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說話的時候,正對著薄雲深,他話一說完,就見床上的男人,霍然揭開了薄毯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大步朝門外走。
顧瑾言這下是真的愣住了,索他回神快,及時手攔住了薄雲深。
“老薄,你發什麽瘋?!你傷得很重,現在要出門幹什麽?!”
“你的背都快被泡爛了,還敢往外跑?”
薄雲深眼底滲出一層目驚心的:“秦煙,很可能在那個水坑裏!”
“我要上山去找!”
薄雲深的心裏刺得厲害。
他了一下幹的角,心口似乎被撕了兩半。
愧疚和驚懼幾乎將薄雲深給淹沒了。
如果秦煙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是他藏了秦茵茵,才惹出了那麽多七八糟的事,秦煙也是因為他的傷……
這個時候,誰都可以不管秦煙,唯獨他不能不管!
而且,他心裏清楚,那個水坑那麽深,秦煙如果真的在裏麵,可能就真的兇多吉了。
薄雲深整個人都慌了,他用力甩開顧瑾言的手,就想往外走。
顧瑾言拉不住薄雲深,這才開口解釋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警隊那邊有消息,嫂子早就獲救了,現在在桐城中心醫院醫治,沒有生命危險。”
薄雲深作一頓:“獲救了?”
薄雲深眼中閃過一詫異,秦煙竟然已經獲救了?
當時他們在一起,沒道理秦煙被救了,他還被留在原地啊?
薄雲深瞇了瞇眼睫,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被人移到了樹後!
顧瑾言見薄雲深神有些不對,不由疑道:“對啊,怎麽了?”
“哎?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跟我說,嫂子跟你在一起麽?”
“你們究竟是怎麽分開的?怎麽嫂子獲救了,你卻還在楓林區呢?”
薄雲深擰眉,語氣不善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說完,薄雲深就打算出門。
顧瑾言連忙攔住他:“老薄,嫂子已經獲救了,你要去哪兒?!”
薄雲深冷冷道:“去醫院!”
顧瑾言不是說秦煙在醫院嗎?
他要去問問秦煙,獲救了為什麽要把他一個人丟下,讓他在楓林區自生自滅?
難道不知道,他為了找,差點兒掉到水坑裏淹死麽?!
他還想問問那件雨是怎麽回事?走了,雨為什麽在水坑上飄著?
他還以為摔進了坑裏,跟個傻子一樣,死活不下山,一遍又一遍的往裏麵跳!
顧瑾言上前一步,扣著他的手腕,沉聲道:“不能去!”
薄雲深納悶:“為什麽不能去?”
“老薄,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顧瑾言的語調變的支支吾吾的。薄雲深心裏閃過一不好的預,他了一下,狹長的眼眸瞇了瞇,聲線冷沉:“說!”
顧瑾言幹笑一聲,道:“你爸打了電話給警局,撤了救援隊,放了狠話出來,說要讓你在山上自生自滅!”
“我琢磨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顧瑾言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薄雲深的臉,他這句話一說完,薄雲深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我甚至都沒打電話給叔叔,不敢告訴他你在我這兒。”
“就害怕他拿刀上門來砍你!”
“嗬?!”
薄雲深冷笑:“撤了救援隊?還要拿刀上門砍我?!”
這話是老頭子放出來的?他莫非真的不是親生的?
還是說,秦煙在獲救之後,在老頭子麵前說了些什麽?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老頭子,這樣的影響,甚至不惜要他命的,除了秦煙,他還真想不到,還有那個人,能有這麽大的麵子?
薄雲深眼底的更甚,就連削薄的瓣,都抿在了一起。
顧瑾言的角了,幹幹的道:“不瞞你說,我中心醫院有人。有人看見你媽衝到嫂子的病房跟嫂子拚命去了。這事……大概跟嫂子有關……”
說著,顧瑾言腦中靈一閃,口而出一句:
“哎?老薄?你說,會不會是你以前對嫂子不好,人家逮著了機會,打算狠狠修理你一頓?!”
修理他?
不知道怎麽,薄雲深忽然想起了在山上,秦煙說走小路,他不肯,說要避雨,他也不肯!
就連求他扶著,他也不肯,最後秦煙被落石砸中,了傷……
這就算對秦煙不好?
他做一件多大點的事,都能被人想得離奇,這回秦煙了重傷,老頭子是不是還以為,他想殺了秦煙?
真是可笑!
怎麽他一遍一遍在坑裏撈秦煙,不要命地抱著秦煙下山求醫,以犯險給秦煙擋落石傷,就沒人誇誇他?
薄雲深臉上的雲越來越重,他瞇著狹長的眼眸,腳還保持著往外走的姿勢,隻不過,微微泛白的俊臉,還是削弱了他上冷厲。
順著力道,薄雲深往前邁了一步。
顧瑾言眉梢一挑,先他一步,走到臥室門口,整個人堵著門。
“你幹什麽去?老薄,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好的很!就算是被人砍兩刀,也死不了!”
謔,這口氣還是打算去醫院?
顧瑾言出骨節分明的大掌,手探了一下薄雲深的額頭,他擰著眉彎:“不發燒啊!那你好端端的找什麽死?!”
“薄叔叔現在正在氣頭上,你不應該先避避風頭,等叔叔的氣消了,再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嗎?”
薄雲深冷笑:“解釋?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解釋?”
秦煙那個人現在本事得很,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老頭子不顧及父子分,山裏那麽危險,他甚至毫不猶豫地就撤了救援隊!
哦,不對!
從秦煙嫁到薄家,他們之間就已經沒有父子分這一說!
在山上,他真是腦子了,才會去擔心秦煙的死活!
上又開始作痛,薄雲深想到自己在山上做的蠢事,臉又黑了黑。
他瞥了一眼顧瑾言,冷聲道:“讓開!”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顧瑾言之前開了窗,室彌漫著泥土的淡香。
“你……”
“我就不信,為了秦煙,老頭子還能真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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