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方與紫玲玎溫存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唐夢琊已經站立在不遠的地方，盈盈而立，站在那裡，既不可以躲避，也不可以回避，就這麼站著。

就像乃那天一樣，雖然唐方與唐夢琊不過數十米的距離，但是卻似乎遠在天涯。

唐夢琊似乎看上去有些憔悴，原本每次出門都會心打扮的，今天似乎也只是素面朝天，眼睛微微有些紅腫，不知道是昨晚沒有睡好還是剛剛哭紅過眼睛，但是唐方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唐夢琊，眼睛中已經沒有了當年與自己相時候的那份意。

唐夢琊平靜地道：“唐方，我能和你談談嗎？”

唐方回頭看了看紫玲玎，紫玲玎稍微猶疑了一下，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唐夢琊轉離開，唐方跟在後，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樣走了將近四五十米的距離，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唐方停下了腳步，道：“夢琊，現在可以了嗎？”

唐夢琊回，淡淡道：“你和我爹談崩了？”

唐方點點頭。

唐夢琊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久不見。”

“是啊。”唐方深有道，“當真是好久不見了，夢琊當年我以為你……”

唐夢琊幽幽一歎，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你現在不是妻妾，人在懷，想不想我又有什麼意義？”

唐方微微一怔，原本自己在腦海中想過無數次和唐夢琊重逢的場景，想過無數句傾訴衷腸的話，但是剛剛那一幕，唐夢琊已然看在眼中，唐方若是在多說些無用的話，又有什麼意義，無非多添矯罷了。

“我們談筆易。”唐夢琊語氣平淡，仿佛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只是第一次見面。

“你莫非也和你爹一樣，勸我加軍統或者門薩？”唐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夢琊，別我。”

唐夢琊看著唐方，答非所問道：“就在前幾天，我們接到報，德國準備投降了。”

唐方本對現在國際戰局不敢興趣，所以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希特勒是日本的同盟，德國投降，便代表日本失去了一個最主要的盟友。而太平洋戰場上，國也開始全面反攻，日軍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唐方這才有些明白，開心道：“那是不是代表著小日本鬼子很快就會滾回老家？若是這樣的話，那當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一樣。”唐夢琊搖了搖頭道，“日本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按照中國的古話就是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們就算能夠反攻到日本本土，只要天皇不投降，那麼日本就算是戰至一兵一卒都不會投降。”

唐方早年也是行伍出生，和日本鬼子打過道，日軍的頑強作風他何嘗不知道，深有點頭道：“小日本確實很頑強，這點確實很頭疼，不過既然我們占了上風，那就打唄，戰爭原本就是看誰傷的重的遊戲。”

“不一樣啊。”唐夢琊搖頭道，“那將多造多殺孽啊……我們不想看到，唐方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平白無故的丟了命吧？”

“我不當兵好多年，就算當年當兵的時候，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上頭讓我打誰我們就打誰，渾渾噩噩過來了好多年，現在總算是能夠全而退。我不想再卷進去了。”

“你的心我能夠理解，但是你想過沒有，你若是有能力阻止一場災難的話，為什麼不去做呢？我認識的唐方，是一個敢作敢當的漢子，難道現在你變了嗎？”

“我沒變，只是長大了。”唐方的語氣中出消沉，曆經了這麼多大風大浪，刀頭的日子，他已經厭煩了，若不是還有法海這個如同懸天之劍的大人一直懸在他的頭頂上，唐方有的時候當真有姓埋名，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山野，也紫玲玎歸山林的意思。

“能力越大，責任便越大，唐方，你既然被賦予了超乎凡人的能力，便應該擔當起拯救蒼生的責任。”

“怎麼拯救，”唐方微微嘲弄道，“是整天和那些勾心鬥角的人玩心機還是裝死騙騙自己心的人？”

唐夢琊微微歎息：“你在怪我。”

“人在江湖，自然有不由己的時候，無論你當年出於什麼目的，我都能理解。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了就過去了。”

唐夢琊道：“是啊，過去了就過去了，過去了，自然也就回不來了……”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不是為我，是為中國，也是為你自己。”唐夢琊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軍統的人，不相信我爹，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雖然在你眼中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我們都在很努力的在做一件事，我爹是，戴笠是，門薩是，甚至所有參與到這場戰爭的人都算是。”

“做什麼？”唐方不屑地道，“維護世界和平?”

“差不多吧。”唐夢琊道，“你知道嗎？古往今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像今天這樣慘烈的戰爭，從歐洲到太平洋，從東北到緬甸，每一秒鐘都有無數人死於這場戰爭，每一個人都希這場戰爭早點結束，而現在，只要你點頭，和平的曙，或許明天就能升起。”

“我能行？”唐方啞然失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我看得起你，是門薩相中了你，你要知道，我們門薩乃是一個延綿了好幾百年的……”唐夢琊想了想道，“按照你們中國的說法，就是延綿了好幾百年的門派，在世界上除了你們中國這些古老的道門之外，只有兄弟會能夠和我們一較長短，而我們門薩協會會極為嚴格，只有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才能會。”

“最聰明的人？就像那個約翰一樣聰明？”

唐夢琊道：“你太小看他了。你還記得我當年給你看過的那些槍嗎？”

唐方點頭。

“那些槍都是出自約翰之手，可以說，當今世上，約翰的造槍之，無人能比，他只是商稍微低了點，但是智商絕對有門薩的資格。”

