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衝的懲罰
聽了朱棡的消息,朱棣不敢再耽擱了,也不敢再演苦計了,趕乖乖的跟著兩個哥哥去見老六。
“六弟,我來歸案了。”朱棣陪著小心,來到朱楨面前。
“四哥……”朱楨按住他的肩膀,眼圈通紅的上下端詳道:“你這是吃了多苦,都瘦什麼樣了?”
“唉,確實遭罪的,一個多月天天吃馬,有時候來不及生火,只能生吃。”朱棣趕賣乖道:“不過俺都是自找的,不值得心疼。倒是害你們被父皇罵,還得來漠北找俺,俺實在太混帳了。”
看到朱棣全須全尾,朱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便把臉一沉道:“你自己有數就好。”
說著沉聲吩咐一句道:“先把他綁了!”
兩個侍衛便上前低聲對老四道:“王爺得罪了。”
朱棣乖乖把手背到後,讓他們把自己綁了。
“你說說你,怎麼能如此荒唐呢?”朱楨便毫不留的呵斥道:“目無軍紀,違抗軍令,罔顧大局,擅自行!”
說著他氣憤的指著朱棣道:“你可知道因為你們的莽撞之舉,給大軍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原本捕魚兒海大捷之後,大軍就可以凱旋了,結果卻不得不又在海剌爾,整整等了你們半個月!”
“等我們幹啥,直接回去不就行了?”朱棣小聲嘟囔道。
“伱給我跪下!”朱楨見他態度還不端正,氣的一拍大案。
朱棣趕乖乖跪下,再也不敢多多舌了。
“你說他們為什麼不敢回去?還不是因為你燕王殿下!”朱楨越說越來氣道:“借藍玉個膽子,他也不敢丟下你燕王殿下,就班師回朝!”
“那,那他們還在捕魚兒海等著呢?”朱棣小聲問道。
“我已經讓他們班師了。”朱楨冷聲道:“我告訴他們,是因為本王的疏忽才出了這麼大簍子,跟他們沒有關系,一切責任由我承擔。他們才敢班師回朝。”
“本來是國朝盛事,百年未有之大捷,讓你這一折騰可好,從傅友德到藍玉,全都上書請罪,沒一個敢表功的。”朱楨歎氣道:“父皇知道後,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你皮都了!他連下六道聖旨,命我火速把你找回來,檻送進京,他要親手收拾你!”
“哎……”朱棣垂頭喪氣的應一聲,卻並不到意外,他早就猜到自己會坐囚車回京了。
這次他確實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把軍紀國法都犯了個遍。父皇把軍紀看得比天都大,怎麼可能饒得了他?
“父皇準備怎麼置我?”朱棣試探的問道。
“正要讓你知道。”便聽朱楨重重一拍桌案道:“來人,把燕王拖下去,杖八十!”
“是!”侍衛們沉聲應下,便推著朱棣出了大帳。
營帳外,平安張玉等眾將也都被帶來了,看到朱棣被五花大綁推出來,捆在一條刑凳上。
兩個膀大腰圓的侍衛,便了上,舉起了軍。
“且慢!我們要見六王爺!”張玉等人趕忙大聲吆喝道:“我們有話要說!”
“把他們帶進來。”朱楨在中軍帳說道。
張玉等人一進去大帳,便跪地磕頭,求朱楨放朱棣一馬:
“王爺,燕王殿下確實犯了大錯,但看在他生擒元帝,繳獲傳國玉璽,立了大功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是啊王爺,都怪我們沒攔著燕王,王爺要打還是打我們吧!”
“一碼歸一碼,你們的過錯回頭再追究,現在本王要先分主謀!”朱楨冷聲道:“你們都是高級軍,對軍法軍紀滾瓜爛,豈會不知‘違命而行,雖功不賞’的道理?燕王是功勞大不假,但他違命在先,違紀在後,且質如此惡劣,倘若也來將功折罪這一套,從今往後,誰還會把軍紀放在眼裡?!”
說著他加重語氣道:“失去了令行止的軍紀,我們還會是那支百戰百勝的無敵之師嗎?”
“……”朱楨把話說到這份上,張玉等人還能說什麼,只能苦苦哀求,讓自己替王爺刑了。
“不行。”朱楨斷然搖頭道:“杖燕王八十是聖旨,豈是爾等可以代替的?!”
說著他把火簽一丟道:“行刑!”
中軍帳外,便傳來嘭嘭的悶響聲,聽的張玉等人淚流滿面,想要衝出去救駕,卻被朱楨的侍衛死死按住。
“一群蠢貨!”晉王低聲呵斥道:“是老六跟老四近,還是你們跟老四近?能給他求,還用得著你們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人一眼,張玉等人這才不再掙扎。
~~
此時正值收兵回營之際,全軍將士都看到了燕王刑的場面。
除了燕山左衛和遼衛外,兵們見狀都覺得相當解恨。
為了接應朱棣,他們日夜兼程兩千裡,一路北上狼居胥山,穿越大漠、風餐宿,對朱棣怨氣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說朱楨要是不當眾罰老四,這支軍隊的軍心軍紀,真就要垮了……
八十軍後,侍衛們抬著皮開綻,昏迷不醒的燕王殿下,在營中繞了一圈,示眾之後才送回了中軍帳。
周王朱橚早就候在那裡,趕讓人將燕王抬裡間,給他理傷。
朱楨哥仨守在床邊,看著老四的腚上都沒好了,朱樉心疼的埋怨老六道:“你還真讓人打啊?”
“都是跟刀槍打了半輩子道的廝殺漢,不真打能糊弄得了誰?”朱棡沉聲道:“你也不是沒見著大家夥兒對老四的怨氣,要是讓將士們發現老六在糊弄他們,豈不是火上澆油?”
“那,那也不能往死裡打。”朱樉還是無法接。
“沒有往死裡打。”老五一邊用剪刀修剪老四腚上的破皮爛,一邊悠悠道:“打的狠歸狠,但全都是皮傷,並沒有傷筋骨。”
“那是,我們是專業的。”朱棡嘿嘿一笑道:“我看著那兩個行刑的是錦衛出來的人,就知道一定會這樣。”
“唉。”一直神凝重的朱楨聽五哥說沒有傷筋骨,這才松了口氣:“惡人難當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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