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沒救了

“皇后，出什麼事了？”守在門外的宮人，聞聲趕快步進來。

“沒事，你們不用進來。”馬皇后沉聲道：“剛才有隻蚊子咬老八，本宮已經打死了。”

此時宮人們已經衝到門口，看見潭王殿下捂著面頰，臉上滿滿都是驚惶和畏懼。

“是。”們這才放下心來。應聲退下時，忍不住瞥向老八，心說怎麼這一掌下去，八王爺仿佛病好了大半似的？

們卻看不到，背對著們的馬皇后臉上那難以藏的厭棄。

馬皇后還從來沒對自己的孩子，出過這種表呢。哪怕對別人，也很多年沒有這樣厭棄過了。上一個這麼讓有這種反應的，還是當初想強佔的義兄郭天敘呢。

因為老八這回，實在是太離譜了。

說實話，馬皇后執掌后宮這麼多年，容忍度已經很高了。倘若跟老八私通的，只是普通的宮或者，還能通融則個，作主讓老八納了了事。因為至在朱老板們之前，們還不算皇帝的人。

可崔人和翁人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人在宮裡不是‘帥哥’、‘’那樣的泛稱，而是正式的封號。

按照大明后宮的規製，皇后以下為貴妃、妃、昭儀、婕妤、人、才人、貴人，選侍、淑。

可見兩位人甚至屬於中級嬪妃。而且不管是初級還是中級，都是獲得正式冊封的後妃，是朱老板的人，無可爭議。

這廝已經是出宮別居的親王了，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非要跟自己的姨娘私通？！

馬皇后氣的渾發抖，良久喟歎一聲道：“這種事，讓我怎麼給你求？”

“所以兒臣才要裝傻呀，娘！兒臣早就想明白了，這種事一旦泄出去，兒臣就徹底完蛋了。連母后也不會原諒我，更不可能跟父皇求，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的。”老八淚流滿面道。

“現在知道怕了？”馬皇后冷笑一聲，又問道：“老七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都怪兒臣，是我倆喝酒時，自己說的。”老八追悔莫及道：“這人心裡不能有，憋久了總是忍不住想要跟人說一說。平時還好，喝醉了上就沒把門的了。”

“你不僅荒謬至極，還愚蠢至極！”馬皇后憤慨道：“這就自作孽不可活！”

“母后，伱一定要救救我啊。”老八從床上滾到地下，跪到馬皇后腳下苦苦哀求道：“這世上只有母后能救得了兒臣了。”

“你幹了這種好事，讓我怎麼救你？我怎麼跟你父皇說出口？讓他知道你乾出這種禽不如的事，他怎麼可能饒得了你？他要收拾你，我也攔不住的！”馬皇后氣憤道。

“不，母后是可以救兒臣的。兒臣想過了，事鬧到這一步，老七應該不會再提這件事了。只要讓邊知的人都閉，就可以變永遠的。”老八卻燃起希道。

“長在別人上，你怎麼能保證他們一定會閉？”馬皇后搖頭道。

“母后說的對，就算他們保證了也沒用，錦衛有的是辦法撬開他們的。所以……”老八一邊繼續可憐兮兮的賣慘，一邊接著道：“得讓他們永遠的閉……”

“你是說殺人滅口？”馬皇后面無表的看著老八，眼裡最後一點都沒了，只剩無盡的失。

不知是因為燈太昏暗，還是由於緒太激，老八卻沒注意到馬皇后表的變化，還在那裡自顧自道：

“兒臣邊知的宮人，兒臣自己就可以理。長宮的人我母妃可以理。但是崔人和翁人兩個，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但這件事對母后來說，卻是易如反掌！”說著他使勁給馬皇后磕頭道：“求母后救救兒臣，幫幫我吧——兒臣既不想死，也不想裝瘋賣傻。這才裝了半天就生不如死，要是接下來幾十年都這樣，還不如死了利索。”

馬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問道：“你讓我幫你殺人滅口？你怎麼敢這麼想呢？”

“母后不是說，不管兒臣犯了什麼罪，我都是你兒子嗎？”老八拚命裝可憐道：“母后，再保護兒臣一次吧，兒臣再也不敢了。”

“是，我說你犯了罪也還是我兒子，到哪天我都不會不承認。但是，那些宮人也是人，還有兩位嬪妃——為了幫你掩蓋罪行，就要殺這麼多人滅口？”馬皇后斷然拒絕道：“娘實在做不到。”

“有什麼做不到的，們什麼份，兒臣什麼份？！”老八理所當然道：“們加起來也不如兒臣一個人的命重要！”

馬皇后聞言，看著這個無比陌生的兒子，愣怔了好半天，才歎了口氣道：“但是娘不這麼想，娘辦不到。”

“要是換大哥、二哥、三哥，娘還會辦不到嗎？”老八急眼了，口不擇言道：“娘說一視同仁，就得一視同仁啊！”

“娘當然一視同仁。”馬皇后卻斷然道：“就算是你大哥二哥三哥，母后也絕對不會為了掩蓋他們的罪行，去殺人滅口！”

“娘，那兒臣怎麼辦？”老八徹底慌了。

“……”馬皇后痛苦的閉上眼，這件事太可怕了，搞不好宮裡就會流河。別說朱元璋了，換任何一個皇帝，都絕對要大開殺戒的。所以這不是老八一個人的問題，還關乎百上千人的命。

痛苦的糾結了半晌，馬皇后長長一歎道：“那娘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著便提高聲調道：“來人，伺候殿下就寢！”

“是，皇后。”外頭響起宮人的應答聲，然後是倒水、端盤的靜。

宮人們隨時都會進來，朱梓知道這是馬皇后結束談話的意思。他驚呆了，忙低聲哀求道：“母后，求求你了，兒臣不想裝一輩子傻，太生不如死了。”

“那你就自己跟父皇坦白。”馬皇后小聲道。

“那怎麼行，父皇會打死我的。”朱梓急聲道。

“娘盡量保住你這條命……”

“就算沒被打死，也肯定把我廢為庶人，送去監一輩子了。”老八還是直搖頭：“那樣還不如裝傻呢，至待遇還在。”

“那你就繼續裝下去吧。能這麼裝一輩子傻，確實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馬皇后沉聲道。

這時珠簾掀，宮人們魚貫而。老八見狀，一臉的悲痛絕便瞬間消失了，重新恢復了呆滯的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