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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楚和醫生在旁邊一陣沉默。

  這……是不是有點……厚臉皮了？

  這都能承認？

  葉清秋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冷笑了一聲。

  「你出趟國把腦子丟國外了？涼絮兒不是人？」

  厲庭深又「嗯」了一聲。

  肖楚：「……」

  醫生：「……」

  葉清秋皺著眉，一臉看怪一樣的眼神看著厲庭深。

  神經病。

  不打算再理他，側就要離開，結果卻被厲庭深拉住。

  「你上有傷，我抱你。」

  「你有完沒完？」

  厲庭深沒說話，看了兩秒，最後彎兀自將抱了起來。

  「厲庭深！」

  「別，胳膊會疼。」

  厲庭深暗啞的聲音低低沉沉，一種本不可能出現在他上的一個詞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來——可憐。 loadAdv(5,0);

  葉清秋頓了一下，「你廢了也跟我沒關係！」

  厲庭深的眸子暗了暗，啞著聲音幽幽看了一眼。

  「你會摔在地上。」

  葉清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微微收了圈在他肩膀上的手。

  厲庭深的角細不可察地勾了勾，眼角餘淡淡掃了一眼肖楚。

  肖楚連忙上前打開了門。

  葉清秋反應過來，「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讓肖楚抱我。」

  肖楚跟在後面差點沒跪在地上。

  姑。

  我……全家還指著我養家餬口呢。

  「不可能。」厲庭深當即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厲庭深！」

  「你再開口說話，我就把肖楚開除。」

  肖楚：「……」

  肖楚在旁邊雙手合十，滿臉央求，恨不得快要給跪下來。

  葉清秋簡直無語死。

  跟誰學的這麼無恥！

  而此刻在遙遠國度的「冥」集團大樓頂層高級會議室，幾位「霸總」紛紛先後打起了噴嚏。 loadAdv(5,0);

  坐在首位的薄景川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將扣在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那張臉面無表，漠然平淡的可以，所有人都以為他拿著手機板著臉該是有一個多大的天文數字項目等著他挖掘，但是只有俞松清楚，自家Boss到底憑著這副外表欺騙了多人！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自家Boss打開信息，編輯簡訊息——

  〔我好像冒了〕還附加了一個「可憐」的表圖片。

  俞松：「……」

  狗……人啊，都是善變的。

  而收到簡訊息的沈繁星，盯著那表包看了半天，忍不住笑了一聲，回復了一個「抱抱親親」的可表，又編輯了一句話，〔我有給你準備藥，回去泡兩袋喝，提前預防。〕

  薄景川盯著那表包也看了半天，勾了勾，回復了一個〔嗯〕。

  沈繁星馬上回復了一個「好乖」的表。

  薄景川滿足地放下了手機。

  再抬頭，已經滿臉冷若冰霜。

  俞松：「……」

  他早晚得分。 loadAdv(5,0);

  *

  從醫院到車上，從車上到公寓。

  葉清秋最後被輕輕放到床上，厲庭深掉的鞋子放到一邊。

  以前他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

  但是現在不是以前，如今的厲庭深，是平城數一數二的權貴，是娛隻手遮天的人，斯文俊，冷漠矜貴，高高在上，站在所有人都需要仰慕的頂端。

  再對如今坐過牢，什麼都不是的做這種事，顯得太紆尊降貴，也不配。

  「你先休息一會兒，晚餐想吃什麼？」

  葉清秋不知道在想什麼，淡淡看了他良久，才道緩緩開口：

  「休息之前我想要子……」

  厲庭深點點頭，「我幫你……」

  「我沒殘廢。」葉清秋冷漠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自己一個人，也活到了現在，沒有什麼是我熬不過去的。」

  怕痛，真的太怕痛了。

  可連孩子都生了。

  厲庭深斂下的眸子覆上了一層霾，聲音是因克制而變得沙啞的低沉。 loadAdv(5,0);

  「你現在不用熬。」

  「不。」葉清秋清晰乾脆地吐出一個字，盯著半蹲在他面前的男人的頭頂，手指抓了後的被褥。

  「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待在你邊更難熬的事了。在你邊，我度日如年。不然，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選擇坐牢？」

  厲庭深漆黑的眸子陡然了起來。

  整個房間突然安靜下來，空氣像是被誰故意流放進了毒氣，每呼吸一次，厲庭深都覺得心頭被麻麻的疼痛漸漸侵蝕。

  還是在故技重施。

  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就能準確無誤的在他心上刺上一刀。

  「我人上來幫你。」

  他站起，並不想跟繼續聊這個話題。

  「厲庭深，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說實話你的對不起對我來說不重要，你再怎麼對不起我，當年我失去的一切也不會重新回到我邊，我再恨你，也沒辦法替誰報仇。

  以命抵命這種事我不認同，我爸也不會同意我做這種事再把自己搭進去，實際上，在法律層面上來講，你並沒有錯，所以我也追究不了你，就算追究也是我費盡心思浪費時間。」 loadAdv(5,0);

  「我們兩個，更好的相辦法，就是形同陌路，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厲庭深，你放過我，我們放過彼此。」

  葉清秋從來沒有心平氣和地跟厲庭深說過話。

  如今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大概原因應該是他今天救了，對他心生了激。

  從剛剛認識厲庭深，就說過，是個很好哄的人，所以但凡他放下段說兩句好聽的話，或者做些其他的只要不是繼續惹生氣的事，都會將所有的事一筆勾銷。

  所以到了現在，只是因為他救了，只是因為他擔心上的傷而把自己搞得低三下四。

  就看不過眼，就心裡生了搖，就決定……

  收起上的尖刺，心平氣和地好好跟他談一談。

  映在房間地毯上的最後一縷橙的漸漸消失，外面的天隨著太的移漸漸開始拉開黑夜的幕布。

  靜。

  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

  「放不過。」

  良久，厲庭深才緩緩說出三個字。

  然後他緩緩掀起眸子，漆黑的瞳仁靜靜看著葉清秋，裡面仿佛是濃稠的怎麼都化不開的緒，複雜又矛盾地織在一起。

  「放過你，不等於放過我。沒人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