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脈製

“老林他說啥，惹你這麼生氣？”蔡斌低聲問道。

“我告訴他，咱們是奉旨出使的天朝使團，現在要在耽羅港靠岸補給。他居然說，他們萬戶有言，沒有旨意，任何船隻都不得港停靠。”

“誰的旨意？”

“還能是誰的？高麗王的唄。”林撇撇道。

“真是豈有此理，老子要登上大明的領土，還需要他們高麗人同意？”蔡斌果然也變了臉，罵道：“給他們臉了還真是！”

“洪主簿，咱們應該怎麼答覆他？”林主事就是細，沒忘了自己也是工人。

“直接上岸，我們自己的國土，不需要誰同意。”老三冷聲說道。

“好。”林主事便從善如流，告訴那高麗軍。

對方出吃屎一樣的表，還想爭辯。

“滾！”老四隻迸出一個字，就飛起一腳，把那高麗軍踢下船去。

噗通一聲，也不知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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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商議後，使團決定，留一半兵力和水手守在封舟上，以備不測。其余人換小船上岸。

其實封舟上的清水和食還足夠，不補給也沒問題。但現在必須要上岸走一遭，提醒高麗人一番，誰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了。

兩百多全副武裝的羽林衛兵，分乘坐數條小艇駛向碼頭。

在此過程中，那位高麗萬戶又派了幾波人來涉。說來說去，都是沒有高麗王的旨意，外國船隻一律不能登陸。讓他們趕懸崖勒馬，否則後果自負雲雲……

“現在已經不是意氣之爭了。”林歎口氣，對小艇上的眾羽林將士道：“而是關系到耽羅島到底屬於哪國？本為使節，死也不能退。”

然後他看一眼後的三位殿下道：“我命令你們返回，一旦有不測，要把我這番話，稟報給皇上。”

“林主事不要再說了，我們兄弟絕對不當逃兵。”老四卻斷然道。

“呵呵，是……”老六訕訕一笑，暗道其實我可以當的。“別不敢說，在耽羅這地方，他們絕對不敢造次的。”

“為何？”林看著這位最年輕的殿下。

“他們還指哄著老……皇上，把耽羅賞給他們呢，這時候哪敢造次？”老六解釋道：“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不願讓我們染指耽羅罷了。”

“沒錯，他們好容易舉國之力，滅了島上的元朝民。誰知我們明朝人後腳又到了，擱誰也遭不住。”老三也認同道：“但是不要，我們越，他們就越。我們一到底，他們就得乖乖的跪下！”

“你最好是在說兩國對峙。”林白了老三一眼，引得羽林衛一陣怪笑。張的心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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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高麗士兵劍拔弩張，手中弓弩瞄準了這些不速之客。

“艸，不用管，他們一箭都不敢！”擔任先鋒的老四，沉聲向部下下令。“全速劃船，第一時間上岸！”

然後他便手擎著龍旗，昂然立在船頭。看得老六一陣心驚跳，心說四哥果然超勇的。

有了‘洪百戶’做榜樣，羽林衛兵夷然不懼，劃著船進了高麗兵的程。

氣氛再度十分張。

卻正如哥兒幾個所料，果然沒有高麗兵敢箭。

上千名戴著圓盔的高麗兵，眼睜睜看著明軍的小船靠上了棧橋。

上岸之後，羽林兵不慌不忙的重新整隊，然後踏著整齊的步伐，列隊前進。

高麗兵目瞪口呆看著，這些高人一頭的天朝天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迎面而來。

這些天兵人數雖然不多，氣勢卻凌厲迫人，關鍵那種視他們如草芥的覺，開啟了高麗人脈中那個‘認爹’的開關。

就是這種覺，唐朝人給過他們，宋朝人給過他們，元朝人更是加倍給過他們。然後在一代又一代高麗人的脈中傳承，最終形了一種羊羔見了老虎時的恐懼栗。

即所謂的‘脈製’。

雖然大明對高麗的脈製，還沒蒙古人那麼強烈，高麗兵還不至於直接給跪下，卻在天兵的不斷近中不斷後退。

眼看就要退出碼頭了，那樸萬戶終於面……

幾聲高麗語吆喝後，高麗兵的隊伍分開左右，一群穿著皮盔皮甲的親兵，簇擁著個穿著元式盔甲的高麗將軍，出現在天兵面前。

“哎呀，原來真是天朝的天兵啊！”而且這人還會說中國話，他一臉謙卑的摘掉頭盔，單膝跪地行禮道：“下耽羅萬戶樸國昌，拜見天朝上使！”

“樸萬戶，伱們這是幹什麼？！”蔡千戶黑著臉道：“不認識我天朝的旗號麼？”

“回上使，近年鄙國倭寇肆，很多倭寇狡猾狡猾的，假扮天朝的兵或百姓上岸，然後突然手，已經有好多次了。”樸國昌便振振有詞道：

“不得以，我們王上才下了這樣的旨意。真的十分抱歉，但我們也沒辦法。”

“哼……”蔡千戶哼一聲。

哥幾個聞言對視一眼。果然如老六所言，開始裝著大水衝了龍王廟，你有火發不得了。

“上使，請到萬戶所奉茶。”樸萬戶便自己原諒了自己，爬起來側相請。

“嗯。”蔡千戶黑著臉點下頭，率眾人跟那樸萬戶，往一裡外的萬戶所走去。

樸萬戶這才用高麗話下了幾句命令，那些高麗兵便呼啦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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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耽羅萬戶所，就是原先元朝的耽羅軍民總管府。

建築自然完全按照中國衙修建，進去後的規製也一模一樣，讓哥幾個有些恍惚。

“真像回到國一樣。”老四小聲道。

“什麼話，這就是在國！”老三白了他一眼。

蔡斌也不待那萬戶引領，便徑直走進大堂，在正印的大案後坐定。

那萬戶角一下，那是他的位子，忙訕訕道：“上使，請後堂吃茶。”

蔡斌一抬手，示意他閉，然後沉聲道：“樸萬戶，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清水、蔬菜和食補給。明日天黑前，必須準備好。”

“是……”樸萬戶見他反客為主，發號施令，心裡自然不爽，卻也只能乖乖應著。

“另外，我們還奉旨要考察耽羅島，你也安排一下。”蔡斌又道：“我們午飯後就出發。”

“啊這？”樸萬戶這下沒法逆來順了，忙道：“萬萬使不得啊，上使！”

ps.再寫點，明早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