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阿羅

第854章阿羅

兩人一邊打一邊快問快答。

問完了就罵，罵完了接著打。

半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兩人該問的，能問的，都問清楚了。

這一次，是真的半點謊言都沒有。

腦子想撒謊，無奈不同意。

兩人坐在臺階上，凝視彼此，都有些尷尬。

姜尤，“義父，其實剛那些話，都不是我肺腑之言。”

紅眼，“我信你，你也知道，為父并非那心狹隘的人。”

兩個騙子相視一笑。

也徹底明白了紅眼究竟想做什麼。

在很久很久以前，先天之民，也就是那群怪，因為人類的愿而不斷消亡，于是他們聯合地母的力量創造了深淵，并且遷徙進去。

深淵之中和地面一樣，日月替，春去秋來，自一片天地。

沒有了人類無休止的愿，怪們終于穩定下來。

先天之民是沒有別之分的，他們沒有男人也沒有人，只有在需要繁衍后代的時候，其中一人自主選擇承擔孕育職責。

怪一族就這麼慢慢的繁衍生息。

越是強大的生就越是孕育艱難。

老鼠繁只需要一個月，一生就是一窩。

貓狗繁只需要半載，人類生育需要十月懷胎。

而怪，要千年的時才能孕育出一個后代。

那時候的紅眼還是先天之民當中的一員，甚至因為他和初代神種誕生于統一的時代，在先天之民當中的地位很高。

可是深淵到底不是地面。

怪之中開始有人不甘心。

它們憤怒，明明它們是先天之民，是第一批出現在世界上的人，為什麼要讓出自己的土地和生存的家園？！

它們為什麼要因為人類而避地下，像是老鼠一樣躲藏。

它們創造了一種辦法，用神力量進人類的睡夢中，教會人類召喚他們。

于是黑夜里有了祭臺，人們圍著篝火起舞，大開大合的作充滿了原始而純粹的釋放，這神奇的力量穿重重阻隔，鏈接了深淵和大地。

于是“神明”在夜晚降臨人間。

它們創造了“神”，用信仰之力去抵消人們的愿，它們里滿是謊言。

可是滿足之后的人類就不再求神了，所以他們要制造災難，瘟疫，傷病，然后在人們許愿之后消除這一切。

痛苦是信仰的土壤，人越是痛苦，就越相信神明。

那就是初代欺詐者。

可是有一次，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個人類因為祭祀產生的短暫波進了深淵，進這滿是怪的世界。

后來的事很簡單，很俗爛。

在深淵中見了第一只怪。

人類和怪相。

他里說出了第一句謊言之后，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他有了撒謊的力量。

怪是不會撒謊的，但他可以。

恐慌在族群之中蔓延，于是和初代撒謊的人一樣，被驅逐，為欺詐者。

再后來，生下了一個兒。

可是人類之軀承載不了怪的力量，在孩子誕生的同時，孩子和母之間此消彼長。

在孩子誕生的瞬間，的生命畫上句號。

再后來，兒長大了。

幾個欺詐者之間的爭奪也到了白熱化階段，其它欺詐者在人間有著無數信徒，他們開始借信仰之力腐蝕深淵。

終于，他們創造了深淵口，由口進人間香火。

口出現之后，那一巨大的月就亙古掛在空中，深淵日月替停止，永遠被忘……

并且騙更多怪回到人間，然而后面出去的怪，全都被他們捕殺。

每殺死一只怪，就能獲得它的力量。

紅眼的兒野心，想要將那幾個欺詐者的力量化為己有，于是就那樣豪壯志的離開了深淵。

“再后來……

我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找到。

很厲害，我為驕傲，明明是半人半怪之軀，卻憑著一己之力擾了被幾個欺詐者壟斷的信仰。

為了分化信仰，創造了更多的神明和信徒。

用一己之力，將幾個欺詐者蠶食……

可是太貪心了，明明留下最后一個欺詐者，就不會死亡。

可就和你一樣，本不知道滿足，幾個欺詐者強大的力量將撐，被切割無數份，就那麼死在了人間。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全的，將潤養在怪樹的當中。

我想向神種許愿，讓活過來，可是他們不讓我進源生之地。

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紅眼嘆息著，將重新拿起地上的花環。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像，不服輸的勁頭，貪婪瘋狂的本，還有狼子野心。

像極了的母親，也像極了我。”

姜尤，“你是說母親也是個壞人？”

“哪兒有什麼好人壞人，不過是遵從本罷了，第一次見我，先是假哭騙我，隨后將匕首刺我的膛，又快又準，是個機靈又膽大的姑娘。”

姜尤角搐，“你的喜好還真是特殊。”

“何為特殊？”

紅眼正道，“這世間有人膽小怯懦，有人勇敢善戰，有人狡詐聰慧，有人愚笨可，就如這荒野里的花，各有各的姿。

路邊的雛清淡可，難道就比不得牡丹國天香？各花各眼，我覺得好，便是最好的。”

紅眼說這話的時候，手里的花環已經編織完。

姜尤做夢也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個腦。

“看來是我淺了。”姜尤，“不過你想要進源生之地這件事只怕不太容易。”

紅眼看，“無妨，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等，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他們總有出現疏的時候。

先天之民將自己困于那方寸之地，他們也會慢慢消亡。

沒有月，它們無法繁衍生息。”

“姜尤，你幫我，我們皆大歡喜，你不幫我，我亦可慢慢等待，我有漫長的生命，總要給自己找些事做。”

他說著話，手指輕輕一點，那編制好的花環就燃著星火炸開，被風席卷而去。

看起來像是一群飛山林的螢火蟲。

“阿羅離開的時候，還帶著我為編織的花環。

對我說：阿父，替我照顧好院子里的花，花樹發芽之前，我就回來……到時候帶你殺回源生之地，讓那些人都看看，你有個多厲害的兒！

可是，花樹發芽了一茬又一茬，一直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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