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的脈搏微熱, 姜迎燈親一口左邊, 又親一下右邊,好像真在追悔莫及地給他止痛一般。最終, 又用指腹一他角的傷口,問:“我是不是太兇了啊?”
梁凈詞搖著頭,淡淡笑說:“再兇點兒才好。”
姜迎燈費解地看著他。
“脾氣太收著,不就容易讓人欺負?”
下眼一剎,又被他托起下頜。
“你是狂吧,咬你還說咬得好,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
他說:“我不是狂,我只希你能真的解氣。”
梁凈詞說著,眼又往下挪,看向微敞的領口,借著這渾濁的日看得更清晰,他眸與聲音都晦暗下來,問:“是不是大了些?”
跟男人待久了,姜迎燈也有了點秒懂的潛質,一下聽明白他說什麼,側過繼續扣扣子,說:“我長胖了。”
“沒胖,”他將手掌輕按在的腰窩,再慢騰騰往上挪,用手指丈量,篤定地說,“就是大了。”
過好半天,才嗯了一聲:“聽說……好像是會的。”
梁凈詞莞爾一笑:“我的功勞?”
“……”
的服已經穿好,嘀咕著,反駁一句:“你的罪過才是。”
姜迎燈沒再搭理梁凈詞,閃了下腰,躲開他在上繚繞的指尖,穿好服后,無意瞄到他擱在一旁的信封,剛才他舉在手里那張薄薄的信紙就被墊在信封底下。
“你在看什麼?”
姜迎燈指著那紙問。
梁凈詞也看過去,說:“去年你爸爸給我寫的信,還記不記得。”
“……哦。”
收回眼,沒太大興趣的樣子,梁凈詞問:“不想知道寫了什麼?”
姜迎燈搖著頭:“這是你和他的事。”
他聞言,過好一會兒,說道:“我和岳父的事,能繞開你嗎?”
這話讓姜迎燈頭皮一麻,抿了抿,很小聲:“什麼岳父,沒結婚不算的。”
“是嗎?”梁凈詞打量,眼神里幾分不懷好意,“我要是非要說算呢。”
姜迎燈說:“那你就他一聲岳父,看看他會不會理你啊。跟我說有什麼用?”
梁凈詞著看走出臥室的影,懶散地笑著:“我不敢,怕被打斷。”
姜迎燈頭也不回地說:“那你別怕,我會讓他下手輕一點。”
他笑出了聲。
出去覓食,那抹倩影很快消失在眼中。
梁凈詞銜了一煙,到外面半天的臺去。外邊雨打風吹,樹影搖晃,給南方城市的酷暑帶來珍貴的清涼。
除了第一次收信時看過一遍,梁凈詞后來便將信件擱置一旁,沒再翻閱了。
姜兆林在信里寫:
“迎燈天弱含蓄,不擅長跟人打道。看著冷清,但心腸很好。小的時候哭鼻子,這一些年好多了。做父親的,不求大富大貴,龍,只希能平安健康,遠離紛爭,還有一片純凈的讀書之地,做自己做的事。”
他把比作紙片——
“脆弱得像紙片,單純得也像紙片。讓人憐惜,讓人不舍。在最需要指引的年紀,我不在的邊,不能看長大,是我為人父的過失,實在對不住,實在痛心疾首。在燕城無親無故,還希你在必要的時候能給一點幫助。”
在信的末尾,他說:“希你們不要走散,也希還能有人牽掛住。”
這個雨的早晨,再將這些字跡翻出來看一看,心境別有不同,梁凈詞不免有點慌和心虛。
姜兆林的本意,是指他能為他的兒保留一片“純凈的讀書之地”,但眼下許多的意外正在發生,統統都與他的代背道而馳。
梁凈詞了眉心,走去客廳。
姜迎燈在喝牛,電視里放新聞。
“想吃你煮的冬瓜排骨湯。”聽見梁凈詞過來,昂起腦袋,說著有那麼幾分無理取鬧的話,用這楚楚可憐的眼神又輕易博了人原諒。
“現在?”梁凈詞將掌心覆在頭頂,用指端替輕輕順了兩下發梢,“我上哪兒給你做排骨湯去。”
姜迎燈不語,低頭喝牛。
梁凈詞靠上沙發,說:“欠著吧。”
腹誹,又欠,欠一堆債,都不還的。
姜迎燈聞到他上有煙草和薄荷的混合氣味,知道他的習慣,一般完煙就會吃兩顆薄荷糖,用近乎辛辣的甜中和掉口中那點苦。
梁凈詞坐在電視前,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忽的說了句:“怎麼這麼看新聞,總不能是為了看我吧?”
姜迎燈一張,繃神經,莫名有點緒高昂地揚起了聲音:“你怎麼這麼自?看你干什麼,誰會那麼傻?”
也不知道忽然激什麼,梁凈詞沒在意也沒計較,看著迎燈的眼,想起一些舊事,給解釋說:“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爺爺,之前說在電視上看過我,養了習慣,聽見外相關的新聞,就湊過去看兩眼。”
他說著,角帶點戲謔的笑意:“我說,我又不是領導人,天天上電視呢。您這跟守株待兔有什麼區別。”
姜迎燈盯著杯子里漾的波紋,淡淡說:“是啊,什麼人才會守株待兔?”
只有想見你卻見不到的人。
說:“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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