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大院餐廳中,所有人都盯著擺在桌子上的那半瓶酒。
萬金友的心在痛。
這可是七千萬啊!
“取天平來……”
萬老爺子有點激,鄭重其事的說道。
萬金安取來天平,嚴格按照要求,稱出了二十五克酒。
萬老爺子深深聞了一下酒味,結果這種便宜白酒,十分刺鼻。
他差點打出一個噴嚏。
“爸……這酒……不要隨便喝,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見萬老爺子一臉期待的端起酒杯,準備喝下的時候,萬金和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看這酒……怎麼黃不拉幾,黑不溜秋的,像是醬油……這酒真能治好爸的病?”
萬金友也一臉狐疑。
主要是這酒看著實在惡心,尤其那酒瓶,一看就是廉價酒。
想想那可是一千萬一兩,這一口下去,就是五百萬,上便哪哪都不舒服了。
“我相信那小伙子,要不是他,我萬家早已經吃席了……”
萬老爺子卻沒有毫遲疑,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老爺子可是真敢喝呀!
這要是喝出事來,萬家可就了。
半杯酒下肚,萬老爺子的面變得有點難看。
他這一輩子,哪里喝過十幾塊錢一瓶的烈酒?
嚨里像是被刀子給拉了,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臉都變了。
“爸……沒事吧?趕喝口水順順……”
萬金安急了,趕倒了一杯熱水遞過來。
萬老爺子擺擺手,息了幾聲,這才有點沙啞的說道:“夠勁……”
從病倒后,他一直覺得腦袋沉重,昏昏沉沉,脈不暢,神不振。
可是這一杯酒下去,他頓時覺到一清氣直沖天靈蓋,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許多。
大家見他終于過氣來,松了一口氣。
“好酒,果然是好酒……”
萬老爺子砸吧砸吧,意猶未盡的看向酒瓶。
萬金友趕抓住酒瓶,說道:“爸,這酒不能多喝,一天只能一兩,喝多了,您子不了……”
萬老爺子嘆息一聲,有些失的說道:“這酒確實是好,喝下去后,頭不暈了,手腳也不了。可惜,只能喝那麼一點,不過癮……”
萬家眾人心里直:還過癮?這要是拿來過癮,萬家不要一個月就喝破產了!
…………
皮離開萬家,想了想,驅車前往白水鎮。
他心中一直記著盛田芳所說的那件事,在村子里,原來有一戶姓皮的人,后來突然失火,一家九口人全部遇難。
不過,村里又有傳說,皮家有一個小孩失蹤,并未找到其骸骨。
他很想知道,白水鎮皮家和自己是不是有關系。
今天正好沒事,所以決定去看看。
他已經向盛田芳打聽清楚村子的位置和名字,所以他直接前往高坎村。
整個高坎村,只有兩個姓,一個姓盛,一個姓唐。
盛田芳所在的村子,上高坎。
村子離白水鎮有十幾里,被群山環伺,一條山溪從村子中穿過。
他的車子剛進村子,立即就引起了村民們的關注。
村里的年輕人,一般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婦兒和老人。
他們聚集在村子的小廣場上,一邊干活一邊聊天,也有幾個老者,圍著一盤棋,大聲爭執著。
皮下車,向一名正在編竹筐的老者問道:“請問,您知道這村子里原來那戶姓皮的,是什麼況嗎?”
老者似乎有些吃驚,抬頭看向皮,想了想說道:“你打聽那戶人家做什麼?那戶人家十幾年前就已經被一場大火給燒死了,一個都沒剩,慘啊……”
皮在他邊蹲下,問道:“一個都沒剩?可是我聽說,他們一家九口,有一個小孩沒有找到啊……”
老者遲疑了一下,隨即茫然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可以去問問盛五爺,當時是他收拾那家人的骸骨的……他比我清楚。”
皮趕問道:“盛五爺?他在家嗎?”
“在家,他不在家能去哪里?”
老者嘆息一聲,然后手指向半山坡一座破舊的房子,接著說道:“那就是他家。”
皮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說道:“謝謝。”
老者搖了搖頭,“都十幾年的事了,盛五爺年紀大了,也不一定記得了……”
皮沒有在意,往半山腰走去。
既然來了,自然就要問一個清楚。
雖然未必這里的皮家一定和自己的世有關,但只要有線索,自己就不能輕易放棄。
來到那座破舊的房子前,看到墻角胡堆放的垃圾,更加覺到這座房子的破舊。
看來,這房子的主人,本沒有收拾。
“有人嗎?”
他站在外面,清了清嗓子,喊道。
“誰呀?”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隨即,傳來木點擊地面的聲音。
片刻后,一個形佝僂,花白頭發凌,上服破敗的老者,拄著一木,緩緩走了出來。
皮驚訝的發現,老者的雙眼雖然是睜開的,但眼神空,分明已經失明。
老者雖然看不見,但他對環境十分悉,出門口站住,開口問道:“你是誰,要找誰?”
皮說道:“晚輩皮,請問您是盛五爺嗎?”
雖然他平時說話吊兒郎當,但此時,卻是一臉肅然。
“對,大家都我盛五爺。你找我有事?”
老者雙手扶住木,問道。
皮說道:“我能和您聊聊嗎?”
盛五爺說道:“我看不見,你自己去里面搬一把椅子吧……”
皮進去,搬了兩把竹椅出來,扶著盛五爺坐下,自己則坐在他面前不遠。
“小伙子,你想聊什麼?”
盛五爺又掏出旱煙點上,吧嗒了兩口,才問道。
皮想了想,“我想打聽一下,當年村子里那戶皮姓人家的事,不知道方便嗎?”
盛五爺愣了一下,滿臉褶子的臉,抖了一下。
顯然,皮家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再次提起,他心中還是有些激。
“你想知道什麼?”盛五爺又吧嗒了兩口旱煙,問道。
“我聽人說,當年皮家九口人,全部死于一場大火。但也有傳聞,說在現場只找到八骸骨,一個小孩的骸骨并未找到……”
“那是有人以訛傳訛,沒有的事。九骸骨,一不,全部都在的……”
皮一愣,有些狐疑的看著盛五爺。
但盛五爺雙眼空,什麼也看不出來。
“當年,他們皮家人就住在這山坡上,距離我家不足二十米……大火之后,是我收拾的骸骨,確實是九,一不。至于有一個小孩骸骨沒找到,那是有人故意編出來,制造神的,本沒有的事……”
盛五爺見皮久久沒說話,又很平靜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旱煙桿指向右側。
果然,在二十米外,的確還有殘垣斷壁的痕跡,看樣子,確實是曾經被火燒過。
雖然皮早就想到,可能會是這種結果,但他還是有點失。
但他還是不死心,再次問道:“那……當年他們家是怎麼著火的,您知道嗎?”
盛五爺子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復平靜,黯然說道:“是半夜著的火,后來查了,是他們家在熏制臘,不慎失火了……”
雖然只是微微一震,但皮還是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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