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事務所。

上次，夏梵音便是在這里吃了閉門羹。

今天，前臺小姐被人吩咐過，夏梵音來時便被請著坐電梯上樓。

“夏小姐，請您稍等。白律現在在見客人，等人出來，您就可以進去了。”

“嗯，謝謝。”夏梵音朝人點點頭應下。

“您客氣了。您可以坐在這等。”前臺小姐引著讓夏梵音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心地倒好茶水，拿來雜志擺放整齊。

沒過一會，一個中年男人便從屋走出，他連連彎腰道謝。

白昭面上卻波瀾不驚。

“嗯。”白昭淡淡道。

他瞥見坐在沙發上的夏梵音時，眼神閃爍，將人送走后，走到桌前，屈指輕輕敲了敲，示意對方跟自己一同屋。

夏梵音起跟人一同進到辦公室。

白昭的辦公室和他這個人一樣。

證件辦公室唯獨出兩個字——“簡潔”。

簡單的黑白雙構辦公室的主要調，就連一顆綠植都沒能發現。

“請坐。”白昭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夏梵音拉開椅子在坐下，半彎腰將手中的禮品袋放在桌上朝人推去，“這次的事，麻煩白律了。”

白昭眉間擰起，不悅道，“沒必要。我之前答應過你了。”

“您答應是您的事，這禮我還是要送。”夏梵音說道。

白昭哼了聲，“愚不可及。”

“昨天的事很抱歉，寒寒和暖暖不是故意的……”

“他們就是故意的。”

平鋪直敘的話讓夏梵音頓時噎住。

這自己要怎麼說下去？

再怎麼說都是狡辯了吧？

“我看到了。”白昭淡淡道，“是我妹妹的錯，和孩子無關，孩子也是為了保護你，這很正常。”

夏梵音提起的那口氣緩緩松下。

還以為對方要算賬呢。

“既然你送了這份禮，我妹妹的服就不需要你賠了，再說本就是的錯。”白昭面無表地說，“我會和說清的。”

夏梵音：……

“好的。”

“嗯。”

對方面容冷淡，但夏梵音清楚這是對方的格，而不是故意。

搜腸刮肚地琢磨半天才說道，“白律，我舅舅的事，您是怎麼看的？”

“你舅舅的檔案和當時的況，我都看過了。”

“最重要的就是賄。他賬戶上那筆不明來源的錢，你們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筆錢的來源如若能搞清楚，這件事就能簡單一半。如若搞不清，我也沒有辦法，現在他是被人檢舉，這種事會被公開辦理，能夠周旋的立場很小。”

許是因為談到了專業問題，白昭說話倒是比以往多了許多。

他認真地分析著這件事。

“我問過我舅媽，他們也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夏梵音忙補充道，“而且這筆錢剛打我舅舅賬戶，第二天他就被檢舉了！”

這實在是太巧了。

時間上的巧合讓有理有據地懷疑這就是有人故意而為。

白昭嗯了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也要清楚。你我的懷疑是無法作為呈堂證供的。我國的司法機關和開庭審理并不是歐的系，而是大陸系，我們的陪審團沒有那麼大的作用。”

如若是歐系的話，白昭還能再周旋一二。

大陸系就等同于，除非有證據能推翻檢舉消息，不然一切免談。

這也是這樁案子最麻煩之。

“那筆錢是從瑞士銀行匯款過來，瑞士銀行是出了名的保。他們是不會告知我們關于匯款者的消息的，這也造了一定難度。”

夏梵音繃著臉，整個人都有些無奈。

白昭起給人倒了一杯先前泡好的紅茶，輕輕地朝人推去。

如若是悉的白昭的人怕不是要覺著對方是不是鬼附了。

按照白昭的格，他可沒有給自己的當事人泡茶的習慣。

就連他妹妹都沒喝過他泡的茶。

夏梵音著茶盞朝人點點頭，“謝謝。”

白昭嗯了聲，等對方喝完后再繼續道，“除卻這點。還有第二件，就是大學生舉報你舅舅強行與發生了關系這件事。雖說因為對方的證據不足可能不會正式定下。”

“但是……”白昭屈起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你也清楚，這興許會讓法對你舅舅有不好的印象。這容易讓本來就不明朗的賄案雪上加霜。”

“我個人建議，你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最好是能夠洗嫌疑。”

夏梵音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而最簡單的就是玩忽職守案。本就沒什麼證據，對方只有幾段視頻，而且主要是你舅舅下班后所為。這個不構犯罪，就算是在制也就是停職一段時間，但我也努力為你舅舅爭取的。”

三件事，白昭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提起來時也頭頭是道。

看得出來，白昭這是下了功夫。

夏梵音見白昭如此，心下張也放下不。

“我是律師，既接下你舅舅的案子，我就會幫你。你放心。”

白昭嗓音比之前的冷淡顯得溫幾分。

但夏梵音心事重重，倒沒注意到這點。

起時同人連連道謝。

“你自己先去調查，這邊我也會讓人幫忙盯著況。”白昭抿薄紅瓣，“對了，如若你想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和你舅舅見一面，興許能夠幫助到你。”

夏梵音眼睛一亮。

先前舅舅被人調換監獄，而后夏梵音去申請便屢次被拒。

如若能有機會的話！

那興許能知道到底是誰給的錢！

“真的可以麼？會不會給你造麻煩？”夏梵音擔心詢問。

白昭輕搖搖頭，“我接了案子，我就是他的代理律師，我自然是有條件和權利去申請和我當事人見面。但我只能帶你一人，帶不了太多人。”

“好。那就麻煩白律了。”

白昭開口時輕聲道，“你喊我白昭吧，一口一個白律，聽著有些別扭。”

“啊，好。白昭！”

白昭起眼皮子看去，對方坐著的位置恰好是正午斜進來的方向，芒在后將一切染出了暈，眉眼彎彎，猶如一副畫。

他聽見了，自己心臟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