“門薩需要我做什麼？”唐方問道。

“很複雜的一件事，這件事在門薩部也產生過不爭論，我長話短說。”唐夢琊道，“這麼給你說吧，現在門薩協會正在和國政府聯合，制造一種殺傷力極大的武，但是憾的是，我們需要時間，但是這場戰爭已經沒有給我們太多的時間了。”

“那又如何？”

“所以門薩轉而將目放在了這個世界上那些超自然存在的生上，而我和皮特，就是負責在中國尋找這些超自然能力的使者之一。”

唐方側耳傾聽，等著唐夢琊說下去。

“後來我來到湘西，又無意中遇到了你，你的出現讓我大為震驚，我第一時間將你的報反饋到了門薩長老會，立刻引起了門薩長老會的重視，原本門薩希我能夠將你帶回去，希能夠從你這中提出一些對門薩有用的東西，但是由於，由於我自己的原因，這項計劃最終宣告破產。”

“你當年就是因為不想將我帶到歐洲，所以才借死來逃避我，疏遠我？”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唐夢琊淒然一笑道，“後來你越變越強，甚至超過了我們門薩可控的範圍之，我們甚至一度準備放棄這個計劃，但是由於國那邊遲遲沒有進展，我們不得不又將目標鎖在你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唐夢琊一字一句道：“我們希你以殺止殺，停止這場戰爭。”

唐方搖頭道：“說一千道一萬，你們還是希把我當槍使。”

“若只是正面作戰，我們何需要你，以我們盟軍的實力，戰敗日軍也只是遲早的問題，我們需要的是一次驚天地的大陣仗，一次足夠促使日軍在投降協議書上簽字的大震撼！”

唐方失笑道：“你們太看得起我了。”

“不然，”唐夢琊輕輕搖頭道，“我們知道，你做得到。我記得中國有一句古話，旱魃為，如惔如焚。你是僵真主之，有制造赤地千裡的本事。”

唐方沉思道：“夢琊，不是我不想幫忙，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忙很忙，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

“因為法海？”

唐方微微詫異道：“這你也知道？”

唐夢琊微微一笑道：“不要低估門薩收集報的能力。”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就應該法海是一個多危險的人，若是等他出世，將是一場多大的浩劫，原諒我的自私，我雖然恨日本人，但是日本人不會對我邊的朋友造威脅，但是若是法海出世，不僅僅是我自己，甚至小紫，王雲，王仙嶠，還有龍虎山，祝由，都將要遭滅頂之災。小紫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想……”

“你當真上了？”

唐方低下頭，不敢和唐夢琊的目相，堅定的點了點頭。

唐夢琊微微有些失，自語道；“其實當年我們一起去找人骨劍的時候，我就應該看出來，紫玲玎已經喜歡上你了，像這種高高在上的仙，怎麼會對凡間的這些男人有半分興趣，但是偏偏就很討厭你，這種人，不管是討厭還是喜歡，就是了。”

唐夢琊打住這個話題，道：“請你原諒我爹對你用計，因為我們也沒有把握，但是你很功，順利通過了考驗，幾十個墮天使，這都是我們門薩向西教廷借的寶貝啊。沒想到你居然舉手投足間全部滅去，這件事若是傳到西方，得讓多自以為是的人嚇得膽心驚。這件事怎麼向西教廷解釋，還真的是頭疼啊……”

“不過也好。”唐夢琊欣然道，“借你滅一滅他們的威風也好，放心，我們不會控制你的行，也不會強迫你加門薩，說句不好聽的話，就你那比豬聰明不到哪兒去的智商，還不夠門的資格……”說到這裡，唐夢琊自己被自己逗樂了，噗哧一笑。

終於，唐夢琊出了本來的真，唐方恍惚有些回到過去的覺。

“我們只需要你在適當的時候配合我們，而作為換，我們甚至可以幫你對付法海。”

“我們中原道門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看來你和紫玲玎相久了，也沾染了你們道門中那些固步自封，自以為是的臭脾氣。”唐夢琊歎道，“不要小看我們門薩的能力，雖然我們門薩中沒有你們道門中那些飛天遁地的高人，但是知識就是力量，我們若是加或許會給你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多謝。”唐方點頭道，“不過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原則。”

唐夢琊失道：“隨便你們吧，不過我現在想問你借一件東西。”

“什麼？”

“一滴。”唐夢琊道，“一滴僵，不瞞你說，當年我曾經過你的。但是今天的你，已經比你當年變化太多，我們需要你現在的僵研究，最後確定是不是要執行這套方案。”

唐方點頭道：“這個容易。”

說完唐方大方的拿出殺生刃，在自己的腕間輕輕一割，唐夢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玻璃瓶子裝好，珍而重之地放進懷裡，道：“謝謝。”

唐方間然，心中五味雜陳。

唐夢琊拍了拍手，道：“任務完，我也該回去了。”

唐方似乎還想說些挽留的話，但是話到了邊，還是生生地咽了下去。

唐夢琊忽然記得一事一般，道：“對了，我送你的槍還在嗎？”

唐方緩緩地從懷裡掏出那把槍，槍錚亮，看得出唐方有細心的保養過，唐方遞了過去，道：“是時候該還給你了。”

唐夢琊搖頭道：“留著吧，就當是那個死去的唐夢琊留給你的，那個唐夢琊已經親手被你葬了，我maya，已經不再是唐夢琊了。”

是人非，伊人陌路。

唐方心中驟然湧起一種想哭的沖。

“問你一句題外話，你可以不回答。”

“嗯。”

“那只黑貓，已經死了的唐夢琊，魏家大小姐，還有紫玲玎，哪個是你心中最。”

唐方啞口無言，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