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層面來說,這是一場雙贏的易。
可岑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
他今天舊話重提——
“那我只能再回答沈先生一遍。”岑蓁禮貌地演出一點微笑,“我沒興趣,以前是,以後也是。”
沈澤生倒也習慣了這朵帶刺的花,折花需要耐心,他垂眼笑笑,繼而正了正頸間的領帶走進酒店,“不急,你會想通的。”
岑蓁明白他的意思。
沈澤生是什麼人,多明星上趕著結的主,偏就岑蓁三番兩次地不上道兒,拂他面子。
以至於畢業到現在小半年了,劇組跑得不,願意用岑蓁的卻一個都沒有。
大製片和小新人,大家都知道該怎麼選。
可岑蓁偏就不信,這娛樂圈他沈澤生能一手遮天。
坐回車裡又等了會,宋終於發來消息:「結束了,你來停車場等我,小心點,別被人看見。」
宋是岑蓁的大學同學,也是才往不到半年的男朋友。
或者前者更適合概括他們現在的關系,畢竟這世上連見面都要鬼鬼祟祟的真是不多。
宋年初因為一部網劇小火了一把,他趁熱打鐵接了很多工作,仿佛一夜之間從邊緣混進了娛樂圈的中心,忙得不可開。
事業的上升期,岑蓁理解宋的謹慎,將車開至停車場,等了片刻終於看到宋從電梯出來。
“沒人看到你吧?”宋上車後警惕地問。
對於兩人近一個月沒見後的第一句是這樣的開場,岑蓁一時無語:“你這麼怕被發現何必讓我過來?”
“我哪是怕。”宋馬上安道:“我還不是想保護好你。”
岑蓁也不想因為一句話斤斤計較,發汽車岔開話題,“試鏡怎麼樣?”
“就那樣,等結果。”宋喝了口水,“不過剛剛沈澤生過來了,我才知道他是這部劇的出品人,嶺哥讓我跟他把關系著點兒,沒壞。”
“……”又是他。
這圈子說大也不大,沈澤生每年投資的劇又多,人脈重合一點都不稀奇。
不過是有些晦氣罷了。
“你呢,前幾天試的那個角怎麼樣。”宋隨口問。
岑蓁語調平靜,“被拒了。”
宋轉頭瞥了一眼,言又止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開口。
其實宋也不明白,當初在學校被眾星捧月的孩兒,被所有老師和同學都看好會大紅大紫的人,怎麼畢業了連個18線的角都接不到。
難道這就是圈子裡說的,沒有那個紅的命?
宋沒再繼續話題,在導航上選中一個地址說:“陪我去一趟這裡。”
宋要去的是一家以高級定製服務聞名全球的意大利西裝品牌店,聽說服務過國外的王室政客,價格十分昂貴,高定從不外借,甚至連代言人都不需要,靠的就是百年傳承的工藝和益求的貴族服務延續口碑。
“是要出席什麼活嗎?”岑蓁問。
宋點頭,“孟家的二公子來滬城了,明晚在華公館有個私人晚宴,嶺哥好不容易找關系把我塞進去,我不能丟了他的臉。”
岑蓁一時陌生,“哪個孟家?”
“除了北城那個,還能有別的孟家?”宋嘖了聲,“咱們班裡估計就你對這些豪門一竅不通。”
岑蓁和宋同在北城電影學院讀了四年大學,畢業後才來的滬城發展。
宋提醒後,岑蓁約有了些印象。
四九城裡多的是有錢人,幾個億家的老板猶如芝麻粒一樣多到不起眼,大大小小的利益圈層裡,孟家是最不可言述的那一個。
家族龐大,分支眾多,政商兩屆都有著神的地位。
是真正的權貴豪紳。
岑蓁約想起第一次見沈澤生時,那人著一口生的假京腔,很是顯擺地說:“北城這圈兒裡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孟家二公子你們見過嗎?我朋友。”
岑蓁當然沒見過。
但能和沈澤生做朋友的人,估計也是一丘之貉。
想到這裡,岑蓁不由皺眉:“嶺哥讓你去幹什麼?”
宋往面前靠了些,分聽來的八卦,“這位爺在北城不知道幹了什麼事兒惹得家裡怒,發配來了滬城。”
“孟家在滬城的產業雖然不多,但勝在跟咱們有關系。”
“你不知道吧,中視就是孟家旗下的傳集團。”
中視文化設立在滬城,在娛樂圈極份量,行事風格也十分特別。
他們沒有簽約藝人,卻長期和各大明星、電視臺、合作,製作出品的也都是高質量的,積極向上的節目。
如果背後資本是孟家,那麼一切都合理了。
“這位二公子被發配過來,據說會接手中視的管理,提前打好關系總是沒錯的。”宋自顧自道,“參加這樣的私人晚宴,總得有上臺面的服才行。”
岑蓁開著車,不予置否。
雖然在心裡不認同以外在去評判一個人,但岑蓁不得不承認,社場上從來都是先敬羅再敬人。一面的服,是他們最基本的名片。
半小時後,車停在品牌店對面的馬路。
致的櫥窗兩側掛著展示的樣,意式工匠的工藝細節一不茍,著頂級高定的西裝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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