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奉長公主眸中浮起復雜的緒,蘇珍珍看不,卻也能覺到玉奉長公主心中的難過。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的,你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螭魚環給你吧。”
蘇珍珍說著,將螭魚環從空間里取出來,可那螭魚環卻仿佛是和玉佩合二為一了,蘇珍珍一時間拿不下來,只好將玉佩和螭魚環一起取了下來。
將玉佩放在手上,好一陣研究,蘇珍珍這才找到將螭魚環取下來的法子,而玉奉長公主看著蘇珍珍搗鼓,不覺得嘆。
“忽然要回去了,竟然又有些舍不得了。”
蘇珍珍抬頭看了玉奉長公主一眼,“這世上所有的選擇都會有憾吧,不論是怎麼選,也會有憾,選擇自己最想要的吧。”
“你想的很通,只是有些事,事到臨頭,還是會覺得難以抉擇吧,我想給我兒子寫封信。”
玉奉長公主面無奈,“雖然在他心里,我一定是早就死了的,可到底是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唯一痕跡,我還是想給他留點東西。”
蘇珍珍聽著,便皺了皺眉,問道:“那你為何不去親自見他一面呢,也算是做最后的告別了,我聽你的口音和京城本地人沒什麼兩樣,莫非是你在京城生活了很多年?”
玉奉長公主沒有料到蘇珍珍竟然直接就猜到了,不由佩服。
“你這樣的七巧玲瓏心啊,想必是在哪兒也能過的很好的。”說著笑了笑,沉道:“我的確是剛來到這里就在京城,因而我對京城的一切都很悉,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兒子也在京城。”
蘇珍珍一聽這話,就更加來了興趣,“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走一趟?等見到了人,將話和你兒子說清楚,這樣即便是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也不用擔心你兒子有一天得到真相會恨你啊,你若是說不出口,也可以親自將信給他啊。”
蘇珍珍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玉奉長公主,至于人家愿不愿意選擇這個法子,那就是人家的事了。
也是心中歡喜,沒有想到能在這個世界遇到自己一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同類人,只是也佩服玉奉長公主的,竟然能在二十多年后,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這里,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不敢。”
玉奉長公主嘆息一聲,不惆悵,“他若是知道,我活著的這些年,都不曾去見他一面,估計能恨死我,我還是別去了吧。”
蘇珍珍聞言點點頭,“既然你想好了,吶,螭魚環給你了。”
見蘇珍珍爽快地將螭魚環給,玉奉長公主失笑,“你若是還是想隨我一起走,還有反悔的機會,我一切都已經代好了,再坐一會兒吧,我就走了。”
聽見玉奉長公主這樣說,蘇珍珍心中不有些失落。
不過人生嘛,本就是一場離別宴,宴席上的人,漸漸地都會轉離開,能和玉奉長公主這樣灑的人相識一場,也算是難得了,蘇珍珍知道不能貪心,便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花廳外的紅漆雕花格柵上,幾只鳥雀撲棱著翅膀掠過,屋子里寂靜無聲,只有細微的茶碗茶蓋輕輕在一起的聲音。
眼看一盞茶就要結束了,玉奉長公主忽然站起來,蘇珍珍以為這是要走了,誰知道卻開口道:“我決定還是親自去見一面。”
蘇珍珍不錯愕,沒想到這一盞茶的時間就是在琢磨這個,不過想想也是,畢竟人家也就這麼一個孩子,如今就要離開,想要見一面也是人之常。
“可要借紙筆一用?”
蘇珍珍十分善解人意地問道。
玉奉長公主莞爾一笑,“那就多謝了。”
等到寫好了信,玉奉長公主又忽然看向蘇珍珍,“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人家剛才幫葡萄解了毒,蘇珍珍還不至于那樣不近人,當下點點頭,“能力范圍之,樂意效勞。”
聽見這個回答,玉奉長公主忍不住嘆息一聲:“真是相見恨晚啊,若是能早一點遇見你,或許咱們也可以做個朋友。”
“咱們現在不也算是朋友嗎?”
蘇珍珍失笑反問道。
玉奉長公主忍俊不,笑著點頭,向蘇珍珍賠了個不是,“是我短識了!咱們雖然相見恨晚,卻也算是朋友了,多謝你,讓我知道,這世上并非我一個人有這樣的際遇。”
“咱們快走吧,免得你離開的時候,還要走夜路。”
蘇珍珍笑著提醒了一句,玉奉長公主點點頭,上前拍了拍蘇珍珍的手,“我想請你幫我去找一找我兒子,問他愿不愿意來見見我。”
“你可以你的侍……”
蘇珍珍想說,這樣簡單沒有技含量的事,侍便可以了,可話還沒出口,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件事并非只是單純個人出來。
這些年玉奉長公主沒有去見過兒子,想必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不能告訴別人,否則也不會請來幫這個忙了。
蘇珍珍點點頭,站起來對玉奉長公主道:“不過你要等我一下,我得安排一下我兒的事,然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好!”
將葡萄的事給鶴生,蘇珍珍跟著玉奉長公主離開了家。
等到蘇珍珍跟隨玉奉長公主在一戶人家面前停下,這才注意到,面前竟然是……肅王府!
“你兒子是在肅王府當差的小廝?”
蘇珍珍心中存了幾分僥幸,可玉奉長公主搖了搖頭,“不是,我兒子,是當今肅王殿下。”
那一瞬間,蘇珍珍忽然覺得自己輕率了,竟然不問清楚就答應了別人要幫忙,卻沒有想到,人家竟然是魏沅的親娘!
照玉奉長公主所說,在魏沅只有幾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難怪魏沅從前幾乎不提他親娘的事,一來應該是對親娘很陌生,二來應該也是覺得,他親娘是真的死了吧。
蘇珍珍不想見魏沅,可已經答應了玉奉長公主,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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