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於小小手託下，出神看著外面穿梭的大地，雖然因爲速度過快而看不清，但各種如流閃過，也另有一番：“不存在就是不存在啊，能有什麼意思？”

“我不懂。失憶了。”

“失憶不失憶的跟這個沒關係，只要你還與智慧文明接，就必定能看到陸主的雕像，這雕像可是遍佈整個人類地域，甚至據說連非人類文明的另外四耀地域都有。”

陸愕然，四大主宰那也有？不可能吧，它們可不得宰了自己，怎麼可能爲自己立雕像？

小樹苗枝葉擡起，似乎也頗爲好奇。

於小小道：“陸主，一個只存在於傳說中，而且是古老傳說中的人，儘管古來歲月之前的歷史不可見，但唯獨這位陸主的事蹟卻從未斷過，來自天上宗的宣傳，也來自彌主的認可。”

“據說他挽救整個人類文明，扶傾倒之文明於絕境，獨自一人揹負文明對抗四耀，將散落於方寸之距各個角落的人類文明整合，救過彌主等等。”

“事蹟太多了，本說不完，你要看，邏網上就有，關於陸主的英雄事蹟能編數十萬本書讓你看個夠。”

“但我們都知道這是假的，原因很簡單，天上宗需要一個神。一個讓我們人類文明屹立宇宙之巔的神。”

“畢竟我們人類文明可是宇宙最強的智慧文明，很容易狂妄自大，無視一切。所以才編出苦難歷史，有苦難歷史，自然也有拯救苦難的人，陸主就應運而生。”

“他的存在說到底就是讓我們不要自傲自大，僅此而已。”

陸驚訝著於小小，他們是這麼認爲的嗎？

“你這眼神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有沒有可能，這位陸主的存在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否則也不會狂熱到把自己整容陸主的樣貌。無數年來，關於陸主存在與否有過太多爭論，不過那些堅定認爲陸主存在的都漸漸偃旗息鼓了，越往後，越不會有人認爲是真的。”

陸神平靜，倒也沒什麼意外，畢竟過去了那麼久，一代代人出現，過去的人總要退出歷史舞臺。

彌主能讓他的雕像遍佈人類文明已經很不錯了，他相信散播自己不存在這種事不是彌主幹的，也不會是王文，沒必要這麼對一個死人。否則直接不建立雕像就行了，多此一舉。

只能說歷史有它自己的節奏。

如果此刻彌主戰死，過去億萬年後，如果還有人類的話，也不會認爲彌主存在過。

這就是歲月無。

“那爲什麼姓陸？”

“當然是爲了拉攏士下宗，也就是那七大姓氏的高手，畢竟七大姓氏以陸爲首，他們與天上宗不對付，據說對彌主也不在乎，高傲得很。以陸爲姓，建立整個人類文明神，這麼做，那陸家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七大士下宗？陸家？”

於小小無奈：“你一個失憶的人問太多了我也回答不過來，等治療了再說好嗎？說不定記憶就恢復了，我說那麼多純屬浪費。”

“抱歉。”陸道。

很快，他們到了司南院。

或許這條軌道就是爲了滿足司南院吧，居然直接穿行司南院院門之外，一點彎路都不繞。

來了這裡，陸才理解於小小每次提起司南院的自豪來自哪裡。

這司南院很大，大到佔據這顆星球一整片陸地，越海洋甚至相連其它陸地。

等於說這顆星球就是爲司南院服務的。

真夠恢弘的。

陸見過的太多了，隨手一擊就能抹平宇宙，司南院在他眼裡與螻蟻無異，但對於這個宇宙的人來說，司南院必定是龐然大。

而於小小，居然就是司南院院長的孫。

陸被帶去治療了，各種儀整上，各種數據跳躍，最終得出結論，一個失憶還無法治好的--普通人。

“小小，回來也不跟爺爺打招呼，越來越不聽話了。”

“爺爺你看，這就是我帶回來的那個人。”

“哦？來自那個鼎嗎？居然真是普通人，看來你猜錯了。”

