。
於嫣娜的生日宴辦的很時髦,現場布滿鮮花和氣球,來的幾乎都是同齡人,非常熱鬧。
青月全程低著頭,端著托盤送酒水,主打一個低調。
“服務員,過來!”
一個聲音住,青月走過去。
一群人在聊天,一個聲甜甜地詢問:“現在溫氏怎麽樣了?”
“還好,一切都在慢慢步正軌。”
一個溫潤的聲音回答。
這悉的聲音,讓青月的呼吸瞬間滯住,飛速抬眸,看到溫澤就站在五步之外。
他穿著一銀西裝,英俊高大,側臉很立,眉眼間是一貫的溫和俊朗。
隻一眼,青月的眼睛就一片酸。
“服務員,愣著幹什麽,都你兩聲了!”
之前那人不耐煩地催促。
不人的目被吸引過去。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服務員很眼啊?”
有人打量著青月。
“是眼,你們看臉上那個疤,咱們以前有個同學是不是也……什麽來著?”
立馬有人回答:“我記得,青月,唯一一個論文沒通過,畢不了業的!”
“學位證都沒拿到,難怪隻能做服務員。”
說完,大家發出哄笑。
青月臉憋得通紅,在一片嘲笑聲中著頭皮把酒杯端過去。
雙手抖,手裏的托盤仿佛有千斤沉重。
就在的自尊心被踩到坑底的時候,忽然,手上一輕,托盤被拿走。
“累的話就休息一下。”
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愕然抬頭,青月落溫澤那雙沁人心脾的雙眸中,下意識道:“溫澤哥哥。”
完才發現自己失禮,尷尬地咬。
“嗯。”
溫澤卻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微笑著點頭。
不遠,於嫣娜坐不住了。
買通服務員組長,讓青月負責這個宴會廳,本意就是為了辱。
剛才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眼看著青月就要在溫澤麵前出醜。
但沒想到溫澤居然對這麽溫,完全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甚至還有點英雄救的意思。
於嫣娜按下怒氣,妖嬈地走過去,提高音調:“青月,沒想到你在這裏做服務員,真是辛苦啊。”
“不辛苦,都是靠雙手吃飯。”
青月回答得不卑不。
於嫣娜看了眼溫澤手裏的托盤,一副高傲姿態:“好了,我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
說著,將托盤拿過來,給青月。
青月雙手接過。
但還沒接穩,於嫣娜就鬆手,托盤歪倒,酒杯裏的酒全部灑在青月上。
“哎呀,你怎麽不拿穩呀,真是的!”
於嫣娜做作地了一聲,故作關心道:“沒事吧?”
青月渾被酒灑得了,尷尬地搖頭:“沒事。”
說著,就蹲下撿玻璃碎片。
知道於嫣娜的是故意的,但又能怎樣?是酒店的客人,而隻是微不足道的服務員。
服務員怎麽敢頂撞客人呢?
自己這副窘迫的樣子,一定讓溫澤很失吧?
到周圍一道道火辣的目,青月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用力低頭,讓碎發遮住眼淚。
於嫣娜還在怪氣:“那你就慢慢撿吧,畢竟這是你的工作,溫澤學長,我有個人想引薦給你認識,可能對溫氏有幫助哦!”
挎著溫澤的手臂帶他離開。
青月走了神,指尖傳來刺痛,一片玻璃紮進裏。
“嘶!”
殷紅的鮮從傷口流出。
顧不得包紮,繼續收拾殘局。
忽然,走遠的腳步快步走回來,溫澤蹲在麵前,抓住的手。
“你傷了,別收拾了。”
青月鼻尖酸酸的,不敢抬頭,怕被他看見自己在哭,隻拚命搖頭:“沒關係,不疼。”
手腕上的力氣微微加重,溫澤的語氣有些生氣。
“你別,我幫你收拾。”
說著,他就手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看著那隻忙碌的手,手指修長,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青筋很好看,青月有些恍惚。
等碎片都撿到托盤裏,溫澤把托盤隨手遞給路過的服務生。
然後拉著青月朝外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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