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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姚小娜已經全然放棄了——放棄了那個曾經讓興不已、那個被稱作『白馬王子』、那個讓初次心的男人。思兔
要強,驕傲,執著,甚至迎難而上。從來就不是這樣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可是現在……
尚未爭取,就已經放棄。
「媽,這些照片您先收著,回頭我有空了再找您。」
「真會找我?」蘇甜慧半信半疑。
「嗯。現在不是太忙嗎?」姚小果微微一笑,含糊過關。
「對了,媽,能不能問您一件事?」突然想起什麼。
「嗯?什麼?」
看著母親,姚小果言又止。蘇甜慧了一下,「和媽還有什麼不能問的,吞吞吐吐做什麼?」
姚小果試探的看著,「我是想問問您以前的事。能問嗎?」 (5,0);
蘇甜慧一怔,「是想知道和齊家的事?」
姚小果頷首,又道:「您不想說就不用說了。反正也不那麼重要。」
「你想知道什麼?」
「……嗯,你和齊伯伯最後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姚小果單刀直,「其實我看得出來,齊伯伯直到現在還把你掛在心上了。這麼多年,你喜歡吃什麼點心,他還記得那麼清楚呢。」
蘇甜慧眼角潤,「那又怎麼樣?如今我都是半截埋在土裡了。說起來,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在海邊和我求婚的模樣。他留著板寸,神得很……海藍的襯衫,迷你軍服,他突然砰一下就跪在我跟前。多人瞧著呢,他跪著也像棵松柏,背得筆直……」
說著說著,雙眼迷離起來。眼淚已經從眼角落,連聲音都帶著輕微的慄。
姚小果手幫眼淚,「媽,對不起,是我不該問。」
蘇甜慧反倒是笑了,淚閃爍,「媽想說。這麼多年,這些畫面都像夢一樣來來回回在我腦子裡轉,如今有個聽眾,我說出來心裡倒舒服許多……」 (5,0);
「當年齊家老爺子老太太怎麼也不同意我們在一塊。他們喜歡俞蘭,和俞家才算是門當戶對。而且,生意場上也正需要俞家的支持。」蘇甜慧繼續道:「我也不放棄,只一心一意的跟著他。本以為他也和我心思一樣,可是,有次他回家後,就再也沒回過我們的小家,一去就是三個月。任我在這邊胡思想,天擔心,也不見他回來。怕他出事,到底還是尋到齊家去,只是……」
「只是什麼?」姚小果追問。
蘇甜慧深吸口氣,如今想起過去的事,想起那一天的事,心痛還是一樣強烈,竟然沒有隨著時間遷移而淡去分毫。
「他要結婚了。而且,齊家已經在置辦婚禮。熱熱鬧鬧,好喜慶。」
姚小果驚得瞠目。
「是齊伯伯負了你?」
蘇甜慧苦笑,「我被人像垃圾一樣從齊家趕出來-——那時候燒得厲害,雨下得和傾盆似的,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流產,而後是大出……再然後……」 (5,0);
有些哽咽,有些無力,聲音更輕了一些,「然後,連一步都走不下去,就倒在大馬路上。那時候真以為自己要死了,好像都已經看到閻王在和自己招手。」
那一刻,簡直是一場浩劫。
一路走,雙腳重得像是灌了鉛一樣。水被大雨沖開,又繼續染水。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雨中飄,沒有落腳之地。直到路邊的人提醒,才猛然發覺自己流了一地的。可是……
竟然已經不知道痛了。
早已痛得麻木了。
姚小果聽得心驚跳。
竟不知道當年母親因為經歷了這樣一場生死浩劫。
見這模樣,蘇甜慧只道:「沒什麼,都過去了……不過,這事兒總算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姚小果問。
蘇甜慧鄭重道:「婚姻這東西,不是兩個人能決定的,必定是兩個家庭的事。連家人都不支持的婚姻,一定長久不了,也幸福不了。」 (5,0);
姚小果一震,有些發白。
半晌,都只是訥訥的看著媽媽,間苦。
蘇甜慧看著蒼白的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手握了握的手,「信媽的話,媽是過來人。」
姚小果心裡苦又心酸,只垂首看著自己的膝蓋,無話可說。
蘇甜慧拍了拍,「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去休息。」
「……好。」蘇甜慧順了的話,站起。
蘇甜慧彎將那一疊疊照片收整齊,裡邊道:「這些照片都留著了,回頭你再仔細瞧瞧。有什麼合適的一定要和媽說。」
只覺得無力,迷糊的應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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