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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楊青昏睡了,要不然聽了這話,怕是要刺激。
現在的是不能刺激的。
鍾樹看著那六手指頭,抖地抱住了孩子。
他本不在乎那些七八糟的話,但是他心疼孩子。孩子有了六指,以後不知道要遭多白眼。
「六手指頭有什麼關係?」陸芷清說道,「我在我舅母那裡見過六腳指頭的,後來還是被治好了。」
「治好了?」鍾樹激地看著陸芷清,「陸小姐,六指能治好嗎?」
「可以啊!」陸芷清說道,「只需要把這塊多餘的切除就行了。不過嘛,不能自己切,必須大夫來做。你可不要來,要不然傷了孩子。」
「我不來,我肯定不來。」
方氏說道:「六指是不吉利的。我們老家有個六指的孩子克爹克娘克全家,最後變了乞丐,結果連跟他一起討飯的乞丐也被剋死了。」 (5,0);
「夫人,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你可以離開了。」柳九竹不悅地說道。
「大姑娘,鍾夫人沒事就好了,要不然真是罪過大了。對了,那犯事的賤婢正在外面跪著,想要怎麼置都聽你的。」方氏說道。
「姐姐,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娘。我娘本不知道這件事,全是那奴才自作主張。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那奴才。」唐子惠說道。
「我朋友剛生了孩子,需要安靜地休息,你們不要在這裡打擾了。至於外面那個婢,既然都聽我的,那就留在我院裡做事好了。」
「留在你院裡?」
「沒錯。」
陸芷清驚訝地看著柳九竹。
方氏皺了皺眉,說道:「這賤婢手腳的,連個人都伺候不好,要是留在大姑娘院裡,怕是有些不妥。」
「正是因為手腳的,所以需要留在邊盯著。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那就是有意為之,直接把發賣算是便宜了,必須給爹理。」 (5,0);
方氏又勸了幾句,大概的意思是那個婢伺候不好人,要是留在那裡容易惹禍。可是柳九竹執意要留下,方氏沒有辦法,只有答應下來。
方氏和唐子惠走後,鍾樹說道:「那下人差點害死我媳婦,為什麼還要留在你院裡伺候?」
「是大夫人的人。我把留在我邊,就像手裡抓著大夫人的把柄,大夫人要是想欺負我,也要掂量掂量。這是陸家姐姐教我的。」
陸芷清指了指自己:「我?」
「對呀,剛才你給我說了陸王妃的故事,我突然想到的。」柳九竹說道。
「你倒是聰明。」陸芷清道,「璟弟還擔心你的,我看本用不著,你以前沒有接過這些東西,但是學起來很快。」
鍾樹完全不明白這樣做的用意。不過,陸家小姐說是個好主意,那就是個好主意。
「我想離開這裡。」鍾樹說道,「你家太危險了。」
(5,0);
柳九竹看向楊青的影。
鍾樹抱著孩子,輕嘆道:「我明白你捨不得我們,青也捨不得把你一個人扔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可是你也看見了,你是這裡的主人,他們對你還有所顧及,可是我和青不是,孩子不是,他們極有可能把我們當靶子來對付你。我和青留在這裡只會為你的阻礙,說不定還要給你添麻煩。」
「我明白。」柳九竹說道,「發生了這件事,我也不敢留你們住下來。可是,青剛生了孩子,這樣挪好嗎?」
陸芷清說道:「我來安排。」
「那就麻煩姐姐了。」
楊青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問孩子。
鍾村明白的心思,馬上把孩子抱了過去。
「孩子的手怎麼了?」楊青見孩子的手用布條包著,不高興地說道,「怎麼把他包這樣?他這樣活不了,多難啊!」
鍾樹想瞞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但是看楊青這樣,知道這麼大的事是瞞不了的。 (5,0);
