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下,聽著楚離話語的葉雨瀾沉默著。
蠻巫族的暗殺,這件事並沒有讓這位久經沙場的將軍慌,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葉家與蠻巫族的恩怨,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了,家裡但凡是族長與長老,沒被蠻巫族暗殺過一次兩次都覺得丟人。
為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沒重視了!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重視就是最好的軍功章,人家都不把你當盤菜,那不是變相的瞧不起你?
保持著這個想法,葉家人代代被蠻巫族暗殺,可以說是經驗富,因此葉雨瀾本不懼。
但楚離的後一句話卻讓葉雨瀾很不解。
與楚離很像的人族年?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葉雨瀾還以為自已聽錯了,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楚離的容貌別說是在那群跟死鬼沒什麼兩樣的蠻巫族上了,就連人族中都極為見,想要找和他一樣的人族年,怕不是萬里無一。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什麼用?
葉雨瀾又不是什麼貪圖的貪汙吏,找一個和楚離相似的年,難不那些蠻巫族還想用男計?
想到這些的葉雨瀾表古怪了起來,楚離見此表也古怪了起來。
怎麼回事?
葉雨瀾為什麼是這個表?
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可能啊,該不會是沒聽懂?
想到這點的楚離明白了,隨後補上了一句關鍵。
“據我得到的訊息,那名年也是神藏境,使用的是兵家的武技。”
“什麼?”
聽到這些的葉雨瀾愣住了,下一刻表一下子變了,哐噹一聲撞倒了椅子猛地站起了。
而看到葉雨瀾這副樣子的楚離則靜靜注視著,沒有說任何話。
和楚離相像的人族年,這沒有什麼,但是如果是和楚離很像,又會兵家的武技,那問題可就大了。
因為兵家的武技是人族核心利益之一,輕易本不會外傳,每一個兵家武技的使用者都需要在朝廷備案,或是擔任一方守將,或是作為儲備將領在軍隊中學習。
而這其中與楚離相像者只有一個,那便是十年前便在葉家學習過兵家武技,之後失蹤的葉凡。
目閃的同時,葉雨瀾的軀微微抖,沒有問楚離訊息的來源,原因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在這個訊息上,楚離不會騙。
而楚離則低著頭,著還沒換藥的手臂默默不語,等待著葉雨瀾的緒。
甚至於,等待著的攻擊。
對著一個冒牌貨噓寒問暖這麼久,此時的葉雨瀾做什麼楚離都覺得很正常,而事實上,楚離也確實著破格的待遇,甚至藉著這層誤會是加了麗山軍斬妖隊伍。
這一切,毫無疑問都是私心,也利用了葉雨瀾,因此就是此時挨幾拳頭,楚離也說不出什麼。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葉雨瀾眼中的搖居然緩緩消失,隨後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了下來。
扶起椅子,重新坐下,隨後拿起了一旁的藥幫楚離更換了起來。
楚離:???
著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傷口的葉雨瀾,楚離滿頭問號。
什麼況?怎麼又給我換上藥了?
本想棄療的楚離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道:
“葉鎮守,你不生氣嗎?”
“什麼?”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反而利用了你的誤會,進到了這隊伍中,甚至得到了不特殊待遇,按照大夏律法,哪怕是軍法從事也......”
“稍微忍一下,撒藥了。”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吉利的話,強行打斷楚離一般,葉雨瀾如此說著,將行氣散撒在了傷口上。
灼燒的痛苦再次襲來,立即封上了楚離的,但讓他驚訝的是,葉雨瀾這次居然也對著他的手輕輕的吹了起來。
嗯?
是因為太疼了導致出幻覺了嗎?
著略顯擔憂的葉雨瀾,楚離有些傻眼,就在這時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不生氣?很簡單,你從來都沒說過自已是葉凡吧?”
“說到底,這是我自已誤會,本就和你無關。”
“你明明能利用我,但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告知我這些事。”
“你如此待我,我又為什麼會生氣?”
“葉鎮守......”
著靜靜的如此說的葉雨瀾,楚離不由容。
停下吹拂傷口,葉雨瀾將藥換好,纏著繃帶道:
“至於你進麗山軍隊伍的事,今日你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一切。”
“因為你,先鋒營今日無一人傷亡,這是從未有過的,我也許久沒有看到先鋒營的戰士笑得那麼開心了。”
“只是這一點,我就應該謝你,又怎麼會責怪你進隊伍?”
“......”
聽到這句話的楚離陷了沉默,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或者說,這與他預想的況完全不一樣。
“好了,換藥結束了。”
“傷口比想象的淺,明天大概就會好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這樣拼了。”
包紮完畢,葉雨瀾如此叮囑著,著楚離的目很是複雜。
而楚離聞言則站起了,緩緩點頭。
“謝謝,葉鎮守。”
“明天我們就要突破麗山外圍了,不知蠻巫族何時會手,還請你做好準備。”
“嗯。”
“那麼,告辭。”
抱拳行禮,楚離轉離開,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次蠻巫族的暗殺,無論那個年是誰,無論他們用何種手段,楚離都不會讓其功。
而另一邊,著楚離離去的背影,葉雨瀾的表則見的發著呆,就彷彿被掉了半個魂魄一樣。
許久之後,緩緩嘆了口氣。
“那個傻孩子。”
似是擔憂的呢喃著,葉雨瀾出悵然若失的表。
“想要的東西永遠無法得到了,這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所以即使是夢,有的人也不願醒來啊。”
喃喃自語著,邁步走出了營帳,看向了黑暗的夜空。
今夜,營帳無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