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祖宗法我來改

老六跟老劉一直在琢磨著，到底該怎麼救大明？

有人可能會覺得，兩百多年後的事，他們鞭長莫及，有心也不了那麼遠。

但其實是能管得著的，因為四個字——祖宗法。

大明的士大夫就是用這是四個字，把後世的皇帝尿了的。嗣君們只能在洪武皇帝定下的規矩中，帶著鐐銬起舞，難以越雷池半步。

最簡單的例子還是四個字——免死鐵券。

這玩意兒在朱老板這，說不好使就不好使，完全沒有保命效果。

但到了後世皇帝那就牛了，它是真能免死。憑著這玩意兒，兩百多年間，勳貴們的不肖子孫胡作非為，就真沒被砍過頭。

因為這玩意兒是皇帝祖宗發的。後世的皇帝不能公然違背祖宗的意志，那是他權力來源，統治的合法所在。誰敢開這種玩笑？

偏生朱老板又是個設定狂，給他的子孫、臣民、朝廷、軍隊，定下了無數的條條框框。毫不誇張的說，大明之後兩百多年，基本就是在他定下的框架中運行。

這套祖宗法不能說不功，因為它讓大明平穩運轉了兩百多年。但糟糕也是真糟糕，大明日後的各種弊端，乃至亡國的原因，基本也都來源自於此。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用在大明和這套祖宗法上，實在合適不過了。

而現在，朱老板還沒寫他的《皇明祖訓》，祖宗法還沒形呢。這時候設法推朱老板，制定更合理的法律制度，廢除那些貽害無窮的弊政，讓祖宗法變得更合理，就是師徒倆眼下最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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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讓戶部真正的掌管全國錢糧收支了。”於是，老六便不假思索道：“各州縣的稅收要如數上繳朝廷，由中央統一分配，嚴格執行收支兩條線，不許坐收坐支了。”

“這需要很大的作啊……”太子沉半晌，苦笑道：“這已經超出我的能力范圍了，而父皇，一直很得意他制定的這套就近供給、不擾百姓的例呢。他老人家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其實是有法子的。我養過牛我知道，你順著它來，它就聽你的。”朱楨給朱標出主意道。

“臭小子，怎麼說父皇呢？他跟牛一樣啊？”太子敲他腦袋一下，說完自己也笑了。“好像還真差不多。好吧，你繼續說。”

“父皇廢行省、權分三司，說白了還是為了加強中央集權，對吧？”老六便問道。

“對。”太子點頭。

“那任何將財權向中央集中的法子，父皇都不會反吧？”老六又問道。

“嗯。”太子繼續點頭。“不會的。”

“那為什麼不趁這次地方權力重組，向地方派出戶部員，直接接管地方的倉庫呢？”老六接著道：

“當然，直接接管縣一級的倉儲太不現實，可以先折中一下，把稅糧從縣裡解送到省裡嘛，這樣戶部只需要派出十二個工作組，就可以實現中央直接管理各省的倉儲。”

“嗯。”太子眼前一亮，追問道：“伱方才說，收支兩條線。現在收我知道了，又該如何支出呢？”

“奏銷製。”老六沉聲道：“父皇不是設立了布政使司，管理各省的財政嗎？正好由他們集中向戶部進行奏銷。”

“奏銷？”太子覺自己像是個小學生，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就是向朝廷奏報開支，由朝廷審核後，從各省帳目中，注銷掉相應的數額。”朱楨解釋道：

“日常開銷可以按年度奏銷，年初預算，年底決算即可。若有戰事或者大工，亦可隨事奏銷，這樣並不麻煩，便可以掌握各省的實際財政狀況，進而在各省之間酌盈濟虛，移緩就急，保持國家整財政的平衡。”

“若能奏效，那各省財權也為朝廷掌控，”太子怦然心道：“朝廷能調的財力，怕是要十倍於眼下！”

“沒錯。”朱楨笑瞇瞇的問道：“大哥覺得，這對父皇的大嗎？”

“大，太大了。”太子重重點頭道：“而且在現有的制度上改進即可，不必推倒重來！父皇接起來，就容易多了。”

“那當然。”朱楨笑著點頭。

明朝的財政收本來是不的，尤其是隆慶開關以後，天下三分之二的白銀湧大明，可惜一直無法為中央所用，三大征掏空了國庫後，直接沒錢打建奴。

就是因為沒有一套統一的財政制度，朝廷沒法在各省之間酌盈濟虛，移緩就急。只能一味的榨北方農民，結果被農民起義推翻。

其實朱楨這套奏銷法，就是崇禎末年被出來的。這一套如果搞起來，就能建立統一的財政制度，朝廷想用多，就有多錢，砸都能砸死野豬皮。

可惜那時候國家機已經爛了，這套制度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大明就噶了。結果便宜了滿清，讓他們能用極的人口，統治偌大的中國……

無論如何，建立統一的財政制度，都是國家強盛的必由之路。奏銷法至比他爹那套近似於無的財政制度，至先進兩百年，而且不會水土不服。

所以朱楨打著劉伯溫的旗號，向大哥大力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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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倆又就此聊了很久，直到后宮快關門，太子才依依不舍送他回去。

“日後有空就來多聊聊，等聊徹了，咱哥倆一起跟父皇稟報。”朱標親熱的拉著他的手道。

“呃，還是大哥自己跟父皇說吧。”朱楨很有自知之明道：“我跟父皇犯相，說著說著非挨揍不可，不如大哥自己說。”

“唉，父皇上不說，其實很欣賞你的。”朱標歎口氣，想他的頭，發現弟弟已經到自己肩膀了，再頭已經不合適了。便改為拍了拍他的肩道：

“老六，你真是長大了，長進太多了，大哥都迫不及待等你學出徒了。”

說著他低聲音道：“父皇準備讓我理國政，大哥我心裡真沒底啊。若有你幫忙，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大哥，別報太大希，我就是炮。真乾活怕是只會給你添的。”朱楨就很有自知之明。

“沒事，我要學，你也要學嘛。以你的聰明肯定能學會的。”太子信心滿滿道。

ps.再寫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