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擰眉。
其實認識顧明煙的時間並不長,但依舊不信是那種謊言連篇的人。
而且,就安笙的尿,還真有可能做出縱火燒死顧明煙的事!
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妄圖置顧明煙於死地!
“慕擎你給我滾!”
慕擎這一番話讓顧明煙胃裏翻湧得厲害,若不是現在使不出什麽力氣,真想搬起病房的椅子砸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麵究竟裝了什麽屎尿!
“慕先生,請你出去!顧士現在是病人,緒不能有劇烈起伏!”
林酒進去後,直接對慕擎下了逐客令。
慕擎冷厲地掃了一眼,他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此時站在病床邊,他微微彎了下腰,就抓住了顧明煙的手,“煙煙,我沒有故意惹你生氣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做人不能不講道理。安笙明明沒做錯事,憑什麽要承這一場無妄之災?”
“以前你憎分明、眼裏容不下沙子,你是不屑隨便陷害別人的,為什麽你現在卻一次次把安笙往死裏?煙煙,這一次你真的是過分了!”
“你昨晚是了些委屈,可你沒有命之憂,且你的很快就能好起來。你的汙蔑,卻讓安笙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殘缺!”
“真的特別純真善良,你和薄妄把迫害至此,還懇求我,讓我別跟你生氣,也別跟薄妄計較!”
“那麽好,我不求你真心對,但最起碼你也不該一次次害!”
“滾出去!”
顧明煙用力甩開慕擎的手,因為緒太過激,手背上的針頭都出來了。
林酒見狀連忙上前重新把針頭紮進了手背上的管,隨即冷漠地對著慕擎說道,“慕先生,我再說一遍,麻煩你出去!你在這裏,嚴重影響顧士恢複!”
“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相信顧士絕對不會隨便陷害別人!”
“酒酒……”
聽到林酒竟然相信,顧明煙那雙漂亮的眸中,瞬間湧起了淚。
慕衍、慕子期也在顧明煙的病房。
見慕擎這麽氣人,他們也有些忍不了了。
慕衍與慕擎那張仿佛複製粘的俊臉上寫滿了不滿,“爸,你到底是怎麽了?你中邪了是不是?”
“你認識媽那麽多年,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本就不屑抹黑別人!說安笙害,定然是安笙的錯,為什麽你就不願意給媽半點兒信任?!媽現在不想看到你,麻煩你出去!”
慕子期小時候太皮,被慕擎揍得不輕,他懼怕威嚴的父親,但他也想保護自己的母親。
他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瞪慕擎,“爸你的確太過分了!安笙是想殺死媽,媽實話實說,怎麽就不對了?!”
“還純真善良……爸你既然覺得安笙這麽好,你趕快娶啊!反正你已經傷了媽的心,不可能跟你複婚了,你跟安笙在一起好了!”
“閉!”
慕擎沉著臉嗬斥慕衍和慕子期。
他冷肅的視線從他倆臉上掃過後,他倆一時都沒敢跟他頂,但他倆臉上的不滿,卻沒有削減分毫。
他對自己的兒子又冷又兇,但當他視線重新落到顧明煙臉上的時候,他那張冷肅的臉上卻寫滿了小心翼翼的討好。
“煙煙,我對安笙沒有半分男之,我就是覺得因為你留下了一生的殘疾,太無辜太可憐了,……”
“你覺得無辜、可憐,那你去疼啊!”
顧明煙看向慕擎的眸中,再沒有了半分的喜與眷,隻有濃烈到化不開的失與疲憊。
“昨天晚上,安笙對我拳打腳踢,在縱火之前,便已經將我打得不了分毫。”
“慕擎,是想置我於死地!若不是三哥及時趕去救了我,我已經被燒了一焦!是殺人兇手,我指出想要害我的人,我還錯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我也沒盼著你信!我隻想告訴你,我跟安笙勢不兩立,有我沒,有沒我!”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站在那一邊……慕擎,以後你也是我顧明煙的仇敵!”
“別說你我不可能複婚,我與你,還不共戴天!滾,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惡心!”
“煙煙……”
慕擎也滿心的無力與疲憊。
他是真想不通為什麽顧明煙就這麽固執,陷害人還上癮了!
他剛想再說些什麽,剛給顧明煙煮好小米粥的薄妄,就端著一碗粥,從廚房走了出來。
看到薄妄,慕擎如同遇到勁敵的頭狼一般,渾上下都豎起了警惕。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複婚,是因為想跟薄妄在一起!可是煙煙,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萬一他家暴你,到時候你……”
“慕擎,你給我閉上你的臭!”
聽到慕擎還抹黑薄妄,顧明煙更氣了。
“我並不覺得三哥做的有什麽不對!畜生也有暴力傾向?”
“我倒是覺得安笙,髒了三哥的手,也髒了他的鞋子!”
不同於麵對慕擎時的橫眉冷對,顧明煙對薄妄說話時頗為溫和,“三哥,昨晚你穿的那雙鞋子,以後別再穿了,踩了蛆蟲,髒。等我出院,我給你買一雙新的鞋子好不好?”
“好。”薄妄從善如流,他將粥碗放在床頭櫃上,就舀了一勺,往裏送去。
慕擎真是要酸死了。
顧明煙是他的人,怎麽能給別的男人買鞋子!
都已經一年沒給他買過鞋子了!
他更看不得薄妄喂吃東西,他正想做些什麽,護工竟是推著麵如土的安笙走了進來。
的左手已經做完了手指切除手,剩下的兩手指上纏著紗布,能夠清晰地看出左手的殘缺。
的右手則是用板子固定,麻藥藥效已經過去,十指連心,疼得額上冷汗不停地冒。
沒有傷到腳,但因為手太疼,上使不出半分力氣,隻能坐在椅上。
子也一下下發著,看上去極其弱可憐。
“安笙,你不在病房好好休息,你過來做什麽!”
慕擎連忙迎上去,替護工推著的椅。
對上顧明煙諷刺的視線,他又如同被蟄到一般連忙放開了的椅。
“我過來向表姐賠罪。”
安笙也慘白慘白的,看上去淒楚可憐極了。
“我昨天晚上真的沒有出門,我沒有傷害表姐,我想不通為什麽表姐非要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我上。”
“但想不通也沒關係的,隻要表姐開心,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哪怕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表姐,對不起,我活著讓你不舒服了。我來向你賠罪之前,我已經吃了藥,我馬上就再也無法膈應你了,表姐,希你以後能好好的,平安幸福,得償所願,與擎永不分離!”
說完,安笙淒一笑,的腦袋,就痛苦地往前栽去,隨即雙眸閉,的角快速滲出一抹暗紅後,的子,直接僵地從椅上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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