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一雙眸之中,閃過一抹不悅之,“過來,哀家還能吃了你不?”語氣之中含著明顯的怒意。
宿池額頭冒著冷汗,難道今日是逃不掉了嗎?他雖然是一個未嘗事的純男子,但是太后總是召他云祥宮彈琴,還準他在后宮行走,還老是在他彈琴的時候笑盈盈看著他,將他從頭看到腳,看得他心里發,他便明白太后娘娘的心思了。
因為太后總是召他彈琴,他樣貌又生得英俊,樂工坊的同僚,還曾開過他的玩笑,說太后娘娘是不是看上他了。
若是與太后有……那可是死罪,但是若是得罪了太后,太后也能像死一只螞蟻一樣,將他死,甚至還會遷怒整個宿家的人。所以,他一直小心應對裝不明白,可是眼下太后娘娘顯然已經是沒有耐心了。
冷落月覺得,要是宿池走近些,太后還真能吃了他。這個太后娘娘還真的是讓人看不出來呢!竟然想給死去的先皇的頭上種上青青草原。
宿池起慢吞吞地朝太后走去,腳似有千斤重。
太后見人走過來了,臉上出了滿意的笑,這個宿樂師今日終于開竅了。也知道要是對這宿樂師做點兒什麼,若是讓外人知道,那是穢宮闈之罪,這個太后也會被天下人所唾棄。可是先皇死得早,又還這麼年輕,就讓在這宮里這麼熬死,做不到,熬了這麼多年,已經不了了。
這小樂師,兩三年前就看上了,故而一直召他前來給自己彈琴,多番言語暗示,但是這小樂師純得很,兒就聽不懂的暗示,這心里也有些猶豫,故而才拖到了現在。
就在宿池離太后只有三步遠時,他突然翻起白眼兒,整個都搐起來,朝后倒在了地上。
“啪!”發出一聲巨響。
冷落月:嚯,看著就痛。
太后嚇了一跳,忙喊:“來人啊!”
守殿外的崔嬤嬤,聽見里頭的喊聲,忙走到殿門外朝里看,見那宿樂師宛如羊癲瘋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搐,忙喚了太監前來。
“他、他這是怎麼了?”太后看著崔嬤嬤問。
崔嬤嬤盯著宿池觀察了一會兒,回道:“宿樂師怕是發羊癲瘋了。”
羊癲瘋,太后擰眉看著地上不停搐,眼睛只出眼白,還得眼歪斜,流著口水的宿池。他現在哪里還有半點清雋公子的俊模樣,甚至還丑得讓人不忍直視,太后不由面厭惡之。
崔嬤嬤又道:“老奴聽聞這有羊癲瘋的人,一張或者激的時候,就容易發病。”
聞言,太后的眉擰得更了,眼瞧著這羊已經到邊了,可羊卻發起了羊癲瘋。這病還一張或者激就會發病,那要是在床上,他豈不是更容易發病。
“快快快,將他弄走。”太后閉著眼,連連擺手,讓人趕將宿池拖走,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兩個太監將宿池抬出了云祥宮,看他搐得這麼厲害,直接將他送去了太醫院。
冷落月在心里默默地為宿池點贊,原以為這宿池是要羊虎口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一招。看太后看到他丑態時那一臉厭惡的樣子,以后估著都不會想要看到他了。
宿池那羊癲瘋,太后可能看不出來是裝的,但卻是能看出來的,人家發羊癲瘋口吐白沫,他是口吐口水。雖然他這一招確實高,但是最好還是再去收買個醫,讓醫診斷他確實有羊癲瘋,不然若是太后曉得了他是裝的,必定不會放過他。
冷落月想到的這些,宿池早就想到了,這裝羊癲瘋的這招,是兄長離開前教他的。太醫院的趙醫與他家有些,他早已經打過招呼了。
送宿池去太醫院的兩個小太監回來后,被太后去問了話,小太監說太醫院的醫說宿樂師不過是發羊癲瘋了并無大礙。
冷落月又看了看其他宮里的“實時監控”,但是并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發現了蘇昭容的一個小怪癖,那就是喜歡摳腳。
卯時未至,天還黑著,龍翔殿正殿的燈便被點亮了,今日又是三日一次的朝會。
小呂子用力地眨了眨困乏的雙眼,捧著潔牙的青鹽,清水,馬尾牙刷,在一旁候著。
王信將龍紋靴子放在腳踏上,正準備給皇上穿鞋。
“不用你。”頭頂響起微微沙啞的聲音。
“啊?”王信抬頭看著皇上,心中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做錯了事兒,說錯了話,惹了皇上不開心,所以皇上都不用他伺候了。
城寒道:“這些事兒,應該是宮干的。”
王信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忙讓在殿外候著的小豆子去冷落月來。
冷落月在睡夢中被敲門聲吵醒,聽見開門聲后,翻正準備繼續睡,采薇卻走到床邊推了推。
“怎麼了?”被擾了清夢的冷落月閉著眼問。
“小姐快起來吧!皇上讓你過去伺候他梳洗更。”
啥?冷落月手撐著床坐起,這狗皇帝有是那筋不對勁兒,竟然讓去伺候他梳洗更。他不是怕圖謀不軌,很排斥的接近嗎?這會兒竟然主要求去伺候他。
采薇用火折子將殿的燈點亮,沖還坐在床上發呆的小姐道:“你趕起來穿裳,我去給你打些水來洗漱。”
啊啊啊!還沒睡夠的冷落月在心里大著,對著空氣揮了一拳。這個狗皇帝,肯定是吃飽了沒事兒干,想要故意折騰。
帶著起床氣的冷落月下床穿好了裳,采薇端了睡來,潔牙洗臉之后,采薇給綰了發,這才匆匆往正殿而去。
已經城寒寢殿,冷落月便看到穿著玄寢的城寒,正坐在床上等著。
“皇上。”咬著后槽牙,行了個萬福禮。
城寒道:“你來得太晚了,以后有朝會的時候,你得早點起來伺候朕。”
“是。”冷落月低頭磨牙。伺候,伺候,你丫是殘廢嗎?干啥都要人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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