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諾大的天字一號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蘇珍珍這才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
將葡萄放在床上,輕聲地哄睡了,這才緩緩地躺在了床上。
今日這樣的發脾氣,或許是有些矯了,畢竟魏沅是王爺,他一出生就是被前呼后擁的仆人伺候著,他哪兒需要去看別人的緒啊。
自己也不過是被強塞給他的,他喜歡就對好一些,不喜歡就不管不問,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只是說起來,還是什麼也不是。
在這樣的念頭如此清晰的出現在心中的那一刻,忽然就笑了起來,是啊,執著那麼多做什麼,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又如何,自己也不差,難不自己一個擁有著二十一世紀先進知識的人,還得求著王爺賞飯吃?
簡直就是開玩笑!
忽然間,肩頭的沉重忽然就卸掉了,恍惚間仿佛明白了,自己在意的是什麼了。
在意的本就不是魏沅的份,而是他那種骨子里的矜貴和驕傲,正如今日這件事一樣,的確是給了他臉,可若是心中沒有一點的難過,又為何會如此,可他卻只看到了的怒火,沒有看到這些日子里,強撐的辛苦。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王爺,所以他給什麼,就得乖乖收下,或許是因為想做肅王妃的人多了去了,算老幾?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讓路便是,既然自己委屈不來,那就讓別人去委屈吧!
蘇珍珍長嘆一聲,驟然間放下了心結。
在胡思想中,蘇珍珍倚在枕頭上,不知何時就睡著了過去。
后半夜里,外面開始下起了雨,雨勢不小,蘇珍珍被一陣沙沙聲驚醒,睜開眼就再也睡不著了。
好在也睡了一會兒,補充了一下神,這會兒睡不著了,蘇珍珍索起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聽見屋里的靜,魏沅這才從地上起,緩緩地往外走,為了不讓這丫頭發現,自己還是先離開吧,免得又生氣發火。
蘇珍珍本就不知道,魏沅竟然在屋外守了大半夜,卻是生生一點靜也沒有發出來。
既然已經想通了要帶著孩子重新開始,那從前的事就拋開吧,肅王府是不打算回去了,那還是得趕快找一個像樣的落腳地才行。
就不信,自己有銀子,會買不到一個好宅子。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還真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好宅子。
讓蘇岑去打聽了一天都沒有人愿意賣宅子給,第二天也是如此,蘇珍珍若是還以為是巧合,那怕是也沒命活到現在了。
冷冷看著面前,一臉為難的蘇岑,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半晌后,蘇岑終是沒法抵抗住蘇珍珍的威,咽了一口唾沫,緩緩開口道:“夫人,您就別費工夫了,這王府這麼大,您隨便住都住不完,您何必要出去另置宅子呢?”
蘇珍珍就知道,是魏沅干的,畢竟這京城能有這樣大的手筆,讓所有人都不敢賣宅子給的,除了天子,想必也只有這位手握重兵的肅王殿下了吧。
谷鰉</span>蘇珍珍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也不能不承認,民不與斗,自己再有銀子,也比不過有權有勢的肅王殿下的話有用,既然如此,那何必在這上面犯倔呢。
買不到宅子,那就不買了,就不信這京都之大,就沒有一個地方能容得下自己。
蘇岑見夫人什麼也沒有說,還以為是夫人準備回王府去,沒想到夫人竟然重新回到了昨夜的客棧,將天字一號間包下了一整月!
蘇岑角搐,不由腹誹,夫人這是要和王爺徹底地鬧騰下去啊!
而魏沅得知,蘇珍珍寧愿回客棧住,也不肯回王府,心中也十分的焦灼。
可蘇珍珍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吩咐蘇風華和蘇岑將自己慣用的東西重新采購一份,甚至不肯接蘇岑說回王府拿的建議。
現在是一想到魏沅,心中就一陣的難憋悶,竟然用這樣的強權手段來制,可真不愧是蘇珍珍看上過的男人,真夠損的!
可現在想明白了,既然接不了,那就索放手,這天下兩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滿街跑,自己先守著兒,等長大些了,自己若是還想找個男子,有銀子養一堆!
不都說古代的公主養面首嗎,自己也不是不能效仿一二的。
再不濟,自己以后換個國家生活便是,難不還能讓靖安的肅王殿下一輩子得死死的翻不了了?!
魏沅原以為蘇珍珍能看出自己的低頭,卻沒料到那人第二天就開始了忙起了自己的事,什麼商行的事,張羅的那個熱!
仿佛本就沒有發生那天吵架的事似的!
心頭說不出是什麼覺,魏沅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覺得好了些,可心頭還是憋悶堵塞,一方面是覺得下不來臺,另一方面,則是心里沒底兒,他第一次在一個人上覺到了失控。
仿佛一切的掌控權都不在手里了,他做什麼都沒有用了,蘇珍珍本就不在乎。
怎麼可能,從前在牛王村的時候,和自己之間的甜意絕對不是作假的,短段時間,怎麼可能就對他一點也沒有了。
蘇珍珍就這樣在客棧住下了,一連幾天都撲在明釵十三行的事上,第八日上得空,正準備去理林家那檔子事兒的時候,譚嬤嬤竟然找了回來。
來的還有冬蕊、秋霜、夏荷,春山、寒嶂、旭升、何柱……隨進京的伺候的人,幾乎都在這里了。
等到看清面前的一眾人之后,蘇珍珍心中頓時“咯噔”一聲,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
蘇珍珍立刻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的不對勁。
“玉池玉喜還有小燕寧呢?”
沒有人回答,可每個人的臉上,幾乎都帶著差不多的表,那種肅然中帶著抑著難的表。
最后,到底是譚嬤嬤開了口,嘆息了一聲,垂下了眼瞼,聲音有些抖:“夫人…三位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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