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中都,偉大與殘酷!
從五裡廟出來,就能看到高大的中都城牆橫亙眼前。
“這,這也沒五裡啊,二,二裡撐天了。”二哥如是評價道。
結果兄弟倆沿著城牆走了整整五裡,才走到距離最近的南左甲第門。
“原,原來這麼個五裡。”二哥恍然。
“進城吧。”朱棣用一種關智障兒的眼神看他一眼。
話說到了中都後,老四沉穩了許多。也不知是了角兒,有偶像包袱了。還是被什麼東西了。
中都城門的守軍盤查極嚴,但凡進出的行人商旅,都要出示路引,還要被嚴格搜,仔細檢查行李貨。
但凡有一樣出問題,直接抓起來投大牢,然後審問、定罪、送去工地服役一條龍。
“,的,比南京還嚴。”進城後,被狠狠遍全的二哥,小聲嘟囔一句。
老四對此更無法評論,因為他本不知道,進出南京是個什麼形。
但他知道老三老六為啥不來了,他們居然連那個地方都檢查一哈……
很快,兩人略微凌的心,便被眼前宏偉的景象震撼了。
中都城有多宏偉呢?這麼說吧,它的設計綜合了北宋汴梁和元大都的優點。
汴梁是那幾百年間最繁華優雅的都城,一副清明上河圖足以說明一切。
元大都則廓方整如棋盤,道路涇渭分明、街區砥直規則,使城市格局顯得格外壯觀。
朱元璋抱著為萬世建一都的信念,既要汴梁的繁華優雅,也要元大都的宏偉壯闊。
而且還要在兩方面都有所超越,如此才配得上他驅逐韃虜、恢復華夏的大明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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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皇宮之外,那些宏大的建築,大都還沒完工,好多只是起了個地基。目前僅能覺到中都城的宏大,至於富麗繁華還得靠想象的。
卻也不只是想象。朱樉和朱棣在尚未完工的鍾樓前,看到的那口新鑄的洪武大銅鍾,就是最好的明證!
那口洪武大鍾,高十六尺有五寸,厚六寸,徑十尺有五寸,圍三十四尺有奇鍾。用後世的尺寸說,就是高達五米一二,直徑三米六三。重達上百噸。
銅鍾是冬天時,用土堆斜坡和鍾樓一樣高的斜坡,然後潑上水,讓坡面變冰面後,工人們再用人力和畜力,一點點拉上去的。
兩人來時,正趕上大鍾吊裝完,工匠們在進行最後的調試。
忽然工人用鍾槌撞擊一下,那碩大的洪武大鍾,便發出‘闐闐,雷旋電奔,震撼太虛,遐邇聞者,靡不聳愕’的聲音,教兄弟倆目眩神迷。
巨大的震撼中,朱棣不自的喃喃道:“大丈夫當如是。”
“怎,怎麼,將來你也要鑄,鑄一口大鍾?”朱樉聞言問道。其實他也很喜歡這個鍾樓,正盤算著等就藩後照樣建一個。
“開玩笑呢,這玩意兒能鑄嗎?”朱棣聞言忙搖頭道:“我是歎洪武皇帝的偉大而已。”
“鍾不能鑄……”朱樉記住了。心說,那俺蓋鍾樓不鑄鍾,不就沒問題了嗎?
俺真是個大聰明……
兩人欣賞完了大鍾,又沿著筆直的大道在城中邊走邊看。
其實目前的中都城,真的隻適合遠觀,不適合近看。因為近看就他麼是個大工地!
而且是充斥著惡臭、腥臊、建築垃圾、生活垃圾、人畜糞便……的骯髒至極的大工地。
整個中都城,有將近三十萬匠戶和民夫,在如狼似虎的兵的監督下,一刻不停的進行著繁重的勞。
兩人眼前所見,盡是蓬頭垢面、衫襤褸的民夫,肩扛手抬著沉重的木材和石料,從堆場運輸到各工地。作稍慢,監工的皮鞭便會毫不留的落下。
赤著上的石匠們,揮汗如雨的舉著大鐵錘,叮叮當當的給碩大的條石鑿眼。這可不是個力氣活,還是個技活,稍有不慎就會把條石鑿斷。輕則招致監工的毒打,重則被拉去砍頭。
還有打夯的、砌牆的、挖的、架梁的……無數的工匠和民夫,在監工和兵的高之下,就像一群逆來順的螞蟻,默默無聞的各司其職。
朱樉和朱棣一路看來,最大的就是,所有人都極度疲憊。就連那些兵和監工,都累得說不出話來,似乎連表都欠奉,只能攢著力氣揮鞭子……
瘦得皮包骨頭的工匠和民夫們,更是在高強度的勞下,累得腰背佝僂,累得喪失了人格。
他們吃喝便溺都在工地上,也在大街上隨地大小便,讓工地和大街上都彌漫著惡臭,哥倆掩住鼻子還被熏得眼淚直流……
骯髒熱的環境,又滋生出鋪天蓋地的蚊蠅,肆意傳播著疾病。
好多工匠和民夫,眼可見的病了。牆涼,靜靜躺著好多奄奄一息的病人……
沒有大夫給他們診治,府任其自生自滅。很多人就這麼靜靜的死去。
待其死後,會有專門的收隊,把他們的用草席一卷,拉到化人場燒掉了事。
就這樣,收隊還不是每天都來。哥倆就親眼看到道旁,倒斃著好幾高度腐爛的。
幸虧他倆是軍營裡長大的,要是換了老六在這兒,非得把苦膽都吐出來。
更讓兩人難以置信的是,兵和監工對民夫和工匠的待,已經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
他們親眼看到,一眾雜七雜八的員,簇擁著個穿緋袍的年輕高,在未來中書省的工地進行檢查。
結果有一個小組的工匠,因為被檢查出施工質量不合格……盡管換了任何地方,都是優質工程,但在中都嚴苛的標準下,還是被歸為了不合格。
監工們便將這兩名工匠六個民夫組的施工小組,鞭撻的不人形。
哥倆以為這就完事兒了。沒想到那個年輕高低聲吩咐一句,兵便將把人綁了押到大街上。
然後兵拔出刀來,哢嚓哢嚓,就把這八個人砍了。
哥倆震驚的看著八顆腦袋,咕嚕嚕的在地上滾著。其余人卻視若無睹,該幹嘛幹嘛。
顯然,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殺完今天的人,那年輕高正要騎馬離去,一顆人頭滾到他腳邊,他便飛起一腳,將其踢飛。
然後面無表的上馬,就像剛才是踢了個皮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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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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