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
慕擎臉大變,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安笙為了哄顧明煙開心,會委曲求全到自殺!
可本就沒有錯,憑什麽要犧牲自己的命討好別人?!
明明的委屈比誰都多!
是這個天底下最無辜的人!
慕擎再也抑不住腔翻湧而出的愧疚,他猛地前衝,死死地將安笙抱在懷中,就快步往病房外麵衝去。
“醫生,吃藥了!救救!你們快救救!”
想著慕擎方才抱安笙時心痛又焦急的模樣,聽著他心急如焚的嘶吼聲,顧明煙忍不住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真的,他這般毫不猶豫地信任安笙,他這般為安笙著急發狂,讓對他的最後一點兒眷與溫,也沒了。
這輩子,誰都回不了頭了。
顧明煙嗓子又泛起了腥甜,見薄妄還有的三個孩子都一臉擔憂地著,不想讓他們因為更添煩擾,輕輕按了下心口,還是將到了頭的腥甜艱難地吞了下去。
知道,這腥甜,是。
好像不隻是氣急攻心這麽簡單。
等好一些後,應該得好好做一個檢了。
“顧士,你別難過了,為眼瞎的人難過不值得。”
林酒不太會安別人,但站了一會兒後,還是有些笨拙地勸。
“酒酒你別擔心,媽媽沒事的,我已經看開了,既然他這麽在意安笙,我全他們。我隻願他們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慕子期抓了一把他的短發,氣哼哼說道,“爸他長得這麽年輕,卻老糊塗了!他怎麽就被安笙這朵白蓮花騙得團團轉!”
“一哭二鬧三上吊,安笙自殺肯定又是演戲!要真想死,還用跑到我們麵前表演?綠茶真不要臉!媽,我其實希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永遠不分開的。”
“但我眼不瞎,我能看出爸真的讓你傷心了,如果你喜歡上了別人,我支持你再嫁!”
慕衍最不會安人,但聽到林酒和慕子期都安顧明煙後,他還是極其別扭地說道,“媽,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邊,相信你,保護你。”
“我和老二一樣,我也支持你追求真正屬於你的幸福!”
慕衍知道,為人子,母親生病了,他們應該守在的床前盡孝,好好照顧。
喂吃飯之類的活兒,更該由子來做。
但……
慕衍看了眼坐在床前的薄妄後,他還是頗為有眼力見地說道,“薄叔叔,你在這裏好好照顧我媽,我和老二還有酒酒就先回去了。”
林酒一直在磕顧明煙和薄妄的CP,也不想在這裏當電燈泡。
見慕子期這個話癆還想說些什麽,連忙拉了他一把,就往病房外麵走去,把空間留給薄妄和顧明煙。
“爸媽好像真的沒法複合了。”
離開顧明煙的病房後,慕子期忍不住皺著臉對著林酒和慕衍歎息了一聲。
“媽跟爸複合做什麽?”
慕衍那張冷峻的臉烏青烏青的,“複合看爸和綠茶秀恩?那會膈應死媽!”
“爸他本就放不下安笙,我倒覺得媽尋求新的幸福是最好的結局!”
“是啊,好像真的隻能這樣了。”
慕子期可憐地托著腮,好似一隻無家可歸的大狼狗。
慨了一會兒後,慕子期又神神叨叨地將林酒和慕衍拉到一起,他低了聲音說道,“你們說薄叔叔會不會為我們的後爸?”
“我覺得薄叔叔很好。”
林酒如實說道,“他長得好,專,對顧士也好,而且眼睛好使,一眼就能分辨出綠茶,顧士跟他在一起肯定會很幸福!”
“媽做的決定,我們全力支持便好!”慕衍說完後,他的視線,就落到了林酒小臉上。
他平日裏習慣了頂著一張冰山臉,他剛看向林酒的時候,他臉上也是冷冰冰的。
但很快,他的臉頰、耳,就浮起了不自在的紅。
他微微張了下,似乎是想要跟林酒說些什麽。
隻是他可能不習慣對說一些話,他開開合合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發出聲音。
林酒也看出慕衍有話要對說。
可他雖然向道過歉,對他的印象依舊十分不好,並不想陪他浪費時間。
極淡地挑了下眼皮,“慕大,你有話要跟我說?如果沒有,我先回去了,我工作很忙!”
“酒酒!”
見他再不說,林酒就走了,慕衍連忙喊住了。
他在商場上,從來都是縱橫捭闔、竹在,但此時,他心中竟是張得要命。
因為太過張,他指尖都克製不住抖。
他又僵立了好一會兒,他才十分不自在地紅著臉說道,“昨晚我去參加一場拍賣會,我覺得競品中有一條項鏈不錯,我順手拍了下來。”
“我沒什麽朋友,不知道該送給誰,放在我那裏也是浪費,要不你拿去戴吧。”
說著,慕衍就極度別扭地將一個致的絨首飾盒放到了林酒的手中。
慕子期無語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這條項鏈,大哥明明就是特地為酒酒拍的,他還非要找這麽蹩腳的借口送給酒酒,他真是太笨、太不懂怎麽討孩子歡心了!
他是覺得自家大哥之前對林酒做的一些事特別過分,但大家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他是盼著能接他們的。
他還是心地上前一步,快速打開了林酒手中的紅絨首飾盒。
“酒酒你快看看這條項鏈!我之前從拍賣會的宣傳冊上看到過,特別好看!而且跟你氣質特別搭,你戴上一定彩奪目!”
林酒下意識垂眸,就看到了首飾盒中的那條項鏈。
那條項鏈,的確特別特別漂亮。
垂下的吊墜,竟然是一塊罕見的淡紫鑽石,清清冷冷,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貞靜平和,與的氣質的確很搭。
沒有孩子不漂亮的首飾,林酒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條鑽石項鏈。
也能想象出,戴在脖子上,得有多驚豔。
但慕衍送的禮,並不想要。
拿人手短。
接了他的禮,其實就是變相地接了他這位大哥。
永遠都無法忘記,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對的不屑與鄙夷,以及惡語相向。
也永遠都無法忘記,他為了維護慕卿卿,打在臉上的那一掌。
特別特別疼。
一直疼到了的心底。
“酒酒,你戴上這條項鏈試試好不好?大哥幫你戴。”
向來高高在上的慕大的聲音中難得地染滿了小心翼翼與卑微,他怕死了林酒會直接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