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現場。
餐廳里平時的寧靜被打破,那個實習的員工已經被其他人帶走,現場只剩下客人在尖銳地怒罵,還有幾個其他員工在不斷的道歉。
走近了才聽得清在說什麼。
“你們這都什麼員工啊,店大欺客是吧?他把我燙了,把我服弄臟了,他還有理了是吧?”
“對不起士,他是新來的實習生,不懂事,我替他向您道歉好不好?我們經理馬上就來,他來了之后也一定會替您批評實習生的。”
付溫枝他們一行人剛好走到這里。
餐飲部的經理已經趕過去,給客人道歉,安客人緒,并且提出客人被弄臟了,服送洗房干洗。
不過這顯然并沒有讓客人滿意。
一旁的Giles已經上前幫忙,不過客人正在氣頭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付溫枝站在旁邊,這時候既然已經來了,也不能坐視不管,只好問客人:“不好意思,士,實在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您看這樣好不好?由我們酒店來承擔干洗費用,并從實習生的工資里扣除一部分來賠償您的服和購買燙傷藥,您看可以嗎?”
最讓客人生氣的人,顯然是跟吵架并且燙到的實習生,現在最快能讓客人消氣的方式就是懲罰實習生。
這位士還在生氣,跟付溫枝說話也沒什麼好氣兒:“賠償我的服,他賠得起嗎他?想賠償我這件服,我讓他一整年都白干了。”
語氣聽上去有點沖,不過這樣的客人付溫枝從業這麼些年,也不是沒有見過。
肯理這茬就說明有得談,付溫枝正要繼續往下談,還沒開口,沒想到被旁邊的Giles了一。
Giles指著對客人說:“沒關系的,別說是一年工資就算是取消他實習資格,您跟這位說都是沒問題的。”
他說完還假意低聲音,湊近客人邊,小聲說:“這可是我們總部大老板的太太,微服私訪來的,你有什麼問題我們太太都能給做主。”
雖然聲音并不大,但是付溫枝就在旁邊,還是能夠聽得清。
有點不敢置信地稍稍瞪大了眼睛。真的沒有想到Giles會在客人面前說出這句話。
說完還轉過來沖說:“太太,現在咱們這沒有總經理,您說怎麼理咱們就怎麼理。”
這樣的說法,好像這個酒店一下子離了集團的管控,為一個人私有,并且可以隨意把控的地方。
好像借著聞太太的份,借著聞現在集團的權力,在這里為所為,作威作福。
付溫枝愣了一下,然后看向Giles得意洋洋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點犯惡心。
下一秒就連剛剛還趾高氣揚,得理不饒人的客人,面對的時候態度都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
這里的VIP客人都是非富即貴,雖然會對這里的員工指摘,但面對瑞景集團大老板的太太,付溫枝的份對這位客人來說,實在是屬于高不可攀的那一層級。
客人想起自己剛剛在面前說的什麼賠不賠得起的話,只覺得萬分丟臉,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不過再丟臉也不能得罪眼前這位。所以還是湊上前兩步,對付溫枝說:“是…聞太太嗎?沒想到您還親自上酒店視察,剛剛的事只是誤會。”
對方這麼說。
付溫枝其實只需要借助這個份,順著對方往下說就可以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不想這麼做。
是酒店的服務人員,不是高高在上的闊太太。
所以在對方這麼說的時候,幾乎想也沒想,就口否認:“不好意思,士,我不是。我只是這里的前廳經理。”
指指自己前:“這是我的工作牌。”
再后面的事付溫枝有點記不清。
只記得不管怎麼說,客人認定了就是聞太太,什麼賠償也不要,說就當沒有這件事,但是想加一個微信。
付溫枝拒絕了。
讓Giles從自己的工資里扣出500塊給這位太太當干洗費,說完也不再多言,轉頭就往外走。
Giles追上來的時候,還一邊跑一邊給道歉,說他就是想快點解決這個事,所以才說出的份。
付溫枝不想聽這種說辭,也不想再經歷這種事。剛剛的每一幕,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生理不適。
Giles追到更間門口的時候,付溫枝把,脖子上掛著的工牌一把摘下來,塞進對方的手里。
“我辭職。”
“郭副總監,這里是更室,請你不要再跟進來。”
然后是“嘭——”的一聲,更室的房門被付溫枝關上。
終于有了短暫的安寧。
*
Giles好像在門外好說歹說了半天。
但付溫枝只覺得更加煩躁,換好服,甩開他就從側門出去,到馬路邊等聞現來接。
還沒忘記他們兩個約定好,今天晚上去超市買食材然后回家做飯。
只是沖辭職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想說出來讓他徒添煩惱。
而且說出來更像是不識好歹連聞太太的份都不想要。
所以見面之后,付溫枝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緒還不錯。
還好好像偽裝的很好,一整個在超市買菜的過程聞現都沒有發現,也沒有問過工作上的事,只是推著購車在旁邊偶爾開口問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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