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
沈敬琛怒不可遏:“婚姻不是兒戲。”
“您自己走過的路上跡都還未干凈,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著我再走一遍嗎?”沈烈平視著他。
沈敬琛:“你說什麼?”
“您不是問我那天,我跟說了什麼嗎?”
“……”
沈烈神如常:“我的確沒說什麼,讓我給您轉一句話。”
“說什麼。”
“別再見了。”
沈烈當時并沒在意,之后,得知說完就在樓頂自殺,他第一次接到死亡,那段時間,做許久的噩夢,夢見進來說完,打開窗戶,跳下去之前看他一眼,后來,掉下去的人變自己,被沈敬琛推下樓,反反復復,很多次。
別再見了。
指就算到了下面,也不要再見面。
沈敬琛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神耗盡,就這麼垮下去,他抿著不去深想:“誰都沒有選擇,我當年沒得選,你也不會有選擇。你要為個人昏頭,就早點從公司滾出去!”
“行啊。”
沈烈無可無不可:“你讓蘇念深試試。”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
“您隨意。”
沈烈紀弘進來,臨走前拿過外套放在手臂上:“您病康健時沒來得及送您禮,現在補上,也不算晚。”
沈敬琛不知道他在玩什麼。
紀弘走進來,將一份私文件打開,蘇念深做過的事實在太多,視頻、合同、聊天記錄、藥上癮、警局拘留……沈敬琛迎接不暇,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他這位好兒子,早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毀了個干干凈凈。
要推他上位,天方夜譚。
—
春日氣息越濃,樹梢上掛著的綠,一日一個變化。
認真算起來,沈烈走了五天。
剛開始知道是慶幸的,那種心好似終于能逃離掉魔爪,終于能休息,不用第二日頂著底都快不住的黑眼圈上班,被鐘欣揶揄,說還是年輕經得起折騰這種話。
過一日后就覺得缺了些什麼。
是就算通話也無法疏解的空。
于表達,總說不出想念這種話來。
陳靜安問過他什麼時候回,他并沒說時間,只說還沒結束。
也沒有再問下去。
今晚,也不過是尋常的一天。
快到下班時間,但因為跟前輩練習著即興演奏起來,節奏隨意,彈的曲子也隨意。
手機在響,無人在意。
沈烈聯系不到人,只好停車親自過來一趟,已經到下班時間,想著里面的人或許不多,只是不太巧,他進來,就遇上團長。
團長比沈烈更意外,睜著眼,一時忘記作何反應,上前先打個招呼。
“沈總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事?”
“只是一點私事。”沈烈道。
“私事?什麼私事,是要找人嗎?團里的人都走差不多,只剩下部分還在練習室里,就在這邊。”團長熱地招呼他。
“不用。”
團長已經率先推開練習室門。
“……”
注意到門口的靜,練習室的人跟著停下來。
陳靜安看到沈烈。
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眼,幾條短信以及未接來電。
兩個人四目相對。
團長仍在熱問:“沈總,您找誰,是什麼事啊?”
陳靜安先想到的,不是他們之間的關系藏不住,而是,他回來了,白天還說不確定,晚上就出現在眼前,他大概想給個驚喜,到現在變驚嚇。
真到這時候,好像并沒想象難以接。
陳靜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像是做好主被認領的準備。
沈烈不是沒看見。
他以為以陳靜安的格,只怕要避開,跟他玩地下那一套。
沒有。
這種覺很好。
沈烈垂眼看向熱心團長,笑里有那麼點溫的意思。
“嗯。”
“來接朋友下班。”
—
直到坐進車,陳靜安臉上的紅意才褪去。
沈烈說的那聲,聽到了。
不止,在場包括團長全都聽到,到明天,誰都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說完,全場靜了兩秒。
陳靜安紅著臉,抓握住琵琶的包帶起,覺到數道視線看過來,全是驚詫愕然,誰能想到,平日里最寡言語的小學妹,跟砸錢玩似的金主在一起。
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男朋友。
頓時就悟了,人哪里是給團里投資,分明是換個方式給自己朋友錢,讓朋友上班的地方不至于太過寒酸。
早些年,跟還是學生的陳靜安合作過的前輩忽然想到,曾經見過一任男友,只是時隔太久,又只是泛泛之,誰都沒認真去記,后來沈烈再出現,誰也沒往其他方面想。
這會兒,就像是早已經點過的痕跡忽然串聯起來。
那位小沈,從來就不是別人,而是眼前這位。
算一算,已經快三年的時間。
“后勁這麼大嗎,是不是后悔了?”沈烈還未開車,看向仍有些出神的陳靜安。
陳靜安在系安全帶,聞言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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