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氣溫很低，尤其是晚上，這裏供電不足，連空調也不敢開。

    餘溫清理著空盤子，竹筷子撥著空盤子的聲音很好聽，“怎麽不開會了，是不是我耽誤你了？”

    “他們真是不知死活，你準備了一下午，白白便宜了他們。”遲書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上淡淡的隨著呼吸，鑽了他的肺腑之中。

    “他們看樣子都遭了不的罪。”餘溫轉過來，著遲書的臉，這麽惡劣的環境，他的臉純釉一樣白，清瘦了一些，但線條卻朗了很多，“你也是。”

    的手指從他的臉頰落到他的上，他的有些幹裂，起來有點紮手，像是小貓帶著倒刺的舌頭。

    “對了，你晚上還沒吃飯吧。”餘溫想起什麽，將藏在櫃子裏的蛋糕拿出來，“生日快樂。”

    餘溫舉著蛋糕站在他的麵前，眉眼彎彎的，一片歲月靜好的覺，遲書看著壽桃形狀的蛋糕，卻想起在汕城車站時候的形，那時候他們從不敢奢求天荒地老。

    “好幾年沒過了。”遲書將桌子上的盤子疊放起來，接過蛋糕放在桌子上，“煮兩碗長壽麵吧，我媽跟外婆以前給我煮，一整做的越長，越是能長命百歲。”

    “好啊。”餘溫擼起外套的袖子，躍躍試。

    趁著餘溫做麵條的時候，遲書去樓下給劇組的人開了會，大家都剛洗完澡，一個個也不講究，穿著睡袍跟下就來了。

    場記在匯報著工作，遲書坐在椅子上，約聽見樓上搟麵的聲音，遲書一下子恍了神，心緒也飛到樓上去了。

    就在場記匯報完工作，目落在遲書的上，他卻用牙咬著筆，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桌子，大家還是第一次見他在會議上走神，一個個憋住笑。

    “知道你著急，但得好好開會。”副導演拍了拍遲書的肩膀，“要是沒意見，就按照吳場記的做，沒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等散會的時候，副導演湊過來，神兮兮的道，“那個芝芝的男朋友來了，荀之的那個，大爺坐著直升機來的。”

    遲書隨手將筆扔給旁邊的員工，“嗯。”

    等遲書上樓回房間的時候，餘溫已經換了睡，端著兩碗麵從小廚房裏出來，拇指翹著，走的很慢，“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還以為等一會呢，我都怕麵條坨了。”

    熱氣騰騰的麵條，用青花瓷的湯碗裝著，濃香的湯麵上擺著幾隻蝦，還有心形的煎蛋，看起來很是用心做的。

    “快吃。”餘溫將其中一碗放在他的麵前，自己留了一碗，“我去拆蛋糕。”

    遲書拿著紙巾著自己的手指，目不經意的瞥見兩碗麵上，卻見餘溫的那碗麵是斷的，他的心不自覺的一疼。

    他仿佛漫不經心的將兩碗麵換個位置。

    餘溫將蛋糕拆開，在上麵著蠟燭，見遲書已經吃了起來，說話也帶著一點甜糯味，“要一整的吞下，要是斷了可不吉利，我扯的很細，你可不能咬斷，咬斷的話你明年就死了，再也過不了下個生日了。”

    就是隨口說的威脅的話，卻不知道這些話是多麽的嚇人，連遲書也忽略了這些。

    點上了蠟燭，將房間的燈關了，凸起的壽桃看起來更醜了，像是個大饅頭一樣，讓人一點食也沒有了。

    “許願。”餘溫在他的外套裏著打火機，連煙也沒找到，看來他是真的戒煙了。

    最後還是在屜裏翻到酒店贈送的打火機，上麵還是個金發泳裝的，隻是不容易打火，餘溫按了很久才點燃蠟燭。

    “稚。”他吃完了麵條，坐在那裏，黑發紅，笑顛倒眾生。

    “心裏默默地說，說出來的東西就不靈了。”餘溫的眼底一片火，蠟燭在滋滋的燒著。

    “我希我們一生都無法結婚，兩個人都英年早逝。”遲書說完，毫不猶豫的吹滅蠟燭，伴隨著火的熄滅，黑暗中約隻有餘溫帶著詫異的眼神。

    “呸呸呸，你瘋了，許什麽願。”餘溫湊過去，給他的小上一腳，然後去打火機，“重新給我許，這個不作數。”

    黑暗中，無法辨別出遲書臉上的表，但他的眸，似乎更深邃了，“你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遲書走過去，將屋子裏的燈打開，見餘溫心有餘悸的站在蛋糕前，也有點後悔了，卻還是過去，拔掉蠟燭，用指尖抹了一點油塗抹在餘溫的臉上。

    餘溫氣的也用手抓了一把油，要往他的臉上抹，他一把抓住的兩隻手，像是逗弄孩子一樣，眼底都是笑意，“就你這點力氣，也想掙紮。”

    忽的變了臉，“等一下，手好疼，遲書你這個混蛋，怎麽下手這麽重。”

    的眼圈有些發紅，語氣裏全是氣惱。

    遲書張的不會去分辨話的真假，趕放開，“怎麽了？是我按在哪裏了嗎？我看看。”

    下一秒，餘溫手裏的油全拍在了他的臉上，甚至還用油給他弄了白眉，白胡子，跟聖誕老人一樣，他也沒生氣，咽了一口吐沫，“什麽時候回去？”

    餘溫著手指上殘留的油，笑著道，“我拿著馬來護照過來的，最多停留十五天，這次咱們要努努力，一定要有個孩子。”

    遲書眼中灼亮，想要親，又怕臉上的油弄一，就抓著的手往浴室裏走去。

    房間的浴室很小，頭頂的花灑也是廉價的塑料的，兩個人站在裏麵，連轉都困難。

    遲書將水開的最大，浴室很快起了一層水霧，連玻璃上都是水珠。

    水衝走了他臉上的油，但全落在他的服上了，他稔的掉外套，然後用漉漉的手扣住的腰，將按在自己的懷裏，用力的親了下去，連空氣中都似乎彌漫著油的甜味。

    餘溫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蜷在他的懷裏，水淋的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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