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大汗真香

其實這條蔽的通道，就是納哈出手下的全國公觀，數次離開慶雲山的路線。

明軍能知道這條路線，自然也是拜觀所賜。

但觀不是主給明軍的，而是明軍在他上用了點追蹤手段。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觀還帶了那麼多人馬，他們留下的痕跡，在追蹤高手眼中，就像黑夜的燈一樣明顯。

其實以這個年代的蒙古人強烈而特殊的味，都不用什麼追蹤高手，一條訓練有素的獵犬便足矣。他們因為天天啖食腥膻，又常年不洗澡，上的味道之重，就連其他的草原民族都不了。

相傳吉思汗時期，鐵木真派使者拜見乃蠻部的王后古兒別速時，熏得捂著鼻子說：“都說蒙古人上臭，果然名不虛傳，穿著黑乎乎，一羊膻味。”

古兒別速還辱蒙古使者說：“在我們乃蠻，你們連羊都不配，除非你們先洗澡！”

鐵木真聞之大怒，揮兵滅了乃蠻部，把這位王后抓到自己面前，問：“你不是說蒙古人臭嗎？你覺得我臭嗎？”

這次古兒別速卻道：“一點也不臭，大汗上真香。”

鐵木真哈哈大笑，怒氣全消，把封為第三皇后，僅次於大皇后孛兒帖和忽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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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兒別速的後一番話，到底是不是違心之言，咱也說不準，也許吉思汗洗澡呢。但前一番話卻是半點都不摻假的，這麼大的味道，獵犬怎麼可能跟丟呢？

所以藍玉早就清了觀的路線，甚至還親自進山偵查過。所以這回他帶著選鋒，門路就進了慶雲山麓。

擔心路上會被人撞見，他們還都改穿了蒙古袍，又帶了好些個已經歸降的蒙古人。

但進山之後才發現多慮了，牧民看到他們紛紛避之不及，本沒人會查問他們的來路。

“舅，這是啥況？”常茂小聲問藍玉。“莫非我們有什麼不妥？”

“別慌，正常。”藍玉看一眼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大外甥，沉聲道：“幾十個部落窩在慶雲山裡，已經大半年了，關系肯定很張。看著不是自己部落的，誰敢往前湊？”

“倒也是。”常茂恍然道：“咱們的老百姓也怕當兵的，何況他們還是分鍋吃飯。”

“嗯，所以別慌裡慌張的，你越是張揚，反而越安全。”藍玉點頭道。

“怎麼個張揚法？”常茂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雖然是老行伍了，但真正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還是頭一次，張的不要不要。

“按你平時的樣子來，稍稍收斂點就行。”藍玉看他一眼，淡淡道。

“……”常茂一腦門子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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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行人在山中走了一整天，還經過了兩個部落，愣是沒人認出他們的真實份。

天黑時，藍玉已經率眾來到了伏黑山北麓。

之前就說過，這裡是元軍防明軍的前線陣地，地勢十分險要，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又有沈王忽勒圖，和他弟弟忽勒瓦兩位猛將鎮守，明軍冒然攻打，勢必損失慘重。

但那是從正面攻打，如果能繞到背後，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忽勒圖兄弟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攻擊自己。他們可是給大夥兒看門的呀！

所以他們在北麓的布防極為稀松，甚至可以說不設防，只有一道木柵欄區隔營地外，營門一隊士兵看門而已。

跟用石頭堆砌了數道防線，還設有壕、拒馬、箭樓等一防工事的山南麓，簡直有天壤之別。

因此當明軍忽然從黑暗中殺出時，守門的元軍還沒來得及示警，就被箭死，然後明軍打開營門，水般湧了進去。在藍玉的率領下，直忽勒圖在中軍的王帳。

忽勒圖在睡夢中聽到外頭的靜，先是嚇了一跳，以為明軍打進來了。

但再一聽，發現聲音是從北邊傳來的，便松了口氣，心想只要不是明軍怎麼都好說。

這時忽勒瓦滿臉驚慌的衝進來，忽勒圖呵斥道：“慌什麼，又不是明軍殺到了，天塌不下來。”

“就，就是明軍殺到了！”忽勒瓦惶急道：“營裡都炸了鍋了，怎麼辦啊大哥？！”

“胡說，明軍怎麼會從北面殺來，他們長了翅膀不？”忽勒圖卻是不信。

“我怎麼知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忽勒瓦急得把忽勒圖直接拉出了王帳。

只見外頭火四起，喊殺震天。蒙古兵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忽勒圖登時呆若木，卻依然不相信來的是明軍，不停搖頭道：“肯定是有人叛變了，要拿我們向明軍邀功。”

“大哥，別管他們什麼來路了，現在該怎麼辦啊？！”急得忽勒瓦直跺腳。

“沒法辦了，已經炸營了……”忽勒圖苦笑一聲，指著四面八方的兵道：“這局面神仙來了也沒救，只能全軍撤退到安全的地方，重新收攏部隊。”頓一下道：

“可是我們能往哪撤？”

“是啊，沒地兒撤。”忽勒瓦點頭道。他們就是最外圍的防線了，又是從線被攻破的，撤的話只能撤出慶雲山了。

而慶雲山外都是明軍啊。

這時忽勒圖卻咬牙拿定了主意，低聲對弟弟道：“趕讓人開南門，我們去慶州！”

“啊？”忽勒瓦驚得合不攏：“慶州，那不自投羅網嗎？”

“不，主歸降。”忽勒圖搖頭道：“快點，晚了就只能當俘虜了……”

“唉！”忽勒瓦憤懣的長歎一聲，只能聽哥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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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州、通遼之戰，對納哈出所部的打擊十分沉重。不僅掐斷了他們的退路，還讓他們對明軍產生了恐懼，抵抗意志也變得十分薄弱。所以大青山之戰，兩個蒙古王爺在主力尚存的況下就選擇了投降。

這次忽勒圖兄弟在被踹營的第一時間，就決定逃跑……而且是逃去明軍大營投降。

是以藍玉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就佔領了伏黑山，俘虜了沒來得及逃走的納哈出所部一萬人，以及牛羊無數。

唯一的憾是斬獲太，還不到三千人。主要是元軍投的投，跑的跑，本不給他們送人頭。

這要是在遠離大本營的草原裡，藍玉的斬獲就是一萬三千人，但慶州城近在咫尺，他出發前王爺還反覆叮囑，不要殺俘，不然他就再也別想上戰場了。

藍玉隻好罷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