於小小雖呆萌，卻不傻，之所以帶回陸，原因很簡單，那個鼎雖然很新，一點歷史痕跡都沒有，但封住鼎的蓋子卻非同凡響。能被一擊打碎不是因爲蓋子脆，而是蓋子早就被腐朽了。

所以鼎是新的，蓋子是舊的，而且特別舊。

尤其鼎很重，要知道，搬運鼎的那幾個學生修爲可不弱，一個個達到星使層次，竟然難以搬。還無法打破蓋子。

很好奇這種組合，再加上陸這個人居然被困在鼎，那蓋子如果很舊，經歷過漫長歲月，陸是怎麼進去的？莫非一直被困在鼎？一個普通人被困在鼎幾天就死了纔對，他怎麼還能活著？

這些疑問纔是促使於小小把陸帶回來的原因。

當然，也確實想幫陸恢復記憶，替他治療一下。

可結果，居然還真就是普通人。

奇了怪了。

“行了，別看了，或許那蓋子也是後來被蓋上去的，此人在鼎留了足夠的食，不管他。”

於小小無奈：“好吧，那把他送出去。”

院長於山看了看陸，尤其在陸臉上停留了一會：“此人失憶，又只是個普通人，送出去或許沒有謀生之能，這樣吧，畢竟是你帶回來的，就讓他留在院打個雜，也算給他一口飯吃。”

於小小點頭：“也好，謝謝爺爺。”

於山笑了笑，帶著於小小走了。

至此，陸也算是留了下來，爲司南院一個榮的，打雜者。

轉眼，一年時間過去了。

這一年，陸一直留在司南院打雜，同時儘可能瞭解這個時代。

時代變化之大非他所能想象。

億萬年，在修煉界不應該有這麼大變化，曾經的天元宇宙天上宗時代到九山八海時代過去的歲月比這漫長的多。

主要還是因爲之前的億萬年卻是時代更替的節點，是方寸之距掌控者更替的節點，也是修煉文明與最強科技文明聯合改變方寸之距的節點。

這也就導致過去的億萬年，宇宙的變化比之前億萬萬年還大的多。

不管是宇宙本，還是修煉界，都有了天大變化。

修煉界的變化來自於六耀。

上一個有序時代，修煉界敝帚自珍，而當前無序時代卻無比開放，各種修煉之法，真真假假都可以仍在邏網，是個人都能修煉，包括普通人。

當然，能否修煉功就看個人。

而彌主治理下，修煉界每一個階層都有可以越階層的方式，不會讓你在修煉到某個境界後徹底沒了後路。

宇宙會不定期舉辦各種賽事，獎勵也很富。

邏網的流也大大加快了修煉進程。

人類文明如此，四耀所在自然也要跟進，否則與人類文明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這也就導致修煉界整實力比上個時代強了不止一個層次。

永生境不再是難以越的檻，而是爲強者的標誌，相當於上個時代的始境。

而生命無限制這條錯誤的路也被明確標出來，願意走這條路的人就走，不願意的可以不走。

當前時代，宇宙明，修煉明，唯獨歷史不明。

陸坐在司南院角落，樹葉飄在頭上，他隨手拿下，放下邏網，擡頭，看向天空。白雲飄過，藍的天澄淨無暇，太了。

這是無數人類前輩們的時代。

彌主真的做到了。

他目復雜，就這麼呆呆著天空，久久無神。

遠有人喊他：“柱子，把訓練室再打掃一下，衚衕學要加練。”

陸應了一聲：“好嘞，立刻去。”

訓練室，不是修煉者訓練的地方，而是一排巨大的虛擬艙，坐在裡面可以連接邏網。

邏網取代了宇宙很多很多事，即便兩個人在不同的宇宙也可以通過邏網在虛擬見面，與真人無異。

除此之外，邏網還承接無數賽事，比賽未必一定要真實面，畢竟方寸之距太大，即便有耀彼此相連，要聚集到一起也不容易。

而在邏網就簡單多了。

司南院之所以在司南宇宙特殊，就因爲與一個節日有關--神節。

這是紀念陸主的節日。

沒錯，就是紀念陸自己的。

陸沒想到自己還有個節日。這個節日可不是一天，而是代表一個過程，或者說一個恩賜。十年舉辦一次。

神節，相當於六耀最大的賽事，每個宇宙都會派隊伍參與比賽，贏得最後冠軍的隊伍可以獲得與六耀之一真實見面的機會。

屆時可以拜師，可以提出任何願。

只要不過分，絕對能實現。

尤其拜師，只要提出，六耀就不得拒絕。

正因爲如此大的恩賜，導致神節賽事恢弘無比，每次舉辦都有上億的隊伍參加。

司南院最自豪的就是他們曾經得過一百二十五萬兩千一百二十六名。

這是相當高的排名了。

這可是橫整個六耀的排名，上億的隊伍，能達到這個名次，代表他們的名次超越了很多界，若非司界本靠近核心，派出的隊伍實力超強，他們應該是司界第一，因爲唯有第一纔有可能達到這個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