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麽瘋？”

    顧爸爸抱著服首飾，整個人眉心蹙起來。

    “我上這件服算我借的，我們現在就去辦離婚，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們顧家也沒有任何關係！”

    顧媽媽說完，不等顧爸爸反應，手拉住了顧瑾言的手，說：“瑾言，以前的事都是媽媽的錯，你不要和媽媽一般計較，再給我一個機會！”

    “控告顧慎行的事，媽媽支持你。等冉冉醒了，媽媽就做一個普通媽媽，你們生了孩子，媽媽在家給你帶……”

    顧瑾言閉了閉眼睛，顧爸爸先慌了：“阿雲，你這是做什麽，你好端端的，我們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怎麽能離婚呢？”

    “我和孩子說話，你不勸著點，怎麽還火上澆油呢？”

    顧媽媽冷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家人啊，心裏就隻有名啊利的！我跟了你這麽多年，好的沒學，就學會了利益熏心，以前他要娶陸想想我看不起，後來娶冉我還看不起，我但凡能看得起一個，我早就含孫弄飴了！我兒子差點沒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都指不了，等我老了，能給我送終的隻有我兒子！”

    “想你們這樣心裏隻有利益的人，我怕我死了，連個哭的人都沒有！”

    “離婚吧。”

    顧媽媽側過頭，是真的傷了心，顧慎行是要殺冉麽，如果真的是要殺冉，顧媽媽也不至於那麽激，但是監控視頻也看了，清楚明白，顧慎行一開始想要的就是顧瑾言的生命，如果不是冉，他兒子多半就要死！

    心有餘悸，這次的事如果不讓顧慎行吃到教訓，如果不審判顧慎行，那麽的兒子以後還有什麽安全可言？

    顧爸爸心裏隻惦記著他爸的名聲，不就是擔心自己以後的路不好走麽？

    深吸了一口氣，臉冷凝，一點都不想再在顧家待下去。

    “……顧慎行是要我兒子的命，你這個當爹的，不讓瑾言去告發他，不管出自什麽原因，你都是不合格！這個世界上，瑾言的人到生死都不顧的，隻有冉一個，他要給冉討一個公道，誰阻止，誰就是我仇人！”

    顧媽媽一把推開顧爸爸：“別以為有個爛錢就無法無天，顧慎行那個小犢子，這次一定會到法律的製裁！”

    顧爸爸：“……”

    他深吸了一口氣：“阿雲，我說的是希，也不是說強迫讓瑾言停止控告，你不要生氣，不要說那種氣話，孩子都大了，會當真的！”

    “我也不是說著玩玩的，跟你一個糟老爺子有什麽好過的，我跟著我兒子，將來還會有孫子，糟老頭子的脾氣隻會越來越糟。”顧媽媽一邊說，一邊往外推顧爸爸，病房門一關，對著外麵喊：“滾吧，這裏不歡迎你，守著你爸你弟弟你侄子過一輩子吧！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有沒有為你真心難過。”

    病房外麵沒了聲音，顧媽媽一回頭，對上了兒子的那雙暗淡的桃花眼：“媽，你跟我爸置什麽氣？我都沒生氣。”

    “這件事肯定不是我爸非要說的，說不定是爺爺在他麵前提起的。你清楚的，我爸年輕的時候就格外推崇爺爺……”

    顧瑾言第一次在麵前說一個人的好話，顧媽媽眼圈有些然：“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同意你們在一起……”

    “早晚的事，就算是你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和冉冉也不了爺爺的專治。”

    顧瑾言深吸了一口氣，低垂著目，口吻很輕很輕：“顧慎行想要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冉冉出事就是我出事，太傻了，這輩子我牽的無論如何都還不清。”

    “會好的，冉冉也會醒來的，媽還沒孫子呢……”

    顧瑾言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又開始喝粥。

    顧媽媽坐了好一會兒，眼圈裏的紅才慢慢的散開。

    顧瑾言喝了粥，顧媽媽低聲問：“什麽時候開庭？”

    “跟程序走，法院什麽時候決定，就什麽時候開庭。”

    顧媽媽頓了頓，低聲說：“你就不怕你爺爺他找關係麽？”

    “不怕，我和院長說好了，我爺爺不找關係是不找關係，一旦他找了就立即開庭。”

    顧瑾言還真的是不怕他去找關係，主要是關係不僅找不到，很有可能還會提前開庭，其實顧瑾言心裏清楚，就算是顧老爺子不找，顧二夫人和顧二爺不會不找的。

    顧瑾言瘦削的厲害，顧媽媽低聲說：“醫生怎麽說，那孩子什麽時候醒？”

    顧瑾言的手哆嗦了一下，心髒猛地一陣刺痛：“晚些醒來也好。”

    “上多個地方骨折，肋骨差點捅到腔裏去，現在醒了隻怕是吃不完的苦頭。等好了，再醒來，幾個月的功夫，我等得起。”

    雖然顧瑾言說的輕描淡寫，幾個月在他的口中似乎是一晃而過一樣，但是顧媽媽還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在他的眼睛裏，顧媽媽還是看到了不閃而過的難過。

    “去看看冉冉吧，你昏迷不醒一天多，再不去，今天的探視時間就沒了。”

    “嗯？我和封宸說過了，今天讓他去和冉冉說說話。”

    等待這種事，是最漫長難熬的。

    重癥監護室，封宸已經換了無菌服，幾天而已，冉瘦了，手背上吊著營養，皮白皙，青筋畢，纖細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斷。

    “冉冉。”

    封宸了冉的腦袋，上著太多管子，封宸看了實在是有些痛心：“冉冉，你快點醒來，不要折磨哥哥和顧瑾言了，好麽？”

    冉一不，似乎死了一樣。

    “今天顧瑾言被送到醫院來了，說是安眠藥攝刺激過重，險些造就心髒不工作。如果你出了什麽問題，說不定下次就來不及把人送到醫院裏來了，他不會照顧自己，又不願意讓人進到你們家裏去，還是要你快點醒來，好好照顧他。”

    冉依舊沒有作，封宸看的眼底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