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轉頭看,眼神毫無波瀾:“所以呢?”
許思瑤沒想到他會突然反問,當即遲疑了一下。
不等出聲,傅時墨面無表地又問:
“你接下來還想說什麼?想知道我住在哪個房間?再要求進去參觀一下?再‘順便’找個藉口留宿?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許思瑤的臉瞬間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傅時墨步步。
他本來心就差到了極點,偏巧這要死的人還主往槍口上撞。
那就沒辦法了,他可沒那種憐香惜玉的臭病。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嘛……”許思瑤支支吾吾的回答,看了一眼傅時墨的臉,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倒是聽說過傅時墨向來很嚴厲,子也冷。
可之前接了兩次,發現對方脾氣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也很有風度,應該不至於因為的死纏爛打撕破臉。
其實很想找機會勾搭他,要是能嫁給他,那以後的金錢地位唾手可得。
即便不能嫁給他,哪怕為他的人,也能借助他的關係,在公司混得風生水起。
總之,肯定不會吃虧就是了。
可都進組這麼久了,也沒趕上和他一起飛,心焦的同時,又開始搜尋下家。
不管怎樣,總得挑個順眼的先粘上,也不至於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所以才主勾搭唐文碩這些長相英俊,家境也不錯的機長們,但那種勾引只能對其他人,對待眼前的男人,不敢,而且對方應該也不吃那一套。
許思瑤心思活泛,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眼底漸漸蓄了淚,眼神無助地著傅時墨:“姐夫,你怎麼能這樣想我啊!我就是覺得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咱們是一家人,所以才想主示好的!”
垂下腦袋,手指不安地攥住子:“我初來乍到,一個人都不認識,是把你當親人看待,才多說了幾句,如果你覺得不好,那我……那我……”
許思瑤聲音帶著哭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知是真到了傷心事,還是演技太好。
傅時墨冷眼瞧著,完全不為所。
恰好電梯到達所在樓層,他抬步邁出電梯門,又停了停,還是沉聲提醒: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孩子還是要自重一些,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事,讓人瞧不起。你有著很多人羨慕的職業,那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別攥著一把好牌打得稀爛,到時候丟了工作丟了人,想哭都找不到墳。”
說完,傅時墨抬步走出電梯。
許思瑤著他的背影,竟忘了跟出去。
直到電梯門關上,才回過神來,抬手抹掉本不存在的眼淚。
“死直男!裝模作樣!”懊惱地咬了咬牙,再次按了開門,也跟著走出了電梯。
可惜對方早已不見了影。
傅時墨回到宿舍,視線落在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忽然想起那一夜兩人在這張床上相擁而眠的畫面。
他心裡有些酸,又有些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移開了視線。
他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從屜中拿出一張圖紙,上面已經有了許多文字和簡筆畫。
那是一個遊樂場的簡易圖,每一個位置都做出了標記,同時記錄著一些文字。
是他打算向許知俏求婚的地方。
這段時間,他整合了之前收集到的資訊,總結了幾個求婚的地點。
可大家說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這幾樣:海邊、草原、空中旋轉酒店、遊樂場。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本沒有時間去前兩個地方提前準備,只能捨棄;
至於酒店,他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而最後一項,是很多年輕孩都向他推薦的地點,說那裡充滿了趣和想象力,浪漫又令人心。
他甚至還上網搜了一下游樂場求婚攻略,看到那些功的案例,還自帶了他們兩個,越發覺得這是個很合適的地點。
至於在什麼小地點求婚,圖紙上已經標出了幾個:天、鬼屋、過山車、旋轉木馬……
他還在考慮。
傅時墨開啟手機,繼續在網上搜尋攻略,同時拿出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全神貫注地計劃著如何給一個充滿儀式的時刻。
直到桌上手機一響,他拿過來看了一眼,竟是白天給他發影片的那個陌生號碼。
這次,對方發來一條文字簡訊:
“那個男人,是在國外的醫生,也是前男友。兩人整天整夜的膩歪在一起,很多人都知道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傅時墨眉心蹙,單手按著螢幕回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對方回覆很快:“只是不想看你被耍得團團轉,因為這種人,不值得。”
傅時墨手指僵了片刻,又在螢幕上敲了幾下: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回覆完,他直接拉黑了這個號碼,將手機丟開,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視線落在那幅未完的遊樂場圖紙上,他眸黯淡無,一時間竟提不起興趣了。
過了片刻,他拿起手機,找到許知俏的微信。
猶豫了一下,在聊天框中發了條訊息:“睡了嗎?”
可這條訊息如同石沉大海,半晌沒有人回覆。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鎖屏,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起去浴室洗漱了。
-
許知俏看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猶豫了一下,很想告訴他:昨天睡得早,沒看見。
可又覺得沒什麼意義。
想了想,只是發了個“早”。
今天打算去老宅看看老爺子的況。
想到昨天和傅時墨鬧那樣,也不願意找他,便一個人約了車,直接去了老宅。
老爺子見了依舊很開心,早早就讓人準備了吃的飯菜和點心。
兩人一同吃了早飯,氣氛比昨晚上那三個人好了數倍。
許知俏其實還喜歡這個爺爺的。
自己就沒有爺爺,外公外婆也去世很早,家裡沒有老人,也沒過這種天倫之樂。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還是羨慕傅時墨的。
有這樣一個慈祥的爺爺,還有傅雲松那樣面冷心熱的父親。
總比那個道貌岸然的爹強了百倍。
吃過早飯,許知俏剛想從餐椅上站起來,就覺得頭髮被什麼扯了一下,有些疼。
接著,後響起僕慌的聲音:“抱歉許小姐,我不小心到了你的頭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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