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馬皇后治病

總之周院正使出渾解數，老八還是癡癡呆呆，除了嘿嘿直笑，就是啊啊喊，連話都不會說。

“看來是真傻了……”周院正一邊汗，一邊歎氣道：“微臣接診這麼多年，遇到的自縊者有兩到三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靈智損傷。潭王殿下這還算輕的，重者直接了臥床不起的活死人。”

“為什麼上吊會把人吊癡呆呢？”馬皇后垂淚問道。

“回皇后娘娘，蓋因腦為元神之府，髓之誨，實靈智記所憑也。上吊者傷到了元府，髓一泄而空，靈智也然無存，就會變這樣了。”

“那還能恢復正常嗎？”馬皇后著問道。

“很罕見。”周院正歎息一聲，又安傷心的馬皇后道：“不過潭王殿下有王氣護，說不定會好起來呢。”

“明白了。”馬皇后又拜托周院正，全力給老八治療，只要有一希，也絕對不能放棄。

待周院正告退後，馬皇后又對太子和老六道：“人就這個樣了，你們也都先回去吧。”

“那母后……”兩人問道。

“我再待一會。”馬皇后淡淡道。

“是，兒臣告退。”哥倆便躬出去了。

出來寶翰堂，朱標看著滿天的繁星，幽幽道：“有沒有到自責？”

“只是難過，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朱楨搖搖頭，也看著星星道：“但沒什麼好自責的，他有心尋死覓活，早晚能逮到機會，這是他的選擇，與別人無關。”

說著他苦笑一聲道：“下午時剛剛跟父皇決定了上百萬的家庭背井離鄉，跋涉萬裡遷徙雲南，這中間會造多人間慘劇？這種真正該自責的事我都沒自責，卻為了自己弟弟這點破事兒自責，那也太偽善了。”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了。”朱標點點頭，對他們這種一個決定就能改變千萬人命運的大人來說，自責是一種必須要盡早克服的不良緒。

說著他長歎一聲道：“但真沒想到老八居然傻了，莫非這是天意？”

“臣弟想了想，這對老八來說其實好的。”朱楨幽幽說道。

朱標瞳孔倏然一，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真相信老八傻了？”

“信，怎麼不信？”朱楨淡淡道：“不管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好吧，我也信了。”朱標歎氣道：“其實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父皇信不信。”

“父皇，應該也信了吧。”朱楨緩緩道：“不然讓錦衛一上手，就知真假。”

“是啊。既然大家都信了，那麼他就是傻了。”太子點點頭，又搖搖頭，無限失道：“可惜。”

“也好，至保住了一條命。”朱楨卻不像大哥一樣對兄弟們寄予厚。

雖然也有那種出生在羅馬，還像騾馬一樣拚的異類，但條件越好，材越差，這是大部分人都會遵循的普遍的規律。

因為催人進的源力，始終是自對現實的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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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王府，寢殿。

朱標和朱楨離去後，馬皇后便讓宮端了盆熱水來，便讓所有人都退下，打了手巾親自給老八子。

握著老八的手，一邊細心地給他拭胳膊，一邊慈祥道：

“梓兒啊，母后雖然沒生你們哥幾個。但在娘心裡，你和大哥二哥三哥他們一樣，都是我的寶貝兒子。”

“而且你小時候笨笨的，又瘦弱，跟你那些鬼鬼、牛高馬大的哥哥們一比，格外的不起眼。娘總是擔心你被哥哥欺負，所以我老是叮囑你幾個哥哥要照顧你，讓著你，保護你。”

“後來你父皇讓你去中都歷練，我也攔著沒讓去，一是擔心你吃不了那個苦啊。二是擔心你跟你七哥一樣，年紀太小放出去，結果走偏了。”

“但是娘錯了，娘不該過度的保護你，讓你不知道有些彎路不能走……”馬皇后一邊用手巾給老八臉，一邊紅著眼難過道：

“娘天真的以為，樹大自然直，長大了就知道路該怎麼走了，可沒想到你這才上路就絆倒了……”

說著捧著老八的臉，淚水滾滾的問道：

“你還不到二十歲呀，難道一輩子就這麼癡癡傻傻的？這可怎麼熬的下去啊？！”

“……”老八一直呆滯的兩眼，在馬皇后的慈呵護下，眼神便漸漸有了波。直到聽見這句話時，他癡呆的臉上終於有了表的變化——眼角往下耷拉，也往下咧。

“娘。”他投馬皇后懷裡，嚎啕大哭起來道：“兒子是裝的！”

“是吧。你為什麼要裝啊？”馬皇后對此並不意外，也沒生氣，依然溫的問道。

“我怕呀，我怕被帶走一查，肯定會餡。心說與其到時候被父皇活活打死，不如自己直接上吊的好。結果竟被六哥及時救下來，我也不敢再尋死了，只能改為裝傻。”

“所以你宮裡的太醫，是被你命令那麼說的？”馬皇后問道。

“是。”老八點點頭。

馬皇后也沒有追究，太醫為什麼會那麼聽話，便徑直問道：“告訴娘，你到底幹了什麼事，居然能嚇這樣。”

“娘，我不敢說，說了你也會厭棄兒臣的。”老八猶豫片刻，還是搖頭。

“當娘的什麼時候也不會厭棄自己的兒子，就算你惹得天怒人怨，娘還是你娘啊。”馬皇后輕聲道：“再說你父皇還是聽我的，娘非要護著你，他也無可奈何。但是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怎麼幫你化解。”

“……”朱梓囁喏著，遲疑了好久，終於點頭道：“好，我說。”

“兒臣在宮裡被勾引了。”朱梓一開口，就十分炸裂，把馬皇后驚得目瞪口呆。

“宮裡頭的那些人，太可怕了，變著法子哄著我、勾引我。我那時候年紀小，以為只是和們玩，稀裡糊塗就著了們的道。等我明白了這是不對的，已經上癮了……”

馬皇后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這穢宮闈的驚天醜聞中緩過神來，強忍著膈應問道：“是照顧你的，還是宮？”

“都有。”朱梓低頭道：“還有兩個最不該的人，崔人和翁人。”

“畜生！”馬皇后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重重一掌在他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