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本王難
回到朱棣和平安這邊,他們將消息報告給大本營後,便日夜兼程趕往克魯倫河。
然後沿著河岸向西南行了一天,斥候終於找到了約定的接頭地點。
朱棣和平安等人馬上親自登高偵查,果然在遠鏡中看到了克魯倫河的回彎,有一座小小的饅頭山。
“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什麼鼻涕山了……”平安斷定道。
“是必其格特哈特山。”朱棣糾正道,他很喜歡平安,因為這個義兄比他還文盲。
“管他呢。”平安訕訕一笑道:“山前那片營地裡,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人了吧?”
“嗯。”朱棣點點頭,沉聲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在裡頭。”
“夠嗆。”張玉輕聲道:“北元皇帝極其小心,未必會親自在這裡等他們。”
“那我們也要先吃掉他們再說。”朱棣斷然道:“就算找不到元主,至也能打聽到他的下落。”
“還能削弱他的護衛。”平安讚同道。
“不錯,那還是老規矩,夜裡手。活要乾的利索,不要讓他們逃走給元主報信。”朱棣下令道。
“明白。”眾將轟然應聲。
~~
四更天時,朱棣率軍向元軍營地發起了突襲。這次有平安所部負責外圍警戒,燕山左衛可以全力出擊,乾脆利索的全殲了營中的兩千余人,一個活口也沒放跑。
但果然如張玉所料,元主並不在營中。審問俘虜得知,古思帖木兒和天保奴已經渡過克魯倫河,先行去哈拉和林,投奔右丞相咬住去了。留他們在這裡接應皇后二皇子,還有其他逃過來的蒙古王公。
“他媽的!”平安氣的破口大罵:“古思帖木兒這個孫,老婆孩子都不顧了!”
“古思帖木兒邊還有多人?”朱棣沉聲問道。
“還有三千怯薛軍。”張玉答道。
“還有這麼多人?”朱棣有些吃驚道。
“當時他隻留了個百戶所,在這裡接應。”張玉解釋道:“我們今晚乾掉的,都是後逃過來的蒙古人。”
“真夠狠的。”朱棣啐一口。
“王爺,咱們怎麼辦?”平安問道。
“還能怎麼辦?追!”朱棣不假思索道:“現在回去豈不是半途而廢?”
“可是王爺、都督,我們已經跑出來起碼六百裡了,是不是太遠了?”張玉提醒兩人。
“就算跑出來一千裡,沒追上也是白廢。”朱棣卻不肯回頭。
“王爺說得對,這時候回頭不白追了嗎?”平安深以為然。
“但我們的口糧已經耗了。”張玉再次提醒這兩個上了頭的家夥。
“這不遍地都是口糧嗎?”朱棣指了指滿地的死馬道:“讓弟兄們趕取,做熏干,再搜一下有沒有糧食,這幫人可是王公貴族,的很。”
“是!”譚淵薛六等人忙高聲應道,顯然這幫戰爭販子也不想就這樣回去。
“唉……”張玉無奈歎了口氣,他經常因為過於正常,顯得與周圍格格不。
“不過為臣還是得提醒王爺,種種跡象表明,瓦剌人已經東進了,我們說不定會遇上他們。”他又不厭其煩道:“咱們兵力不過八千,不是他們的對手。”
之前王真押送俘虜,帶走了他自己的千戶所,再加上出兵以來的戰鬥和非戰鬥減員,兩衛現在一共八千兵馬。
“上了就乾他娘的!”平安滿不在乎道。
“哈哈,說得對。”朱棣大笑道:“正要讓瓦剌人知道知道大明的厲害呢!”
“就怕咱們反過來被教訓。”張玉無奈道。
“放心,打不過來跑不掉嗎?”朱棣安他一句,便淡淡道:“這事就這麼定了,讓將士們抓點,咱們天亮就出發。”
頓一下,他又小聲道:“估計抓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不快點本王就要被抓回去了。”
“……”張玉整個無語,心說怪不得你不願意回去。
~~
兩衛將士手腳麻利,天亮前便理完了馬。把繳獲的活馬作為馱馬,帶上搜刮到的軍糧,便徑直渡河西去。
當天下午,趙庸便帶人追來了。當他進去元軍營地,只看到滿地的汙和死,還有一只剩骨頭架子的馬,場面相當恐怖。
“他媽的,怎麼搞這個鬼樣子的?”哪怕趙庸見慣了死人,還是被老四搞出來的腥場景,唬的一陣陣頭皮發麻。
“他們應該是取馬做糧食了。”都督耿忠從灰燼中撿出一條被燒焦的干,只見上頭還有竹簽穿過的痕跡。“這是打算一追到底啊。”
“他媽的!”趙庸罵罵咧咧道:“親王就可以這麼任嗎?”
“……”耿忠心說你這不廢話嗎,親王不任,還得著你任?
這時候,有士兵從一個北元王爺的首級上,找到了一封信,趕忙給耿忠。
耿忠接過來一看,是明軍的製式信封,撕開信皮取出信瓤,只見是朱棣親筆:
‘元主逃往哈拉和林,俺們要去追。告訴老三不用掛念,追到了就回來。’
耿忠苦笑一聲遞給趙庸,趙庸看完破口大罵道:“他媽的,要是追不到怎麼辦,就不回來了嗎?”
“不至於不至於。”耿忠安他兩句,又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咱們的糧草也不多了,又沒法子補充。”趙庸尋思半晌道:“你把大部隊帶回去,把糧草都給我留下,我帶一個百戶繼續去找人。”
“還是我去吧。”耿忠道:“我對草原上比你。”
“好吧。”趙庸便從善如流道:“我常年在西邊,確實對北邊的況沒底兒。那就辛苦你一趟了,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我們是去找人的,又不是去打仗的,上蒙古人逃還是逃得掉的。”耿忠笑道。
“好,我再給你們一人留兩匹馬。”趙庸又沉聲道:“見到燕王告訴他,將軍和晉王說了,他再不回去就以違抗軍令論,定斬不饒!”
“嗯。”耿忠點點頭,也不知道燕王能不能被嚇唬住。
將資馬匹分配完畢,耿忠遂與趙庸分道揚鑣。率領百騎趟過克魯倫河,去追燕王一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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