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拿出手機，打開照片給看：“普通的數據線，隻備傳輸功能，不備儲存功能，所以不可能承載病毒，但你的鍵盤的數據線頭，比正常的數據線頭大，因為它本不是數據線，而是一個改裝的U盤。”

    時歡拿著手機看著，回想那天。

    那天時歡趕著去會議室開會，便沒等喬禎帶回新鍵盤。

    等開完四個小時的會議回到辦公室，鍵盤已經放在的桌子上，線也上，就那麽用了，也是在傍晚的時候，sph將計劃書原件發給，登錄郵箱，確認文件無誤。

    ……就是這個登錄郵箱的作吧，雖然沒有在公司電腦上下載計劃書，但對方知道了的郵箱碼，隨時可以在不知道的時候，下載原件，再傳播到論壇，讓背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黑鍋。

    時歡雖然猜到鍵盤有問題，但真的被證實，仍然到震驚：“真的有這種技？”

    “想犯罪的人，什麽想不出來？”江何深漠然，“據IP地址，已經抓到這個人了，他代，他是喬禎的堂弟，也是電腦高手，之前就因為設計電腦病毒被判刑，他說是喬禎主找上他，讓他改造鍵盤。”

    “喬禎……”

    時歡想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捫心自問，沒有得罪過，甚至還曾放過，為什麽又要害？

    時歡和喬禎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真心拿當朋友，現在就有一種被背叛的覺，一定要一個答案，抬頭：“二爺，你知道喬禎住在哪兒嗎？”

    江何深：“你想幹什麽？”

    “我想去找。”

    江何深靜靜地注視，片刻後，忽然起將橫抱起來，時歡一驚，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江何深抱著出了客房，再走下二樓。

    時歡直到被他放上車，才確定：“……你要送我去找喬禎？”

    江何深幫拉過安全帶，哢嚓一聲扣上，這個姿勢，讓兩人的距離很近。

    他垂著眼皮，眼皮褶皺淺淺的：“我隻是不想又被人形容家暴犯而已。”

    盛曆帆在醫院說的那句話，確實有這個涵，但……確實有點兒嚴重了。

    江何深關上車門，再繞到駕駛座上車，時歡低聲說：“我又沒說你家暴。”

    江何深角一哂，啟車子，開出江公館。

    ……

    喬禎租住在距離公司兩三公裏的一個舊小區裏，此時天已經黑了，小區一片安靜。

    江何深的車停在小區路口時，時歡便眼尖地看到，喬禎拎著一袋垃圾丟進垃圾桶，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撥打電話，因為對麵沒有人接聽而焦急不已。

    江何深下車，將時歡扶下來，時歡抿了抿，喊：“Joe。”

    喬禎下意識回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形拔的江何深：“江總！”

    江何深沒有答應，隨後喬禎才注意到，江何深旁邊的時歡，眉心跳了跳，遲疑了一下，才走過去：“江總，Aurora，你們，怎麽會來這裏？”

    時歡道：“我是來找你的。”

    喬禎的心跳幾乎是在瞬間加速：“找我？找我幹什麽？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到公司說嗎？Aurora。”

    時歡扶著車，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喬禎，直言道：“你堂弟喬遠已經被警察抓了，Joe，你說我來找你幹什麽？”

    喬禎的瞳孔一：“！”

    時歡溫溫道：“現在你知道的，我們來找你幹什麽了嗎？”

    喬禎的臉變得煞白，也在抖——這副樣子時歡見過，就在揭掉包給客戶的文件的時候，也是這副恐懼惶恐的表，然後就心了，主給了一次機會。

    時歡定定地注視著：“鍵盤數據線，喬禎，你為什麽害我？”

    喬禎往後退了一步，眼波，看著時歡，又看向江何深，然後快速低頭，不敢多看江何深一眼，生怕在他臉上看到厭惡的緒。

    “……”喬禎閉上眼睛，曾無數次幻想江何深的目落在上，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況下。

    咽了一下嚨，認了，“沒錯，是我。”

    時歡很慢地說：“農夫和蛇，東郭先生和狼，Joe，我上次就不該再給你一次機會。”

    喬禎扯了扯角，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瞞，說就說，不用時歡問，自己代。

    “那天，我是故意把水潑到你的鍵盤上的，Aurora，其實還是你給了我潑水的機會，誰讓你要看我笑話，這可能就是，報應吧。”

    時歡：“和sph的合作，公司上下都保，你的鍵盤不是為了竊取sph計劃書準備的吧。”

    喬禎淒然地笑了笑：“當然不是，但你是翻譯，每天都要經手那麽多保文件，隻要隨便發出去一份，就足夠你敗名裂，我也沒想得到能拿到sph的計劃書，可能老天爺都想幫我收拾你吧。”

    一句“報應”，一句“老天要收拾你”，事到如今還在推卸責任。

    時歡不理解：“我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Joe，我沒有得罪過你。”

    “怎麽沒有？！”

    喬禎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喊，帶著一終於能把對的所有怨氣發泄出來的決絕。

    “自從你出現，就是我的影！翻譯部有了你，我就了多餘的那個人，客戶誇你，同事誇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沒有人能看地到我！”

    “還有宣傳雜誌，連那個宣傳雜誌，也是你不要了施舍給我，我還當個寶似的捧著，結果所有人都在背後嘲笑我，撿了你不要的東西！”

    “你也在笑我吧？看我興高采烈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像小醜？啊？Aurora，你憑什麽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麽把我當你取樂的工？”

    “我認，我承認，泄sph計劃書的人就是我，但我不後悔！我就是要把你從神壇上拉下來！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聽大家說你完了，有多高興！”

    時歡看著那憎恨的眼神，心毫無波瀾，隻是輕輕點頭，原來這就是好心當驢肝肺。

    明明是想拍宣傳雜誌有一筆獎金，缺錢的話，是個好機會，結果是這麽看待的。

    時歡什麽話都沒說，也不想解釋。

    ——既然能把事想到這麽極端到底地步，就算解釋了也不會信的，省得浪費口舌。

    時歡轉，準備上車。

    喬禎卻覺得，時歡這個態度是在蔑視自己，又是這麽高高在上，又是拿當小醜，又看不起！

    紅了眼睛，歇斯底裏地喊：“Aurora，我恨你！你的命怎麽那麽好？你怎麽什麽都有！貌、才華、運氣、丈夫，憑什麽所有好都給你一個人，你擁有我窮盡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我恨死你了！”

    的命好……

    時歡抓著車門，抬起頭，看著一盞路燈，腦海裏浮掠影地想起很多的過去，然後輕輕一笑。

    笑得有些自嘲。

    重新轉頭，看著喬禎。