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璟揮手讓宋梅退下,眸看向云黛。
“現在,你愿意相信我說的話了嗎?”趙元璟道,“這種事,摻不了假。當時你上香回來的路上,遇到劫匪。我也正好在附近出事,于是……”
他沒說下去。
云黛皺眉:“難道你也遇到劫匪?”
一個太子,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趙元璟道:“我沒有遇到劫匪,我出了一點別的意外。”
他掃了眼藥碗,沒有解釋。
云黛頭有點暈。
沉默了許久,輕輕揚眉:“所以,那個下流無恥的野男人就是殿下自己?”
趙元璟臉一黑。
他想到了過往,自己曾經無數次的咒罵那個野男人的事……
他還罵晏兒是小野種……
甚至,他賭氣說要讓那個野男人被掛在城樓暴尸三日……
趙元璟手心有點冒汗,臉有點燒。
他暗罵自己為何這般賤。
說出去的話,如今要往回收,可就難了。
“這麼說,殿下認晏兒?”
“認。”
“那就好辦。”云黛就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論語有云,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殿下為太子,怎麼也能算個君子了,說過的話,何時兌現?”
趙元璟干的笑了下:“你讓我去死,不太可能。但我可以道歉。為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錯事。”
“你要我原諒你?”云黛道,“行,您去城樓把自己掛上三日,我就原諒您。”
趙元璟臉愈發發黑:“本宮是太子,豈非有失統?顧云黛,你別太得寸進尺。”
云黛無語。
還什麼都沒干呢,就得寸進尺了?
太子就是太子,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也還是不肯丟半點面子。
趙元璟放聲音:“云黛,你告訴我,晏兒在哪里?”
“之前一口一個小野種,如今倒是兒的想見他?”云黛冷笑道,“當時我求你,想見晏兒一面的時候,你是怎麼拒絕我的?”
趙元璟沉默。
云黛也就不再說話。
氣氛僵持,屋里安靜的可怕。
這時劉德全走進來,小心翼翼道:“主子,許虎將軍求見,在書房候著呢。”
“他到這里來。”趙元璟道。
許虎龍騰虎步走進來,說道:“殿下,卑職已經找到了那個田崽的男人。”
趙元璟掃了眼云黛,說道:“你去屏風后面。”
許虎也就罷了,錦衛,也是出貴族,在宮里守衛當差的,見見倒沒什麼。那什麼田崽,當年是劫持過云黛的,趙元璟自不能他見了云黛的面。
云黛轉到屏風后,許虎把田崽帶來。
是個干瘦的男人,一臉倒霉相。
他被錦衛抓了就已經嚇破了膽子,跪在地上,抖如篩糠,頭也不敢抬一下。
“殿下,卑職已經審問過他。”許虎說道,“這小子就是個地無賴,嗜賭如命的爛命一條。這些年什麼缺德事都干過,死不足惜。”
趙元璟掃視著田崽。
當年就是這個爛賭鬼劫了云黛,如果那晚他沒有在附近,云黛大概會被他糟蹋。
想著這個可能,趙元璟就想讓這爛賭鬼嘗嘗真正的萬箭穿心的覺。
“去年三月十五,你劫持了一輛馬車,還記得嗎?”趙元璟沉著臉,問。
“記,記得。”田崽哆哆嗦嗦的說,“那天我搶了個香袋,還得了個上好的鐲子……所以一直記得清楚。”
趙元璟瞇眼看他一會兒,問:“你是臨時起意那麼做,還是有人指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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