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秦王聽了都想造反
不過刨除僭越意味外,圜丘獨特的回音效果,確實最適合演出了。
“閑言碎語不要講,表一表好漢武二郎……”
洪家班在圈演出,整個外圈基本都能聽清,讓慕名而來的觀眾大呼過癮。
但演完《景岡》第一段之後,東家便讓戲班下場休息了。
哥兒自然幾個樂得輕松,這大熱的天,在臺上連軸演還真不了。哪有在臺下吃吃喝喝來的舒服?
而且東家準備的真周到,冰鎮西瓜酸梅湯敞開了供應。哥兒幾個正愜意的著,就見幾個穿著白曳地長袍的男子,抬著個披著長發,頭戴金面的男子登臺,開始講法。
“最初,有天地,只有明、暗兩宗。明界的一切都是明的,善良的,好的;暗界的一切都是黑暗的,醜陋的,邪惡的……”
那面男洪亮的聲音,經過圜丘的擴大,變得極富穿力,可以清晰傳到最遠聽眾的耳中。
“而明必會戰勝黑暗,爾等若依我教之真理與神之志向,終必走向明、極樂之世界……”
後臺,二四六哥仨聽得津津有味,有文化的老三老五卻已經變了臉。
“怎,怎麼了,吃壞肚子了?”朱樉看到朱臉變得煞白煞白。
“不是。”朱搖搖頭,吩咐一旁的張虎道:“別讓人靠近我們,就說我們在對詞兒。”
張虎也不廢話,點頭起,帶著幾個小弟去了。
其實不用擔心,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臺上的講法者上,本沒人理會這一小小角落。
“啥事兒,神神的?”朱棣小聲問道。
“我知道他們講的是什麼了。”朱汗。
“講的啥。”
“二宗三際論。”朱一字一頓,說完等著看兄弟們震驚的表。
但二四六一臉呆滯,毫無反應。
“唉……”朱無奈歎息,真拿這三個文盲沒辦法。隻好直接道:
“這是明教的教義……”
“什麼?!”三個沒文化的家夥,同時驚呼起來。
朱樉朱棣是經歷過明教階段的,自然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至於朱楨,最周芷若,括弧黑化後……
“噓,小聲點兒,不要命了!”朱恨不得多生出一隻手,同時捂住三夯貨的。
“我可算明白,他們為何找我們演戲了。”老四一臉鬱悶道:“不是為了給我們揚名,而是利用我們吸引老百姓,來聽他們傳教。”
“淨說廢話大實話……”老三白他一眼。
“那,那咱們怎辦?”朱樉問道。
“趕報吧。”老六的第一反應一如既往。
“沒那必要。”朱搖頭道:“這麼大靜,府縣肯定已經聽到信兒了。”
“是。”朱棣也顧不上跟他作對,點頭道:“首先我們不能慌,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該怎麼演怎麼演,別引起他們警覺。咱們不就收了三天的錢嗎?演完了咱們就走,沒病吧?”
“沒病。”兄弟們搖搖頭,自覺老四這法子很穩。
“那我們算不算從賊啊?”一直很安靜的朱橚擔心問道。
“不算,我們是臥底。”老六自洽一直很六的。
“嗯。”朱點頭道:“沒錯,我們現在是臥底。這三天,我們要盡可能多了解他們,這樣日後也好幫著朝廷抓人。”就把從心,說的很冠冕堂皇。
“好。”兄弟們思來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
待那面男講完一段,明教的人便又洪家班上臺接著演。
第二場是洪家班的招牌節目‘武松打虎’,可不知怎回事兒,武松、老虎都有些不在狀態,好幾次跟朱楨的快板書不合拍。
臺下的老觀眾直搖頭,心說這武松喝了假酒了麼?老虎也喝了一缸?
幸好絕大部分觀眾都是頭回看,大部分人也就看個熱鬧,這才沒出什麼大簍子,磕磕絆絆演完了。
然後那面男便又登臺說法……
接下來兩天也都是這樣,表演和說法穿進行。
但其實明教也好、白蓮教也罷,為了讓老農民也能聽懂,它們的教義都非但直白,而且極其簡單。
所以翻來覆去其實就那麼幾段,記好的老三都能背過了。剩下的大把時間,明教便那些苦大仇深的教徒登臺現說法,而且還是專項專場。
好比下午第一場,主要是來自江南和山西的移民,哭訴自己原先小日子過得如何不錯,結果朱洪武一道聖旨下來,就被如狼似虎的差著賤賣了家產,背井離鄉來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心說胳膊拗不過大,那就墾荒蓋屋、老實安家吧,可沒想到苦日子這才剛開頭。
一個個控訴那些開國勳貴之家勢若虎狼,迫他們投獻為奴,強奪他們的家產。當地人也為虎作倀,他們賣兒鬻,把他們敲骨吸髓雲雲。府更是偏聽偏幫,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真是各有各的悲慘,那沈六娘跟他們一比,居然還不是最慘的。
演過西門慶勾搭潘金蓮後,又是民夫控訴專場。
如果說上一場是苦難,這一場就是淚了。那些落下殘疾的民夫,還有死掉民夫的家屬,一個個登臺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聽得臺下百姓淚流滿面。
但最令群激的,還得是最後一天,那個面男再次登臺,但這次他沒講教義,而是展示幾張青的寶鈔,還當場宣讀了朝廷發行寶鈔,用金銀的聖旨。
然後他高聲道:“朱洪武要用紙錢換大家手裡的金銀,大家應該也有所耳聞了吧?”
“聽說過了。”臺下眾人紛紛嚷嚷。
“但估計還有人不清楚,我現在就跟你們說明白,讓你們徹底看清他的邪惡臉!”面男高舉著手中的寶鈔,大聲道:
“他只要在這紙上印個‘一貫’,就可以從你們手裡拿走一兩銀子!給伱們這樣的四張紙,你們就必須給他黃金一兩!”
“怎麼可能!想得,誰給他啊!”臺下百姓聲浪陡增,明顯緒激。
“你們不換,他著你們換啊。剛才我念的鈔法裡,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止民間以金銀貨易,違者治罪!有告發者即以其賞給。但若有以金銀易鈔者,聽其自便!”,面人高聲道:“聽明白了嗎?你們以後只能拿金銀換他的紙錢,不然就要被抄家治罪!”
“艸,沒天理了!”
“這不是明搶嗎?!”
“艸他娘的朱洪武,他還是個人嗎?!”臺下百姓的怒罵聲響一片。
“媽,媽的,聽得俺都想造反了。”就連朱樉也如是說道。
“造謠,絕對是造謠!”朱則堅決否認。
ps.基本更第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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