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神兵天降
“這不還沒到期限嗎?皇上著什麼急?”蠻子心中其實也很不安,但不能表現出來。
“是啊,人都還沒到,朕乾等著喝個酒怎麼了?”古思帖木兒便對眾王公笑道:“太保不喝就算了,來來,咱們繼續。”
“來來,乾乾乾!”眾王公便紛紛端起酒碗,跟皇帝接著暢飲起來。
“哼!”蠻子對這群無可救藥的的東西失頂,冷哼一聲,甩手出了昔剌斡耳朵。
“為臣送送太保。”失烈門朝皇帝欠道:“開導開導他。”
古思帖木兒不得這些掃興的家夥都走呢,便擺擺手讓他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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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失烈門趕追出帳去。
蠻子聽出是他的聲音,這才站住腳,看著漆黑的夜空,沉默無語。
失烈門陪他站了一會,等他緒平穩了,才開口道:“今天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老夫到很不安,”蠻子長歎一聲道:“有一種大難臨頭的預。”
他對危險有一種先天的預知,幫助他許多次死裡逃生。而現在,那種不祥的預又出現了。
“這樣啊。”失烈門問道:“你在擔心誰,也速迭爾還是明軍?”
“我也說不準。”蠻子搖搖頭:“不知道是因為納哈出久候不至,還是因為也速迭爾的斥候出現在捕魚兒海?”
“哈哈,我看你是過於張了。”失烈門笑著寬他道:“且不說納哈出很可能只是遲到,也速迭爾的斥候也沒發現我們。就算最壞的況發生了,我們從捕魚兒海轉移到海剌爾,又趕上沙塵暴。狂風卷著黃沙,白天變得如同黑夜,這樣的天氣沒人能找得到我們,更不可能發進攻。”
“嗯,你說的有道理。”蠻子點點頭,雖然心中的霾依舊揮之不去。但這樣的沙塵暴天氣下,確實沒有任何人會行軍作戰,都得老實窩著。
他搖搖頭,下心頭的不安,對失烈門道:“我去巡視一番,便回去睡覺了。”
“明天中午等皇上醒了,還是要請個罪的。總不能讓皇上給你道歉吧?”失烈門勸道:“越是這樣時候就越得團結,不能君臣失和呀。”
“唉,明天再說吧。”蠻子鬱悶的擺擺手,快步離開了歌舞升平的昔剌斡耳朵。
“唉……”失烈門也長長歎了口氣,轉進去帳中,再繼續安古思帖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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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攤上這麼個擺爛的皇帝,但蠻子還是盡其所能的做著防備。
比如在他的命令下,斡耳朵所有的車輛全都車頭向北,拉車的牛馬也系在車邊上,以便一旦有事,最快時間轉移。
再比如他命怯薛軍分作兩班,日夜流在斡耳朵外圍值守,這樣不論什麼時候,都能第一時間保護皇上。
雖然現在的怯薛軍,不是當年那支無敵天下的王者之師了,但帶著皇帝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蠻子巡視完了斡耳朵,又繼續巡視營地外圍的防線。
今晚的風比白天小了一些,但依舊十分喧囂,雖不至於飛沙走石,但眼前一片灰蒙蒙的視線非常不好。
在外圍防線駐守的是他手下的軍。這支部隊參加過洪武三年的野狐嶺之戰,洪武五年的嶺北之役,可謂經百戰。雖然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是疲態盡顯,越來越油了,但戰鬥力仍然不容小覷。
蠻子一邊巡視,一邊提醒各值守的千戶萬戶,一定要打起神,千萬不可麻痹大意。
軍們自然連聲應下,心中卻大不以為然,覺得太保年紀越大膽子越小,這種鬼天氣有什麼好防備的?哪有軍隊會在這種時候來進攻。
要不是知道蠻子每晚肯定巡夜,他們早就睡下了……
待蠻子一走,負責東面防務的萬戶馬兒哈,便打著哈欠吩咐手下眾千戶道:“你們打起神來,我先迷瞪一會兒。”
“大人隻管安生睡覺,我們盯著呢。”眾千戶忙道。
“嗯。”馬兒哈便著懶腰回去營帳睡覺了。
眾千戶又把任務分派給手下百戶,然後自己也回營帳睡了。
百戶們沒法再往下分了,他們卻也有對策——流值班。幾個相好的百戶約好了,一人值一天夜,其余的回去睡覺。
今天到百戶把禿值守了,看到別人都回去睡覺,他一邊嘟囔著真倒霉,便帶著手下沿著營地外圍巡邏起來。
風沙越來越大,將他們的火把吹的火竄。天又黑,視線越來越差,連邊人的面孔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個人影而已。
“他媽的,我們回去吧。”把禿大聲對手下道。
說完好一會兒,卻沒有人回應他。
“你們都睡著了?”把禿回頭質問,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咦,人呢?”他嘟囔一聲,隻當是視線太差風太大走散了,便趕回頭去尋自己的隊伍。
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前方出現許多人影,把禿松了口氣,一邊笑罵道:“你們跟點,他媽的沒發現跟老子走散了嗎?”
說話間便見對方朝自己飛奔而來。
“還聽話……”把禿稱讚一聲。話音未落,對方已到近前。借著火把的,他才愕然發現,這群灰頭土臉,就像剛從土裡刨出來的士兵,本不是自己的手下。
更要命的是,他們上清一水穿著鎖子甲,頭戴鐵盔,一看就不可能是自家的軍隊……
把禿剛要驚恐的大喊示警,卻只見眼前白一閃,整個脖子連帶半邊左肩,便被砍了下來。
鮮噴湧間,他的人頭咕嚕嚕落地,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把禿到死才意識到,這是明軍的裝束啊……
乾掉把禿一行的,是明軍的先頭部隊,他們負責搬開鹿柴,填平壕,拆除柵欄,為大軍開路。
元軍的外圍防線極為疏,又有老天爺幫忙,明軍先頭部隊很快清出了數條通道,居然都沒有驚元軍大營。
直到王弼率領大軍展開突襲,勢若奔雷的馬蹄聲震撼著大地,巡邏的元軍士兵才猛然警覺。
但已經太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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