「青,媳婦,有件事要給你說,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太激好不好?」
「什麼事?」楊青聽他這樣說,焦急地坐起來。
這一坐,起得太急了,腦袋一個昏厥,差點又栽了下來。
鍾樹連忙扶住,張地勸道:「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急。」
「那你說。」楊青看著他。
鍾樹不敢再賣關子,把裹在孩子手上的布條解開,出那六手指頭。
當六手指頭出現的時候,楊青沉默了。
鍾樹擔憂地看著。
為了這個孩子,楊青了不罪。現在才剛生產,大夫說需要好好調理。他無法想像這個刺激會不會影響的。
楊青沉默了一會兒,了那第六小手指頭。
「老天爺送給我們的孩子真特別。」楊青說道,「大夫怎麼說?」 (5,0);
「唐家請來了太醫,太醫沒說什麼,但是陸王府的二小姐說舅母能治,只不過……」
「你是不是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就不能一次說完嗎?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怕,你只管說就是了。」
「只不過要把這小手指頭切掉。」
「會不會影響孩子?」
「說這手指頭是多餘的,並不會影響孩子的生活。舅母給別人切過第六腳指頭,後來沒有任何影響。」
「那就行了。」楊青說道,「雖然我很喜歡這個獨特的孩子,但是別人並不像我這麼聰明,他們無法理解我孩子的獨特。要是能把這多餘的手指切掉最好了。當然了,前提是不能傷害我的孩子。要是切掉那手指頭會影響我的孩子,我寧願他一直長著。反正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最好看的孩子。」
「你不擔心?」
「我為什麼擔心?」楊青說道,「對了,孩子什麼名字?」 (5,0);
「你沒醒,我哪敢取啊?」
「我醒沒醒也可以取名字。」楊青沒好氣地說道,「你我都沒什麼學問,難不還要自己取名字?當然是請陸澤幫忙取個名字了。他大富大貴的命格,咱們孩子讓他取名字,多能沾點福氣。」
「好,等會兒見著他,請他取個名字。」
「他等會兒要來?」楊青了頭髮,「我這副樣子,不好見他吧!」
「不是他要來,是我們要搬到外面住,等搬完家,我就去找他,給他說一下新的住址。」
「為什麼?」
鍾樹把自己的想法以及與柳九竹商量出的結果告訴。
楊青說道:「我不走。」
「媳婦,我知道你捨不得竹子,但是現在這種況,你留在這裡反而會被當靶子。竹子不一樣,他們就算想為難,也要看看唐國公答不答應。」
「可是……」 (5,0);
柳九竹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補品。
「我親自去給你燉的湯,喝了對好。」
「竹子……」楊青見這樣,更愧疚了。
柳九竹端著湯走過來,對鍾樹說道:「愣著做什麼?快點把青扶起來,我餵喝湯。」
鍾樹連忙把楊青扶起來坐著。
「竹子,我不走……」
柳九竹舀了一勺湯給,示意喝下去。
「樹哥說得沒錯。你現在坐月子,需要靜養。之前不知道唐國公府的況,現在看見了,也知道這裡不適合調養。」柳九竹說道,「我們之前不是存了點銀子嗎?剛才我給樹哥了,讓他去外面租個院子,到時候我來看你。」
「本來陸王府的二小姐請我們過去住的。我現在跟著竹子男人做事,也算他的部下,他給我安排住也是應該的。可是,後來想了想,陸王府也是深宅大院。雖然那裡沒有這麼多糟心事,但是住在別人家始終有種寄人籬下的覺。我們在外面租個院子,竹子想來就來,那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地方。」 (5,0);
「行吧,按你們說的做吧!」楊青說道,「我們走了,也能給竹子省點麻煩。」
「等會兒陸二小姐會派人來幫忙。」
幾個時辰之後,陸家的人過來了。
