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朝的車已經開遠,林酒顯然沒聽到陸洵的暴喝聲。
陸洵死死地盯著漸漸消失在遠的那個黑點,他恨得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林酒,你又為了七叔舍棄了我陸洵!”
“但你在七叔心中比不上慕卿卿,誰在他心中都比不上!哪怕他睡了你,他也不可能為你出力!你還是得匍匐在我陸洵腳邊求我!”
陸洵的手機鈴聲忽而急促響起。
十分意外,竟然是孫釗給他打來的電話。
“釗子,等我消息,暫時先別起訴林菀!”
“洵哥……”
孫釗支支吾吾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如實開口,“我不會起訴林菀了。”
“什麽?”
陸洵幾乎要將手中的手機碎,“釗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七叔的人找過我,他們手上有我很多把柄。若是我敢起訴林菀,他們也會把我送進監獄!洵哥你知道的,我以前做過不混事,我爸媽花了大價錢才了下來。”
“我不知道七叔的人怎麽會知道那些事,如果那些事真被翻出來,我至得坐十年牢!”
“洵哥對不起,我知道我拖了你後,但我真的不想坐牢!”
“好,很好!”
掛斷孫釗的電話後,陸洵一直扭曲著一張臉森冷地笑。
他不敢想,七叔竟然會為了幫林酒,費心勞力讓人收集到孫釗曾經犯罪的證據!
他恨得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想到了些什麽,他那蹙的眉頭,又一點點舒展開來。
他得到確切消息,慕卿卿很快便會回國了。
他們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慕卿卿是七叔心中抹不掉的朱砂痣,六年前,他因為出國,消沉了很久。
他那麽慕卿卿,願意回國跟他破鏡重圓,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將林酒這個玩推開!
他倒要看看,到時候林酒還能怎麽囂張!
“酒酒,你是我的!”
陸洵惻惻勾起角,“隻能是我的!”
……
上車後,林酒又聽了一遍錄音。
確定這段錄音能證明陸洵惡意陷害林菀,才悄悄舒了一口氣。
放錄音的時候,林酒調的聲音很低,陸今朝還是敏銳聽到。
“陸洵那個蠢貨,比你想的更不要臉,你就算是有錄音,法庭上,他也未必會認賬!”
“我知道。”
林酒收起手機,輕聲開口,“但我願意相信法律的公正。”
其實一直相信法律的公正。
十年前理父母案件的幾位老警察,對的幫助都很多。
隻是當時真的沒有證據證明秦鋒、宋富是惡意殺人,他們才隻被判了三年。
“除了陸洵,包廂裏麵還有不人,若他們一口咬定是林菀惡意傷人,你該怎麽辦?”
“我……”
林酒小臉微微白了白,這件事的確比想象中的更麻煩,忍不住輕輕咬了下,“我會挨著去找他們!我總能想到辦法證明的清白!”
見臉這麽差,陸今朝倒是沒再繼續逗,“遇到麻煩,為什麽不來找我?我跟你說過,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林酒沒說話。
他是一心想要撇清關係的睡友,且不想欠他更多,才沒有找他幫忙。
陸今朝也沒等回答,他側過臉,眸深深地看著,“易璟已經理好這件事,孫家不會起訴林菀。”
“林酒,以後你可以試著依賴我。”
林酒心髒又開始不控製狂跳。
下意識轉過臉,想要說些什麽,卻見他的雙眸,如同懸崖下的深潭,幾乎要將的靈魂吸進去。
有些想擁抱他。
但知道,不能依賴他。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一個人若學會了依賴別人,便了莬草,一旦離開了攀附的大樹,無法獨活。
永遠都不會做莬草。
轉過臉,真誠地對著正在開車的易璟開口,“易特助,謝謝你。”
林酒說謝他之後,易璟敏銳地察覺到車裏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分。
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家老大黑臭黑臭的臉,易璟機智笑道,“林小姐,我隻是奉老大的命令辦事,是老大讓我幫你,你應該謝的人不是我,而是老大。”
聽了易璟這話,陸今朝臉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他沒等林酒開口謝他,他就麵不改說道,“昨晚不是說要在床上好好謝我?”
“你可以加上今晚的,一起好好謝我!”
林酒的小臉騰地燒了最絢麗的晚霞。
“咳咳……”
易璟又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嚇得差點兒把車開進一旁的臭水。
他嚴重懷疑老大是被奪舍了!
老大平日裏冷冰冰地像冰山,起來簡直要人命!
易璟怕自己繼續聽下去,會被兇殘的老大滅口,他連忙識趣地升起了遮擋板。
幾乎是他剛升起遮擋板,戰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戰,什麽事?”
戰溯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控訴,“陸七不知道在做什麽,他都不接我電話!”
“易璟,你肯定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趕快把陸七帶回來,我們今晚通宵打牌!”
老大正在調戲小姑娘,他哪有空跟單狗打牌!
陸今朝就在他後,易璟當然不敢實話實說,他隻能委婉地開口,“戰,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單狗?我還有事,你找別人打牌吧。”
電話那頭的戰溯忽而好憂傷,“易璟,你背著我談了是不是?我們不是說好的,要一起做單狗?”
易璟直接搖著頭掛斷了電話。
難怪老大邊有小姑娘甜,戰隻能當單狗,就戰這理解能力,隻怕他八十了還得母胎單!
陸今朝忽然開車,林酒本來就夠尷尬的了,易璟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升起了遮擋板,更是恥得難以言表。
對上他灼灼的眸,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他卻是強勢地將錮在了懷中,“昨晚我忍了一晚上,今晚我得收利息!”
林酒小臉更是紅。
正常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人了,再收利息……
饒是林酒臉皮再厚,也沒好意思繼續想下去。
“大概還有十五分鍾到你那邊。你有十五分鍾的時間想怎麽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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