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澤卻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謝瑤跟在后，猶豫開口。

“您方才所言……”

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月垂下，順著亮看到顧長澤有些蒼白的臉。

“殿下！您怎麼了？”

“孤……”

顧長澤回頭，一句話沒說完，毫無征兆地往后倒去。

“殿下！”

謝瑤連忙手想要扶住他，卻被他倒下來的力道沖擊得形不穩，整個人被他抱著往后倒去。

撲通一聲，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初春的夏夜還有些冷，男人高大的形將全然攏在下，面前的俊臉放大，氣息纏，隔著薄薄的春衫到上炙熱的溫度，頓時臉微紅。

“殿下……你……”

顧長澤在上，著的軀和子上的馨香，顛倒眾生的臉上浮現幾分紅暈。

“孤……”

顧長澤話沒說完，陡然臉一變，面容上帶了幾分痛苦。

那方才還滾燙的溫度很快又冷了下來，月下顧長澤本就蒼白的臉更因孱弱而顯得瑩白如玉，著他的子都帶著細的抖，上的男人痛苦地悶聲了一聲，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

“來人，來人啊，殿下舊疾發作了！”

一句話沒喊完，顧長澤頭一偏，子在上昏迷了過去。

下人們聽見喊聲連忙跑了過來，一見這形頓時作一團。

連忙將顧長澤送回了寢居。

此時謝瑤心中慌張得厲害。

從晚間見了顧長澤就覺得他今日臉有些不對，但也并未多想，直到兩人一同倒在草地上他昏迷過去，才知道他是舊疾發作了。

謝瑤之前沒見過他發病的樣子，第一回瞧見就是他昏迷過去，心中擔心得不行，在寢居外焦急地來回走，直等太醫從里面走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殿下的病如何？”

太醫當即皺眉質問江臻。

“殿下的病這幾日本就發作得厲害，該好好待在東宮養病才是，怎麼來了上林苑？”

江臻巍巍地看了一眼謝瑤。

從他們到了上林苑，殿下風塵仆仆地去堵皇后這一遭的時候，他就知道殿下這麼不要命的舉究竟是為誰了。

“殿下今日用過藥后就覺得不大舒服，但聽聞謝小姐被皇后娘娘召見，擔心小姐被娘娘為難，便強撐著病來了上林苑。”

這太醫算是東宮的人，江臻說話也未避諱，然而謝瑤一聽，頓時便怔愣住了。

“為我？”

江臻頷首。

得到肯定的答復，謝瑤先是不可置信，又覺心中頓時像被什麼撞了一般，得厲害。

皇后召見是為婚事，而顧長澤前些天才在護國寺與有承諾，所以寧愿拖著病也要來為解難嗎？

可是為何……與他只是一紙婚書的關系，為何竟要這般不顧子奔波來上林苑？

“我下去寫方子，你好好照看殿下。”

太醫說罷就往外走，江臻不放心地跟上去，一邊朝謝瑤道。

“謝小姐，勞煩您進去看看殿下。”

謝瑤正方寸大地想著，聞言下意識推開了門。

榻上的男子正閉目昏迷，額頭上被冷汗浸染，哪怕睡著了也擰著眉頭，可想而知這病發作的時候會有多疼。

可都這麼疼了，為何還要來呢？

謝瑤抿定定地看著他，將水中的帕子擰干，輕輕地坐在床沿，一點點給顧長澤拭額頭的冷汗。

若江臻所言是真……

謝瑤看著他孱弱的面容和額頭上的冷汗，忽然覺得鼻尖一酸，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便只能將帕子一遍遍過了水，細致地給他拭著。

屋安靜，本是只能聽到水聲的，然而謝瑤著著，卻忽然聽見昏迷中的顧長澤的夢囈。

“瑤……”

起初他聲音太小，謝瑤聽得不大清楚，還以為他是想要什麼，便垂下頭湊過去。

“殿下，您說……”

昏迷中的人猛地出手臂扣住了的手腕，又喊了一聲。

“瑤瑤。”

謝瑤的聲音戛然而止，猛地睜大了眼睛。

第11章 11

“瑤瑤，阿瑤……”

然而并未聽錯，那喑啞虛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喊得那麼親近與溫，的的確確是“阿瑤。”

什麼阿瑤？

哪個阿瑤？

謝瑤只覺得心跳得快蹦出來一樣，下意識松了帕子往后退開兩步，哆嗦了一下說不出話。

有一瞬間，會以為顧長澤本沒有昏迷，可是再看過去，他臉蒼白地閉目躺著，除了角的喃呢，是一點也看不出什麼不對的。

那便是在睡夢中，也記得這個名字的。

可他喊的阿瑤，是誰？

謝瑤心中浮起個不可置信的想法，這想法一出頓時便讓方寸大，屋外嘈雜的聲音響起，來不及細想，幾乎在來人推開門的剎那，便下意識奪門跑了出去。

“哎呦，謝小姐，您把奴才嚇死了，這是去哪呢？”

江臻看見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頓時揚聲問道。

然而謝瑤并沒有回他，江臻喊了兩句無果，便只能繼續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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