陸芷清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卻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房子是陸芷清安排的,房租的價格剛好是他們能接的。
陸芷清還安排了管事嬤嬤來幫忙,從始至終沒有讓楊青到一丁點的損傷,就那樣把搬到了新的住。
鍾樹見楊青神放鬆,終於鬆了口氣。
他一直抱著孩子,孩子正是貪睡的時候,一直沒有醒過來。
這個家搬得特別省心。
「院子這麼幹淨,裡面要什麼有什麼,是不是陸二小姐補了銀子在裡面?」楊青問,「夫君,你快去問問,我們可不能占陸家的便宜。」
管事嬤嬤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夫人只管安心住著,這算什麼便宜?這院子原本就是二小姐的產業,之前一直空置著,現在租給你們,也算是沾了你們的喜氣。等我們二小姐親,也能一舉生個大胖小子那才好呢!」 (5,0);
「關於你們二小姐和宋家公子的事,我們在老家的時候也有所耳聞。」楊青說道,「嬤嬤,你給我說說,宋大人這麼聰明的人,在朝堂上也是備新帝的信任,但是他們說他對陸府的二小姐言聽計從,是真的嗎?」
「你以後見著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管事嬤嬤當然不會說主家的閒話,哪怕那些『閒話』不會影響主家的聲譽。
「宋公子長得極俊,是真的嗎?」
「這個肯定是真的。」管事嬤嬤說道,「夫人見過我們大公子吧?」
「當然。」
「我們大公子和小公子這樣的相貌,我們二小姐天天著神仙般的哥哥和弟弟,一般的男子怎麼可能看得上?宋公子雖不如大公子威嚴,小公子緻,但是也是個神仙般的人兒。」管事嬤嬤說道,「對了,夫人要是見著我們大姑爺,也會驚一跳呢!」
在僻靜的山谷里,一名男子彎下腰,用水桶打水。當他看見水裡的倒影,不由得手了臉頰。 (5,0);
臉上坑坑窪窪,全是刀痕。
可見下手的人有多狠毒,仿佛恨不得在他的臉上刻下地圖。
「初一……」一個高大的漢子跑過來,對他說道,「你娘又吐了。」
初一扔下水桶,以極快的速度跑走。
跑了幾步,他又回來了,抓起地上的水桶起,如飛燕般靈活地跑下山。
高大漢子看著初一的影,喃喃地說道:「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跑得這麼快?難不還是飛賊?」
初一……
這是他們村里那個瞎眼老太婆在初一的時候撿回來的男人。
這小子被撿回來的時候,全都是傷,後來才知道,他是被一個戲班子在半路上撿到的,戲班子想利用他醜陋的臉賺錢,但是他特別兇,打傷了戲班子的人跑出來。戲班子的人當然不想善罷甘休,但是他們來一個傷一個,漸漸的那邊的人也死心了,覺得他太兇悍,留他在邊反而危險。 (5,0);
因為他失去了記憶,又因為他是被瞎眼老太太在初一上香的路上撿回來的,所以取名為初一。
初一沒有記憶,長得又很醜,再加上戲班的人幾次找他的麻煩都被他打回去了,於是村裡的人都覺得他晦氣,不願意與他來往。
正好那瞎眼老太太也是有名的命,年輕的時候剋死男人,後來又剋死兒子孫子,就這樣哭瞎了眼睛,為了全村最不吉利的人。
兩個不吉利的人湊群,全村的人見著他們就躲得遠遠的,大家倒是相安無事。
直到半年前,這個村里來了個奇怪的人。
一個絕的,來歷不明的,只一眼就能讓人神魂顛倒的人。
那個人對誰都不理會,偏要跟著初一,總是找初一。只不過初一每次都躲著,不願意見。
初一跑下山,從老遠的地方就看見那如仙子般的子站在不遠。
「初一,你娘是不是又吐了?」陸芷雲看著面前的男人,指著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道,「我正好不舒服,請大夫給我把脈,既然你娘舊疾復發,你把他帶去給你娘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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