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說越不像話,雲姝著頭皮走到兩人之間,隔絕了他們的視線。
“要不進去再說?”
“王府別院不歡迎他。”
“這地方我不想進。”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了拒絕的話。
雲姝快要崩潰了。
阮宗看向雲姝:“我在京都準備了一宅子,你可以帶著鳶兒和孩子住進去,這次世子進京還帶了世子夫人吧?你在總歸是不方便,與其惹人嫌,不如自己搬出去清靜些。”
季寒舟皮笑不笑:“阮大人怎麽知道不方便,這府裏有誰敢嫌?你也說了,是我的長輩,我怎麽敢不好好孝敬?”
“行了!都說兩句!”
雲姝忍無可忍:“季寒舟,你先進去,我跟師兄說幾句話......”
“是嗎?我怕你說著說著人都沒了。”
雲姝深吸一口氣:“你帶著孩子先進去總行了吧?我一個人能去哪兒?”
“哦,把孩子也帶走給你們單獨相的機會?”
看著油鹽不進的季寒舟,雲姝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索轉向初一:“你先所有人進去。”
初一看了一眼季寒舟,季寒舟很不樂意地點點了頭。
片刻之後,王府別院門口便隻剩下他們三人。
雲姝把季寒舟先扯到一邊。
季寒舟還是臭著一張臉:“怎麽,又要警告我對他客氣點?雲姝,你別太偏心......”
“季寒舟,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跟我在一起。”雲姝打斷他。
季寒舟一頓:“你明知故問。”
雲姝緩緩呼出一口氣:“那我也告訴你,師兄於我有大恩,算我半個娘家人,日後我若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他算你半個大舅子,這日子你到底還想不想好好過了?”
“嘖。”
季寒舟聽著雲姝一口一個“娘家人”,一口一個“大舅子”,總算滿意了幾分。
不過上還是不饒人:“你把他當哥哥,人家可不一定把你當妹妹呢......”
雲姝的耐心告罄,木著一張臉看向季寒舟:“那你還想不想得到我娘家人的認可了?”
季寒舟總算讓步了:“一炷香的時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直接出來搶人了,到時候別怪我在大舅子麵前不講究。”
雲姝臉“騰”一下紅了。“剛剛你在車上也沒見多講究。”
雲姝剛剛下馬車的時候,很明顯覺到師兄一直在盯著的角看,那裏還有被季寒舟咬破的傷痕。
這人簡直跟狗一樣,喜歡的東西總怕別人惦記,恨不得哪兒哪兒都做上記號才好。
“哼哼,你知道就好。”
季寒舟離開之前再次強調:“一炷香啊,不能超了。”
路過阮宗邊的時候,原本已經走過去的季寒舟突然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輕聲跟阮宗說了句什麽,雲姝就看到師兄的神一下子難看起來。
而季寒舟則是一臉愉悅地進去了。
等到季寒舟走後,雲姝連忙過去,也顧不得敘舊了,把周明被抓,他們的計劃泄的事,三言兩語告訴了阮宗。
阮宗點頭:“我猜到了,等了幾天沒等到你的回信我就知道了。”
雲姝有些尷尬:“我跟他說過,讓我跟你通個信兒,他那臭脾氣......”
“師妹,”阮宗打斷了雲姝的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如果你想離開,我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會把你和孩子送走。”
“師兄.....”
雲姝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話。
阮宗了然,“所以你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嗎?他不在意以前的那些事了?還是說你已經告訴了他孩子......”
“還沒有。”
雲姝老老實實道:“若是他知道了,這輩子都不會放我走了,但他現在自己邊這麽多七八糟的人,我讓他理幹淨了,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阮宗點點頭:“還算你有幾分理智,沒有失了方寸。”
“師兄,我還是想給我們彼此最後一個機會。”
阮宗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心,當初那個孩子就是......”
說到這裏,阮宗住了口。
雲姝當初發現自己有孕的時候,正是和季寒舟計劃起事的前夕,師兄和說這個孩子來得很不是時候,肯定會為的肋。
阮宗某些時候總是冷靜理智的讓人可怕,他曾勸雲姝要麽告訴季寒舟真相,放下仇恨,遠走天涯;
要麽就暫時先不要這個孩子,別給他們的計劃留下患。
是當時猶豫了,既不想放棄計劃,又舍不得這個孩子,所以最後才被季燁發現,釀了後麵的苦果。
“師兄,我不後悔。”
雲姝說得很認真:“留下這個孩子我真的不後悔,你以後見到他就知道了,他真的很可,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可能季燁死後我就已經沒有什麽活下去的目標了,都是因為孩子,我才撐起了那段最艱難的時。而且我知道你也舍不得。”
“我也喜歡你生的孩子,但我更心疼你。”
“好了師兄。”
雲姝想像從前那樣去拉阮宗的袖撒,讓不要再那麽嚴肅,但是想想又作罷。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師兄,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先看看這次的事他理得怎麽樣,如果他讓我失了,你在帶我走也不遲。”
想起什麽,又有些抱歉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見見寶兒,本來剛剛就應該讓你抱抱的,但是你看季寒舟那個樣子,我實在是......”
阮宗搖頭:“沒關係,我還會再來的。”
“啊?”
阮宗深深地看了一眼朱紅的大門:“你若真的選擇了他,我自然要幫你好好把把關。”
雲姝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那改日,師兄來了我們再敘舊,你來到京都之後的事都還沒跟我說呢,今日就先......”
雲姝是很想念阮宗,但更怕季寒舟真的發瘋,待會兒衝出來鬧出什麽笑話就不好了。
阮宗點點頭:“進去吧,好好休息,我隔日再來。”
雲姝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別,“對了,剛剛季寒舟跟你說什麽了?他要是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我替他跟你道歉。”
阮宗溫和地笑笑:“沒什麽,去吧。”
著關上的大門,阮宗臉上的溫和一點一點退了下去。
剛剛季寒舟從他邊過,說的分明是“好久不見,大舅哥。”
簡直囂張狂妄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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