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關鍵
接著觀又道:“前天夜裡,北元又派人來了,跟納哈出談了一夜。”
“談的什麼容?”朱楨沉聲問道。
“不知道。”觀搖頭道:“納哈出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伏黑山失陷的消息就傳過來了。”
頓一下,他又道:“我只知道來的是北元太保蠻子。”
“哦?”朱楨對北元的況也不陌生了,知道此人跟哈剌章是北元皇帝的左膀右臂。“他居然也跑來找納哈出了,看來北元皇帝很急啊。”
“是。”觀遲疑一下,低聲道:“而且為臣推斷,蠻子來找納哈出,八還是勸他北上。”
“沒錯,總不能專程通知他,天兵不來了吧?”朱楨臉上又有了笑模樣。
“都蠻子了,肯定沒那麼禮貌。”傅友德湊趣道。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觀也陪著笑。
笑完了,朱楨出兩手指道:“兩個問題。一個是納哈出會北上嗎?”
“應該不會。打擴廓帖木兒活著的時候,北元小朝廷就想讓納哈出北上,納哈出要去早去了。”觀答道:“就在之前科爾沁之戰後,他還召集眾王公商議過去向,當時又親口否決了北上的提議。”
“他的主要顧慮是什麼?”傅友德問道。
“顧慮很多,比如故土難離,他要是去了漠北,這輩子就回不了東北了。還有他的資歷比不上蠻子、哈剌章,去了最多坐第三把椅,上頭還有皇帝,太子一大幫子人能住他。到時候他帶去的部族,怕是大半都要被上頭挖走。”觀道:
“再說還要跟也速迭爾打仗,他怕當了炮灰。總之是百般不願。”
“但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還有得選嗎?”傅友德問道。
“有的選,他還可以歸順大明。”觀答道:“漠北是個純粹弱強食的地方,只要我拉過來的人夠多,把他削弱到一定程度,他就會徹底斷了北上的念頭,只能歸降大明了。”
“嗯。”朱楨點點頭道:“是這個理兒。”
說完又問道:“第二個問題,以你之見,北元王廷和他們的十萬大軍現在在何?”
“這個不好說。”觀慎重道:“王廷的所在,一直是北元的最高機,沒有人會的。不過據地保奴和蠻子前後腳來的時間推算,他們現在應該不在漠北。”
“嗯。”傅友德讚同道:“我也是這種覺。他們應該停在見到地保奴的區域了。然後派蠻子來跟納哈出談話,讓他北上。”
“這麼大的事,肯定要給納哈出幾天時間考慮。”朱楨緩緩點頭,忽然抬頭看著兩人道:“既然是北元朝廷是求著納哈出北上,應該會等著他一起上路吧?”
“是啊,不然太不禮貌了。”傅友德重重點頭道:“來都來了,不接應他一下,哪能顯出誠意來?”
“王爺說的極是。”觀也讚同道:“北元朝廷也知道納哈出極不願,不會天真到以為,只派幾個人當向導,就能他全軍北上的。”
“所以……納哈出應該知道北元王廷,現在何吧?”朱楨沉聲應道。
“他就是不知道,他邊也有北元的使者知道!”傅友德使勁點頭。
“他邊沒有北元的使者,蠻子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留。”觀搖頭道。
“那就是一個篤定他能找到的地方,有很明顯的地標。”傅友德一拍大道:“比如大湖啊,大山啊之類的。”
說完又苦笑道:“他媽的,這種地方可多了。”
“所以,要盡快降納哈出!”朱楨沉聲道:“觀老兄,你這就返回慶雲山,我讓那三個王也派人跟你同去,這樣說服力大些!”
“是。”觀欣喜應道:“知道他們三個都已經歸降了,其他人肯定坐不住的,為臣拉他們過來就容易多了。”
“嗯,盡可能的拉人過來。告訴他們在十天之率眾歸降的,統統可以原地安置!過時不候!”朱楨頷首道。
“是!”觀沉聲告退,風風火火的去了。
“咱們也把所有軍隊都拉上去,先把架勢擺足,期限一到,就往死裡乾他娘的!”朱楨沉聲吩咐傅友德。
“明白!”傅友德也沉聲應下。
~~
烏蘭山位於慶雲山脈東麓,山中有廣闊的高平原牧場。牧場中牛羊群,隨可見騎在馬上的牧民。
這裡是烏濟葉特部的駐地,後來遼王率領兀良哈和翁牛特殘部返回慶雲山後,也在此落腳。讓原本還算寬闊的牧場,變得擁不堪。
不過在伏黑山失陷之後,再沒人會抱怨烏蘭山人太多了,現在人多才有安全。
山上山下到都是人,一點風吹草都躲不過他們的耳目。遼王還下了命令,所有靠近烏蘭山的外人,統統都要抓起來。
所以觀和他幾個隨從一靠近山腳下,就被烏濟葉特人包圍了。
“查爾哈牙,放下你的箭。”觀摘下橢圓形,寬邊緣的棕帽子,朝那為首的烏濟葉特笑道:“不認識我了嗎?”
“啊,原來是全國公。不是說你叛逃了嗎?”那個查爾哈牙的千戶吃驚道。
“我要是叛逃了,怎麼會來你們這邊?”觀笑道:“只是大臺吉要害我,我出來躲幾天而已。”
“那個察罕不是東西!”查爾哈牙啐道:“要不是他整天花天酒地,不理政事,我們怎麼會輕易丟了慶州城?慶州城不丟,哪會這麼慘?”
“唉,不說他了。”觀歎了口氣問道:“你們大王在嗎?我來找他商量點事。”
“在的,我帶你去見他!”查爾哈牙讓手下繼續站崗,自己帶著觀上山道:“聽說伱的遭遇,我們都憤憤不平,納哈出老糊塗了,是忠是分不清,活該落到這般田地。”
說著又狠狠啐一口道:“可把我們都帶到裡去了。”
“唉,誰說不是呢?”觀點點頭,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來到王帳外時,就見阿劄失裡早已得到消息,在門口迎候了。
“哈哈,還是全國公夠意思,自己上岸了還不忘拉兄弟一把。”阿劄失裡大笑著拉著他的馬韁,親自扶他下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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