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愣了足足有三秒鍾。
平心而論,董彬長得一表人才,不算油,但是真被他這話給油到了。
林酒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對這種普信男,更是懶得浪費半分口舌。
不說話,董彬直接上前抓住了的手腕,“要不今晚我們還是去酒店吧!事後有客房工作人員會收拾房間,方便一些。”
“放手!”
林酒厭惡地甩開董彬的手,“董先生,請自重!你並沒有我的眼,我不可能跟你去酒店!”
“林酒,人裝矜持,並不招人喜歡!”
“我沒必要跟你裝矜持!”
林酒眼眸平靜若山間冰湖,那張絕麗的小臉,更是覆上了一層清冷的霜雪,“我隻是真的看不上你!”
“你!”
董彬家裏開小公司,他家庭條件蠻不錯的,他的工作很麵,他長得又高大英俊,他向來自視甚高,他怎麽都不敢想,林酒這種二手人竟然會拒絕他!
他本就喜歡林酒這張臉,這般跟他唱反調,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
他冰冷地勾了下角,“林酒,我並不覺得我哪裏配不上你!”
“我承認你臉是長得不錯,但你這種生過孩子的人,想找到條件像我一樣優秀的男人,難如登天!錯過我,你得後悔一輩子!別不識抬舉!”
林酒被他這自以為是的話膈應得胃都快要冒出來了。
貞靜又冷淡說道,“跟你有所發展,我才會後悔、惡心一輩子!人貴有自知之明,董先生,別上趕著招人厭惡!”
林酒是真的討厭董彬。
這般討厭他,不隻是因為被全網罵的時候,他落井下石。
還因為無意中聽吐槽過學校的一位老師。
當然,董彬就是那位董老師。
據說,董彬會跟他老婆離婚,是因為他跟幾位大學生搞男關係。
被他老婆撞破後,他不僅不知道悔改,反而還利用家裏的權勢,得他家境一般的老婆淨出戶。
他母親還去他老婆的工作單位鬧,說他老婆人,害得老婆被同事指指點點,還丟掉了不錯的工作。
董彬也發朋友圈諷刺他老婆,暗示他們離婚,是因為不忠。
明明自己兒子人品實在不怎麽樣,董彬母親還總喜歡把他誇得天下僅有、地上無雙,是以,鬱詩等不知的人,才會以為,他人很不錯。
林酒越想心中越是膈應得慌,見董彬手又抓了過來,直接一針狠狠紮了下去。
“啊!”
董彬擰著眉痛呼出聲。
他僵立在原地好幾秒鍾,他手背依舊尖銳地疼著。
林酒的不識抬舉,也讓他徹底惱怒。
他一改平日裏的文質彬彬模樣,他瞳孔冷地鎖著,“林酒,你敢紮我!你以為在我麵前裝一下清高,我就不知道你是什麽貨了?”
“我聽我表姐夫說過,他會被醫院開除,就是因為你搞男關係坑了他!我不嫌你跟男同事搞,你還在這裏自視甚高、挑三揀四,你可真有臉!”
董彬口中的表姐夫,自然是前幾天被醫院開除的張誌衡。
林酒桃花眸更冷了幾分,難怪董彬這麽膈應人,原來是張誌衡那隻老油的親戚!果真是以類聚!
董彬緩和過來後,他又撲上來抓林酒的手。
“你跟你那些男同事睡,他們給你錢了是不是?你開個價,我給你多錢,你才願意跟我去酒店?”
董彬這種人,無法通。
林酒懶得跟他解釋,正想再給他一針,一輛黑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董彬的奧迪後麵。
自車門打開,陸今朝邁開筆直的長,就站到了董彬的旁,氣場全開。
董彬五端正,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笑起來的時候,還有貴公子的風流。
他這張臉,單看還是蠻不錯的。
但陸今朝一站過來,他那張臉,瞬間黯然失。
就如同皎皎明月旁邊的雲,隻能淪為背景板。
董彬長得也不矮,但陸今朝還是比他高了幾厘米。
陸今朝在特戰部隊上待過幾年,他常年在商場上殺伐征戰,他上的氣勢,更是董彬比不了的。
站在他旁,董彬莫名增添了幾分猥瑣氣質。
“怎麽回事?”
陸今朝看都沒看董彬一眼,而是徑直對著林酒開口。
董彬自然也認出了大名鼎鼎的陸七,他當然想在他麵前留個好印象,他搶先說道,“陸七,幸會!”
“林酒覺得我條件好,一直纏著我不放,今晚還非要讓我跟開房。我是老師,我怎麽能隨便跟來路不明的人開房!我這不是在勸別總是做這種事,敗壞社會風氣!”
董彬以為,他把自己說得這麽正義凜然、清新俗,陸七會對他投以欣賞的眼神。
誰知,在聽完他的話後,陸今朝那雙本就沒什麽溫度的黑眸,更是仿佛被冰箱凍住。
“覺得你條件好?纏著你不放?”
董彬不明白陸今朝為什麽要這麽反問他,但他還是用力點頭。
陸今朝直接不屑輕嗤出聲,“嗬!我還真不知道我陸今朝的朋友,會覺得你這種貨條件好,還要纏著你去開房!”
“不是,陸七,林酒這個人特別不要臉,……”
董彬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從陸今朝方才的話中,意識到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陸七說,林酒是他的朋友!
可笑方才他還譏諷林酒,錯過他,再別想找到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
而林酒早就已經找到了比他厲害千百倍的男人!
想到他竟然得罪了陸七的朋友,董彬慌得額上冷汗直冒。
他忙不迭低頭向林酒道歉,“林酒……林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你是陸七的朋友,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陸七,你別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是我欠,是我賤,我……”
“滾!”
陸今朝和林酒默契地同時開口。
董彬還想再挽回些什麽,但見麵前這兩人都是對他深惡痛絕的模樣,他雙戰戰,他不敢繼續廢話,隻能上車,逃也似地離開。
董彬、林酒、陸今朝都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麵不遠,有一輛不起眼的黑大眾轎車。
皇甫律如同冰雕一般坐在後車座上,不在林酒麵前,他又恢複了那副無無的神佛模樣。
看到董彬開車倉皇逃離,他那雙琥珀的眸,漸漸染上人間的弒殺,他的,也忽而變得格外的紅。
他麵無瀾地撥弄了下他左手腕上的佛珠,對手下淡淡開口,“他右手了!廢了吧!”
狼狽逃竄的董彬,並不知道,有人一句話,便決定了他右手的殘廢。
林酒自然跟著陸今朝一起坐到了後車座上。
還沒坐穩,他那涼颼颼的聲音,就在腦袋上麵響起,“怎麽會認識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