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兩道影出了東宮。
天牢外,顧長澤一黑,被侍衛長引著進去了。
“下午的時候皇后娘娘來過了,屬下瞧著他們說了一會話。”
顧長澤大步走進去,昏暗的牢房點著一盞燈,里面充斥著濃重的腥味。
他的腳步驚醒了長信侯,他抬起頭,一張有些蒼老狼狽的臉展現出來。
“你來做什麼?”
長信侯對顧長澤并無幾分尊敬的意思,瞧見他便嗤笑了一聲。
他是皇后一派的,對顧長澤自然沒幾分好臉。
他看不上這麼病殃殃的太子,眼中帶了幾分輕賤。
“牢中清苦,孤來探長信侯。”
顧長澤并不在意,修長的手拿著兩張宣紙,目瞥過上面的罪證,笑道。
“這麼多條羅羅列列,也不知道侯爺會判個什麼樣的罪。”
長信侯眸子登時猩紅。
“我是無辜的!”
他的人在那天的確出現在了那地方,但一切不過聽從皇后娘娘吩咐,到了地方還沒手,便發覺事不對離開了,回到家里還不到第二天,宮外就起了流言說他綁架太子妃。
他從頭到尾,連太子妃的面都沒見過!
他這一句無辜一出,顧長澤頓時輕笑一聲。
“孤這幾天養病,偶然得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孤料想長信侯應當興趣。”
顧長澤從袖中取出一個件。
長信侯的瞳孔一。
那是他天牢前才出去的兵符!
皇上分明忌諱極了他,這東西怎麼會在顧長澤手中?
“你來的?”
“長信侯怎麼出去的,孤就是怎麼得來的。”
顧長澤輕輕把玩著手中的兵符。
“侯爺得皇后倚仗,也無非是因為這塊兵符,父皇收了兵符,自然第一時間送到了自己信任臣卿的手中,只可惜啊……”
他話沒說完,長信侯已猜到了未盡之意。
只可惜皇帝信任的臣卿,其實是顧長澤的人。
他猛地后退了兩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顧長澤。
“孤記得當年,東宮出事的時候,孤也是如侯爺這般,丟了兵權,又差點沒了命,只可惜那時到底年,到后來才反應過來。
但孤至還有機會去反省報仇,侯爺這一天牢,只怕再無出去的機會了。”
長信侯呼吸一頓,看著顧長澤幽深的眸子,終于反應過來。
“是你!”
他目驚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想了又想,也沒想過這事真是顧長澤所為。
是當年那個被他們算計的廢太子所為。
“如今孤兜兜轉轉,也不過是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了。
孤知道侯爺無辜,也知道侯爺的家眷無辜,只可惜侯爺站錯了隊又幫錯了人。”
長信侯隨著他的話,也想起三年前的事,目狠狠一。
“當年的事,是娘娘所為,但更是皇……”
“孤知道,這不就從侯爺先算賬了麼?”
他知道長信侯并未過多摻和綁架一事,但還是在查到蛛馬跡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將此事鬧大。
其一是為順著這線索讓真正綁架謝瑤的人出蛛馬跡,其二……
顧長澤從袖中出匕首,一步步往前。
“兵符已上了,但孤記得侯爺手中還有一塊調私兵的令牌,那私兵三年前便戰無不勝,侯爺如今是將死之人,又何必再留著給別人做嫁?
侯爺是主給,還是孤自己拿?”
長信侯一步步后退,揚聲朝外喊。
“來人……”
他喊到一半,忽然瞳孔一,角吐出鮮。
那把刀確無誤地進了他心口。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對上顧長澤鷙冷漠的眸子。
“你在東宮養病三年,原來不過是……”
“遲了三年,也不算晚。”
顧長澤走了刀子,攥著長信侯的手在紙上畫了押。
“皇后只怕此時還在宮中想如何為侯爺開罪,這樣的主仆深,真是讓孤艷羨。
侯爺且放心吧,孤不會讓等太久的。”
長信侯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后的侍衛長上前接了顧長澤手中的紙。
“明日皇上問起,知道如何說嗎?”
他漫不經心地著手中的刀。
“您放心。”
顧長澤從黑暗中踏了出去。
他手中拿著那塊從長信侯上拿到的令牌,出了天牢便朝人吩咐。
“即刻出宮,尋到私兵位置,所有人殺無赦。”
“是。”
黑暗中有人現接了令牌。
顧長澤將衫整好,順著路往回走。
沉沉的夜下,有風吹過,他靜靜地走著,后的不遠,樓閣之上,一道影悄然而立。
一把弓箭從他手中支起,對準了顧長澤的后背。
第47章 47
“嗖——”
顧長澤在察覺到不對勁的剎那便閃去躲, 然而來人箭法極好,任憑他閃得再快, 那弓箭還是著肩膀過去,狠狠地釘在了前面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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