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莊周曉夢迷蝴蝶

尤其當朱楨講到，靈蛇島上洪基中計，遇到波斯三使埋伏，命懸一線之際。武功低微的趙敏，使出拚命三招——‘玉碎昆崗’、‘人鬼同途’、‘天地同壽’救下朱楨，自己也負重傷時，秦王殿下更是的涕淚橫流。

“怎了，二哥，你哭啥？”老三故意問道。

“嗚嗚，世，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癡的奇子？”朱樉著鼻涕道：“嗚嗚，我朱，朱二若是負，定當這輩子不得好死，下輩子投生豬狗。”

“二哥，不能咒自己不得好死啊。”朱棣已對老三老六的計劃了然於，忙擺手配合道：“你對二嫂可真不怎地！”

“俺說俺，俺不負趙敏，跟你二嫂有什麼關系？”朱樉一愣怔，給老四說蒙了。

“怎麼沒關系？”朱棣一臉理所當然道：“趙敏是王保保唯一的妹妹，二嫂也是王保保唯一的妹妹。趙敏敏敏帖木兒，二嫂也敏敏帖木兒。所以趙敏不就是敏敏，敏敏不就是趙敏嗎？”

“沒錯。”就連老五也點頭附和。

“對啊，趙，趙敏就是敏敏，敏，敏敏就是趙敏啊。”朱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果然被弟弟們繞進去了。

說著他開心的破涕為笑道：“哈哈，對對對，俺就是朱二，所以趙敏就，就是俺老婆。”

“唉，伱這個好運的家夥！”老三半真半假道：“居然能娶到趙敏這樣的老婆。”

“就是，要不是了二嫂，我都想跟你搶了。”老四也半假半真道。

“你敢！那是你二嫂！”老二真急眼了，舉起醋缽大的拳頭。

“我就是打個比方。”老四趕解釋道：“再說像趙敏這樣堅定不移的子，一旦認定了一個人，誰也搶不走的心的。”

“嘿嘿，那是。”朱樉這才放下拳頭，得意洋洋道：“羨，羨慕吧？”

“羨慕！”弟弟們一起點頭答道。

“嗨嗨嗨……”朱樉咧傻笑起來，不知不覺，心中最大的芥，已經開始松了。

“不，不對啊。”但他也不是純傻子，又猛然想起老三說過的那些話。便狐疑的看著晉王道：“老，老三，你不是說什麼‘華裔大防’，‘非吾族類’，‘人，人與禽’嗎？”

“老三這張臭，就該下拔舌地獄！”老四也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憶，怒視著老三。

“我說錯了嗎？”一看老四瞪自己，朱棡下意識進戰鬥狀態。

“咳咳咳……”幸虧老六一陣咳嗽，提醒他今天是來當解鈴的那個系鈴人的，不是來起哄架秧子的。

“好吧，我確實說錯了。”朱棡隻好不願的認錯道：“我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嘛。學問不，隻學了一半就拿來說事兒，自然是不對的。

“好比‘華夷之辯’吧。《春秋》其實是說‘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也就是說，一個人是夷是夏，要看其接的文化禮儀。接的都是華夏文化禮儀，那就是我們中國人；接的都是狄夷的文化禮儀，那就是狄夷。”

說著他問老二道：“二嫂平日裡穿什麼服，說哪國話，遵守哪國的禮儀？”

“那，那倒跟咱漢家沒差。”朱樉撓撓頭，補充一句道：“好，好像是吧。”

“那就是我們漢家了！”老三斷然下了結論，又問道：“你願意接趙敏為漢人嗎？”

“願意，當然願意！”老二不假思索道。

“那不就結了。”老三兩手一攤，任務完。

“好吧……”老二覺哪裡不大對勁，卻又想不。加上多年來，弟弟們怎麼說，他怎麼信。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又為別的問題犯難道：

“就，就算俺接是漢人，可，可別人一樣會在背後說是胡，胡人。日，日後生了孩子，也會被罵胡人崽子的。”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才是他真正的心結。哪怕是尊貴的親王，也難免活在別人的議論中。

“二哥，你聽過一句話沒？”老四忽然開口道：“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我們雖不是社稷主，也不是天下王，卻是社稷主、天下王的兒子。既然生而為一國親王，自然也要替父皇分擔一些垢與不祥。這是孝道，也是天道。”

朱楨聞言肅然起敬，四哥這格局，就是大……

“沒錯。”老三也附和道：“現在父皇是恢復中華了，可大明境還有那麼多的蒙古人、目人，不把這些人妥善置好，他們就是禍的源。弄不好幾十年後，又是一個五胡華的局面。”

“唔。”朱樉點點頭，沉聲道：“那，那就把他們都殺。父皇不能髒了手，我，我們當兒子的來乾。”

“乾個屁！不是讓你這麼國之垢！”朱棡無語道：“那些蒙古目人，都已經臣服了。再刀子不是反他們嗎？”

“是，全國哪個省哪個府哪個縣沒有蒙古目人？而且他們現在都是群聚而居，以求自保，不好收拾啊。再說打馬騾子驚，很容易一片的。”老四點頭道。

“那，那該怎辦？”老二像往常那樣，目純潔看著老三老四。

“父皇早就拿出對策了。洪武五年，朝廷頒布聖旨曰：‘令蒙古目人氏，既居中國，許與中國人家結婚姻，不許與本類自相嫁娶，違者男兩家抄沒，為奴婢。’”朱棡便搬出朱楨的那套道：

“這樣強製夷夏通婚三十年，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這，這個法子好哎。”老二大點其頭。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朱棡歎口氣道：“這幾年看下來，效果並不好。很多蒙古目青年，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漢人願意婚配，只能那麼單著。長此以往，肯定要出問題的。”

“是啊。”朱棣認同道：“要麼父皇的旨意形同虛設，他們依舊可以本族通婚。要麼上百萬蒙古目，因為娶不著媳婦造反。”

“那，那還真嚴重……”老二點點頭。

“這都是因為二哥啊！”卻聽老三長歎一聲道：“父皇本打算讓自己的兒子，給天下漢人做一個表率。誰知二哥卻都不二嫂！老百姓一看，你皇帝的兒子都這樣，自然上行下效，沒人響應朝廷的號召了。”

“真，真的？”老二吃驚的張大。

“嗯，真的。”弟弟們一起點頭。

ps.大家放心吧，眼睛基本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