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紓聽聲音有異，仔細端詳片刻，發現臉龐酡紅，眼眸迷離。手里還捧著酒杯。

原來是醉了。

難怪與之前見過的謹小慎微的模樣全然不同。

都不向他行禮了。

笑容也很放肆明亮。

“本王……”趙紓朝昭華殿方向看了眼，說道，“本王有點事找元璟。”

“哦，事辦完了嗎？”

“辦完了。”

云黛哦了聲，端起酒杯喝酒。

趙紓朝后看，問道：“你院里是什麼香味？”

云黛也回頭看了眼，笑瞇瞇道：“是烤全羊啊。秦王殿下有興趣的話，進來嘗一嘗。”

“這不合規矩。”趙紓聲音低沉，還有些魅，猶如一把小扇子，輕輕掃過耳。

云黛就笑了：“秦王殿下深夜出現在東宮側妃的門口，這就合規矩了嗎？”

趙紓淡道：“本王只是路過，為異香吸引，順路過來一看。”

“行，那我回了。”云黛轉。

“慢著。”

“嗯？”云黛回頭，醉眼微瞇。

趙紓單手負后，跟著走了進去。

院子里沙沙作響的竹林，淡淡的竹葉香，令人心曠神怡。

竹林邊一個火堆，只剩下約火星子。上面架著一整只烤羊，雖然燈籠中的燭很黯淡，但仍舊可以看得出這只羊被烤的很好。

香味撲鼻。

“我用蜂刷過的，特別香。”云黛把刀子扔過去。

趙紓單手接住，隨手在羊上片下一塊，扔到里。

果然很好吃。

他忙了一天，也沒吃什麼。

他直接解下披風放到一旁，坐下了。

“什麼酒？”趙紓朝看。

“阿寧帶來的兒紅。”云黛把剩下半壇子推給他。

趙紓一言不發，倒了杯，卻只是淺酌，并不似云黛那般牛飲。

云黛熏熏然，撐著下，趴在桌上看他。

月燭下，他頭上的五彩玉珠散發著芒，讓他的臉愈發俊魅了幾分。

“你長得，跟趙元璟有點像。”指著他的鼻子，七八糟的說道，“但是吧，你太暗黑了，也比他老一點。我覺得……還是趙元璟長得俊。”

趙紓看一眼，沒有說話，只低頭安靜的吃。

他吃得很快，轉眼間便吃掉了一大盤羊。

吃完了，他把剩下半杯酒喝完，然后抬頭看向，不疾不徐說道：“羊很好吃，酒也不錯。謝謝招待。”

“不用謝。付錢就。”云黛出手，笑嘻嘻道。

趙紓愣了下，手到懷里了，神有點尷尬：“我今天出門，沒有帶錢。”

“沒錢來吃什麼飯？”云黛不滿，“看你也是一珠寶氣的……拿你頭上那顆漂亮珠子抵押。”

趙紓抬起黑眸：“這個不能給你。你可以換別的。要麼，你有什麼需要為難的事，我可以幫你。”

“那就……”云黛隨手一指，醉眼彎彎，“你去燒了宜春宮，我就免了你這頓飯錢。”

趙紓看向手指的方向，說道：“那是皇太子妃的住，此刻，元璟也在那里。”

“我知道啊。”

“為什麼要燒那里？”

“你問那麼多作甚，不敢燒就直說。”云黛瞇著醉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