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不要讓雲長比下去

周王的目標是提高大明的醫學水平，讓所有百姓都能益，所以從來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只是目前他的各項研究仍在索或者沉澱階段，還沒有形系，所以沒法開設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皇家醫學院。但他還是會定期派人從雲南回京城開班授課，傳授已經經過檢驗的診療方案。

也會把很多新發現，新想法寫小冊子，寄給太醫院的諸位名醫，請他們一同參詳。其中關於癰、疽是病菌皮下染引起的研究，還是今年才發表的。

那太醫但凡仔細看一下每一期的《周王通訊》，就不會連‘菌株深植’都聽不懂。

周王便生氣的把他轟了出去，這樣的人不配當太醫。

“王爺也沒辦法嗎？”這時，徐增壽忍不住悲聲問道。

“誰說我沒辦法？”老五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

“你不是說服湯藥，外敷膏藥都沒用了嗎？”徐增壽道。

“治療的方法不止用藥。”老五便淡淡道：“比如大將軍的背疽，就該開刀引流，割盡腐。”

“開刀？”徐增壽忙道：“之前也有大夫刺破過家父的背疽，但只是出一點清水來，並沒什麼用啊。”

“因為菌株已經往裡走了，你在外頭非但沒用，反而會加重病。”老五解釋兩句，便不耐煩的皺眉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出去。”

徐增壽隻好怏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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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沒尷尬多久，因為很快其他人也被轟出去了。

周王殿下要建立臨時手室，兩個藥開始按照戰地急救所標準，對徐達的臥室進行全面消殺。

外頭著門窺視的徐增壽，便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不震驚道：“怎麼還喝上了？”

“這是用酒對房間進行消毒。”朱楨無奈的跟大舅哥解釋道：“待會要進行手，需要一個無菌的環境。所以才把咱們攆出來的。”

“攆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連你也要攆出來呢？”朱棣奇怪問道：“這些不都你教他的嗎？”

“我只會說不會乾，杵在那幹啥？”朱楨兩手一攤道：“放心吧，五哥都做過上千臺手了。”

“有沒有危險，要很久嗎？”徐妙雲揪心問道。

“其實是小手，應該不會很久。”朱楨便安嫂子道：“只要沒引發全敗癥，五哥就能把嶽父救回來。”

“不管怎麼樣，五叔都是徐家的大恩人。”徐妙雲點點頭，眾人便一起守在門外，等待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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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徐達的床已經被一個白的帳子罩在當中了。

徐達其實沒有完全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間，他看到幾個一白袍，頭戴白帽，白口罩，白手套的人圍著自己，心說我這是死了，白無常來索命了。

心裡還奇怪，怎麼不見黑無常？

然後他就覺有人扶著自己起來，撬開自己牙關，給自己灌了一碗湯藥。心說這應該是孟婆湯了，但不是得到孟婆橋上喝嗎，怎麼這麼著急啊？

很快他便徹底失去了意識，也就沒法再胡思想了。

那幾個徐達眼中的白無常，自然就是老五和他的藥了。

手環境、手工，消毒完畢後，朱橚便接過藥奉上的柳葉尖刀，左手在瘡口上輕輕探查，找到有波的位置，右手隨即穩穩的下刀。

刀，並沒有膿排出，瘡口只是依然滲著清水般的。朱橚卻毫不意外，手上微微加勁，刀刃便繼續深徐達背後。

直到沒半寸時，黃黑的膿才噴出來。

經驗富的藥眼疾手快，用個小盆堪堪接住那道柱，才沒讓惡臭的膿噴的到都是。

直到另外一個藥遞上紗布引流條，朱橚給徐達引流後，場面才沒有那麼恐怖了。

這個過程對病人是極其痛苦的，雖然朱橚已經提前給徐達服了麻醉藥，但因為炎癥部位的麻醉效果很差，所以徐達還是很快就慘一聲疼醒了，劇烈的掙扎搐。

這靜把外頭的人嚇了個夠嗆，要不是朱楨和朱棣拉著，徐家姐弟非得衝進去不可。

幸好朱橚早有預料，已經提前用繩索把徐達牢牢捆在了床板上……其實最初手的時候，都是讓助手按著的。但那些五大三的兵，一個個按都按不住，甚至還會把醫護打翻在地，所以之後做類似手，全都先綁好了再說。

他一邊給徐達引流，一邊安徐達道：“大將軍且忍一忍，現在要把你上的膿全部排出。”

“……”徐達顯然是聽懂了，果然不再掙扎了。食指死死摳著床板，咬牙不吭一聲。

引流結束，掉引流條，徐達都要虛了，心說總算完事了，卻聽朱橚接著道：“現在我要把你背上的腐切掉……”

徐達差點沒直接昏過去，嘶聲問道：“疼嗎？”

“肯定更疼。”朱橚很肯定道，然後用激將法道：“不然當年關雲長刮骨療毒，怎麼為千古佳話的？大將軍也是我大明的武聖，可不能讓關公比下去了。”

徐達登時就來了神，沉聲道：“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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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橚的激將法加一壇老燒的幫助下，一生要強的徐大將軍，一聲不吭的完了整臺手。

割下來的腐足有一斤多，徐達的背上都被挖出了一個大，空腔可以放進去一個拳頭……

剩下的清洗傷口、上藥，就不用朱橚心了，藥比他乾的專業多了。而且由於都沒了、針都沒下針，所以暫時也不用合。

朱橚又吩咐藥，給大將軍口服注軍醫院的消炎藥，便端著滿滿一盆膿腐出了手室，向家屬展示道：“這都是病患上的。”

徐增壽看了臉發白，燕王妃更是險些暈過去，朱棣不埋怨道：“給伱嫂子看這個幹啥？”

“手的將士，十有八九都讓把切下來的部位給他們留著，”朱橚便道：“說這樣自己才完整，你們不要的話我就讓人刨坑埋了。”

“要要。”徐增壽趕接過來，親自端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