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碼
太近了。
近到前所未有。
安桐別扭地想后退拉開距離,頭頂卻適時傳來男人低沉的提醒,“不要。”
也不知道頭發和樹杈到底纏了什麼樣子。
時間在無聲的氛圍里緩緩流逝,也令安桐到無比漫長。
凝神靜氣,試圖找些其他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最后,分散失敗。
鼻息和里全都是容醫生的影子,連轉頭都困難,幾乎無可逃避無可避。
安桐抿著角,索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然后,上方再次響起了容醫生極其醇厚的嗓音,“低頭。”
安桐聽話照做,下一秒,腦門在了男人頸下的襯衫上。
安桐:“……”
這個姿勢讓的耳紅了一片,也泛起了張的僵。
樹枝沙沙作響,安桐的耳朵都紅了起來。
恪守禮儀本分,盡可能地不到容醫生的襯衫。
思緒渾渾噩噩之際,安桐倒是有了新發現。
容醫生真高,將近一米七的高,竟才到他肩膀的位置。
而且,他上的味道特別好聞,可能常年喝茶的緣故,清冽中還夾著茶香。
安桐胡想了半天,直到男人溫熱干燥的手掌過頭頂凌的發,伴隨而來的還有他沉穩如初的腔調:“好了,把頭發理一理吧。”
“謝謝。”安桐下意識抬眸,容醫生也恰是低頭,兩人鼻尖的距離大概也就兩三公分。
慌張地后退了兩步,解開馬尾辮的頭繩,側過開始重新扎頭發。
夜中,容慎看到孩泛起緋紅的耳朵,眸中凝聚著笑意,不自地探出指尖,捻起一縷被落在腮邊的發,掖到了的耳后。
安桐扎好馬尾,了耳后多出來發,淡聲說謝謝。
“走吧,不是還要去接安安。”
男人仍是一副斯文儒雅的姿態,冷靜自持,沉穩老練,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反倒是安桐,恍恍惚惚地跟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
覺得自己的病可能加重了,不僅心病未愈,腦子也發生了‘病變’。
不然,人家只是隨手幫忙而已,為什麼會浮想聯翩。
還有容醫生方才讓低頭的時候,看到他的腳步晦地向靠近了半步。
肯定是頭發打了結,他才需要這樣。
自己怎麼能惡意揣測容醫生的機?
安桐覺疚極了,生生下心中的猜忌,一遍遍默念: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邊的那位君子,睨著不停變換的神,邊無聲掀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弧。
小姑娘的心,似乎了。
……
當晚,安桐從程風的住接回了安安。
小家伙被晾了一整天,看到安桐的時候委屈的嗷嗷喚。
安桐抱著它的小子,用臉頰蹭它,“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以后我去哪兒都帶著你。”
“嗷嗚——”
安安仰著小腦袋,發出了狼聲。
一旁的程風生無可地著太,覺腦仁要炸了。
這小玩意沒看到安桐之前,已經在他的院子里喚了一下午,跟殺狗似的。
不僅如此,還咬碎了他那雙新買的皮鞋。
真狗!
程風吐出一口氣,信步來到容慎的跟前,低聲說道:“九爺,凌琪那邊臨時有點事,說大概三四天之后才能過來。”
男人站在籬笆門外,沉沉地應聲,“嗯。”
“還有……”程風瞥了眼正在哄狗的安桐,不尷不尬地小聲解釋,“那段代碼,技部已經給我反饋了。”
容慎濃眉輕揚,眼含興味地問道:“破解出來了?”
程風閃神,又輕咳了兩聲,“技部的主管可能會給你打電話……告狀,他說我閑的蛋疼用碼拿他尋開心。”
簡單來講,技部經過夜以繼日的破解比對之后,確認了那不是代碼,而是一堆無用的碼。
當時技主管的原話是:“你他媽心拿我開涮是不是?狗都敲不出這樣的碼,你還有臉說是碼神寫的?”
程風當場萬箭穿心。
……
夜深了,安桐和容慎回了湖邊別墅。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一天。
安桐有了安安的陪伴,倒也沒時間再胡思想。
犬似乎沒有了安全,一整晚跟著安桐,寸步不離。
睡覺都要強行跳上床,趴在枕邊。
安桐無奈又自責,也沒空再收拾行李,洗漱之后,把安安的小狗窩放到床頭邊,沒一會就進了夢鄉。
隔天一大早,安桐是被安安醒的。
陌生的房間讓有片刻的失神,幾秒后才反應過來,這是湛州的容家園林。
抱著安安玩了一會,剛坐起,背后的紅外窗簾就自向兩側拉開。
外面天,下著蒙蒙細雨。
安桐不知幾點,也沒看手機,套上衛和牛仔就準備下樓給安安泡狗糧。
打開房門,走廊溫度略低。
深吸一口氣,回眸招呼:“安安,過來。”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的腳邊,一人一寵剛踏出房門,拐角的樓梯口也恰好走上來一道影。
安桐瞧見穿灰睡袍頭發的男人,呆呆地怔在了原地。
沒見過容醫生穿白襯衫以外的樣子,他似乎剛洗完澡,碎發地垂在眉眼之間,不似平日那般穩重得,多了些居家的閑散舒適。
而素來老持重的容慎也明顯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
時間還不到七點。
安桐別開視線,干地解釋道:“安安了。”
男人抿了抿薄,看著蹲在安桐腳邊的小家伙,低聲道:“晚上盡量不要讓它進臥室,把它放在樓下就好,會有人照顧。”
安桐點點頭,隨口問道:“容醫生你怎麼也起得這麼早?”
“嗯,有點事要理。”
聞聲,安桐才注意到他手上端著咖啡杯,趕笑了下,“那你忙,我去喂安安。”
孩帶著寵匆匆下樓,腳步略顯急切。
容慎睨著倉皇離開的背影,玩味地勾了勾,抬腳向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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