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回家
下午四點,安桐帶著大包小包的補品,如愿來了衛生醫院。
腳步略急,眼底藏著張,生怕一不留神,父親又回了貝南山。
然而,到了三樓肝膽外科病房,眼前的景象卻讓為之一愣。
想到了什麼,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容慎,似乎在用眼神詢問是不是他安排的。
前方單人間的病房門外,站著兩名黑保鏢。
在樸素的醫院走廊里,格外惹人注意。
連其他病人和護士路過時都明顯拘謹了幾分。
容慎一手拎著補品,一手搭著的肩膀,低聲笑言:“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桐猜到了某種可能,信步上前,其中一名保鏢便側推開了門,“安小姐。”
這聲呼喚倒是有些風水流轉的意思。
幾個小時前安桐在容家遭的冷遇,這會兒似乎到了容慎。
保鏢只喊了安桐,刻意忽略了畔的男人。
安桐抿,過敞開的門看到了里面坐在床尾的父親,以及對面沙發上穿黑中山裝的男人。
“去吧,我在門外。”
容慎將禮盒遞給保鏢,單手兜朝著病房里面昂首示意。
見狀,安桐沒再耽擱,進了門,淡聲喊道:“爸,徐二伯。”
“小安來了。”被稱為徐二伯的中年男人一上位者的氣派,坐姿閑適又著幾分威嚴。
一肅穆的中山裝,領口戴著一枚國徽勛章,派頭十足,即便面帶微笑,也掩不住居高位的氣魄。
安桐認識徐二伯,卻也因為許久未見,言語間有些生疏。
此時,安襄懷坐在床尾,上還是病號服,神態還算平靜。
安桐放下補品,余掃到窗臺下堆放的各類牛營養品,心知應該是徐二伯他們帶來的。
“安副,別的我就不贅述了,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該為小安想一想了,我們這個歲數的人,或多或家里都出過白事,可活著的人更重要,總不能因為一時想不開就牽累自己的孩子。”
徐二伯的這番話說的非常委婉,之以,曉之以理,而一聲‘安副’意在提醒他在基研三的責任。
起離開前,他又拍了拍安桐的肩膀,“小安啊,你也幫著勸勸你爸,讓他別那麼糊涂。”
安桐點頭,“會的。”
房門再次被拉開,視野最前方是倚著走廊窗臺一悠然的容慎。
徐二伯也駐足在男人面前,細細打量過后,耐人尋味地笑道:“你就是小安的丈夫?”
“容慎。”男人頷首之際,朝著徐二伯出手,“初次見面,徐老先生,多指教。”
相比在寺院蹉跎三年多的安襄懷,這位徐二伯經過歲月沉淀的威嚴更甚。
他瞇眸打量著容慎,與之握手之際,似無意地慨嘆,“小安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想當年家里要是沒出事,也未必會這麼早結婚。”
兩人簡單握了下手便雙雙松開,容慎穩重妥帖地接腔,“之事不由人,只要合適也就沒必要糾結早晚。”
徐二伯深深看他一眼,面上嚴肅稍褪,“倒也是這麼個理。說起來,要不是這次突然獲悉老安的消息,我也沒這麼快見到容先生。之前倒是聽我家老徐說起過你,確實是一表人才。”
“您過譽了。”
徐二伯眸中劃過一道滿含興味的,活到他們這個歲數,識人早就不看外表,這個年輕人氣度不凡,且應對自如,他不懷疑,向三泄老安行蹤的,會不會就是他的手筆?
……
病房。
父倆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安桐試探地問:“徐二伯過來,是想讓您回去繼續工作嗎?”
安襄懷撣了撣病號服上的煙灰,終是抬眸看向自己愧對的兒。
許是第一次看到化了淡妝的安桐,他晃了晃神,心中的愧疚再次如漲般襲來。
這三年多,他失去的何止是時間,還有自己兒的長。
安襄懷結滾了滾,別開眼,不答反問,“最近一直留在香江?”
“嗯,我跟學校請了一周的假。”
“是爸耽誤你了。”
安桐剛想搖頭反駁,安襄懷長長地嘆了口氣,“明個兒周一,你過來幫爸辦一下出院手續吧。”
“行。”安桐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神焦灼,“那您……”
安襄懷回眸瞥了眼床頭柜上的黑中山裝,仿佛釋懷,又好似妥協地苦笑一聲,“念了幾年的經文,還是斷不凈六,再回去怕是要被方丈笑話了。”
安桐咽了咽嗓子,小聲道:“那我明天來接您……回家?”
“嗯,回家吧。”
……
安襄懷輕易就答應了回去,雖然沒提還俗,也足以讓安桐喜出外。
如此順遂的過程,令人激也令人惴惴。
安桐在病房陪到傍晚五點,安襄懷便催促回去,也拒絕了陪床照顧的懇求。
出門前,還不太確定地追問了一遍,得到了父親肯定的回答,連離開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走廊只有兩名保鏢守在門口。
安桐掏出手機就看到了容慎的消息,得知他在樓下停車場,忙不迭地趕了過去。
商務車,安桐開門就鉆了進去,沒看清車里都有什麼人,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激和欣喜,“我爸讓我明天來接他回家。”
話說完,兩行淚就從眼角掉了下來。
容慎穩穩摟住的腰肢,輕嘆著掉臉上的淚,聲音是一貫的磁醇厚,“一起回家是好事,怎麼還哭?”
“高興。”安桐抱著男人的脖頸,埋著頭,哽咽地問:“他是不是不怪我了?”
“他從沒怪過你,我的話也不信了?”
聽到容慎寬又寵溺的話,安桐抬起頭,紅著眼在他角親了一下,“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這種篤信,來自容慎給的安全。
男人拇指拭著淚痕,低聲在耳邊說了句什麼,安桐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那雙深邃又溫的黑眸,忍不住雙手上英俊的面頰,湊上前在他薄上啄了好幾下。
然后——
“咔噠”一聲,打火機的響聲從后排傳來。
安桐怔怔地探頭看向后排,頓時臉頰發燒。
后排座椅,蕭明豫的右腳腕搭在左膝上,角叼著一煙,指尖還夾著一,正遞給旁看戲的容嫻。
約還聽見含糊的幾個字:“你們繼續。”
安桐顧不上流淚,紅著臉準備從男人懷里起。
下一秒,又看見蕭明豫朝車外努的作,順著敞開的車門看去,隔壁停車位的后座,降下的車窗赫然映出了兩張面帶微笑的悉臉龐。
是容敬懷和阮丹伶。
安桐覺自己可能發燒了,不然怎麼渾冒熱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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